第二百七十九章(2 / 2)

「呵呵,你妹夫以前的同事,西衡縣的代理縣長趙政策。」程不同笑了笑,「我和仲民的哥們。」

「你就是趙政策?」汪東魏微微一愣,「聞名已久了,南湖省的狀元,握個手,表示一下敬意。」

說著,汪東魏很是熱情地伸手和趙政策寒暄。趙政策注意到,汪東魏雖然把自己的手握得很緊,但只握一下就馬上拿開了,顯得很有分寸。這樣的人在與人交往中,大多數都能夠很好處理各種關系,與每個人都很友善,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但是,趙政策看人雖然重視第一印象,但也隨時提醒自己不要被第一印象所迷惑。有時候,眼睛也會欺騙自己的。因為這一類人的表現也有可能只是一種外表的假象,其實他們內心是非常多疑的。他們不會輕易地相信任何一個人,即使別人是非常真誠和友好的,他們也會加倍提防,小心。

來之前,程不同向趙政策簡單地介紹過汪東魏和鐵牛。

汪東魏這人比較重義氣,也比較有人緣,在省城的這班公子哥里名聲不錯,也有一班勢力了。不過,汪東魏和程不同差不多,對於政治性的東西,不太喜歡參與。相反,對賺錢特別感興趣。

鐵牛整個就一個和胡天類似的軍人,對政治和賺錢都不感興趣,雖然是南湖省軍分區司令員的兒子,卻基本上不在省城露面的。

不過,昨天晚上聽鐵牛那語氣,對胡天還是挺尊敬的。看來,鐵牛倒是可以結交結交,趙政策早就打定了主意。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運氣好而已。」趙政策淡淡一笑,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謙虛,「汪少,對你我可是久仰了。」

「別汪少汪少的叫。」汪東魏臉色變了變,「那樣就見外了,大家都是朋友,就叫我名字吧。」

程不同在旁邊笑嘻嘻地看著,也不說話,倒是鐵牛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叫汪汪還差不多。」

「那好,我就叫你東魏吧。」趙政策倒也不啰嗦,馬上笑著說,把鐵牛的話更自動忽略。

「哪天拿你這頭鐵牛去耕田。」汪東魏沒好氣地說,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政策,你別見外,我們這幾個哥們隨便慣了,說話沒有個分寸的。」程不同笑嘻嘻地說,「你想怎么叫都可以,沒誰會見怪的。」

「就是,要是你太客氣了,我也只好叫你趙縣長。」汪東魏馬上附和說,「那樣就太客氣,太見外了。」

這些**聚在一起,倒也熱鬧,沒有什么架子,就是聊一些關於賺錢發財的事情,一點都不把趙政策當外人。

酒席開了後,這些人也還算文雅,不像其他桌上還有幾個人在拼酒。

等到新郎新娘敬酒的時候,章小波到了趙政策這一桌,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被趙政策給敏感地覺察到了,連汪東魏也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程不同卻是打著哈哈,事實上,這群**沒有一個人正眼瞧章小波一下。

「小波,找了個這么文靜的新娘子,可真是你的福氣,恭喜了啊。」趙政策倒是誠心誠意地章小波的酒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讓汪東魏的眼神里掠過一絲詫異。

「謝謝,謝謝,兄弟們慢喝啊。」章小波看來已經習慣了這群**的臉色,略微一碰杯就趕緊拉著新娘子到其他酒席上敬酒去了。

等到酒席差不多的時候,趙政策看了看程不同。

「走吧。」程不同笑了笑,就站了起來。

「不同,政策,我請你兩哥們喝杯茶。」剛出了門,汪東衡就追了上來,讓趙政策覺得有些奇怪。

程不同卻覺得很正常,笑嘻嘻地說:「那就上我的車吧,這車明天就脫手了,讓你們也跟著一起享受一下。」

「你這車要賣?」汪東魏馬上很是奇怪地問道,隨即補充了一句,「不同,要是資金周轉不過來,就和兄弟說一聲,十萬八萬還是沒有問題的,沒有必要賣車啊。」

「不是資金的問題。」程不同嘆了一口氣,隨即笑著說,「等下再說吧,這里人多眼雜。」

汪東魏倒也沒有再說什么,直接就上了小車,和趙政策坐在一起,而沒有坐到副駕駛座位上面去。看來,汪東魏雖然人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卻很是注重細節,不是那么馬虎的人。

「東魏,這剛喝過酒,茶就不喝了,有什么事情就說吧。」程不同一上車,馬上笑著說,「我圍著這條大街打個圈也就差不多了。」

「先說你為什么要賣這台車吧。」汪東魏卻是笑著說。

「上面現在在查南邊的走私案件。」程不同馬上沉聲說道,「我怕這車給我家老爺子添麻煩,還是早些處理掉的好。」

「要真是這樣,這車是要早處理。」汪東魏微微吃了一驚,隨即附和說,「我還想去南方倒騰一批汽車公文呢。聽你這么一說,還是不去的好。」

「說吧,什么事情,勞你汪老大親自出來一趟。」程不同一邊開車,一邊撇了撇嘴。

「倒也沒有什么大事情。」汪東魏訕笑了一聲,「聽說昨天晚上葉戈那小子被鐵牛叫幾個大兵給教訓了,是為了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程不同冷笑了一聲。

「我還真不知道,不同,真的。」汪東魏悻悻地說,「是不是和章小波有關?」

「你追出來就為了這個事情?」程不同卻是反問了一句,「葉戈不是得罪我,是得罪了政策。好好的弄出來個仙人跳讓政策去鑽,這都叫什么事情?」

汪東魏看了看程不同的背影,又看了看旁邊的趙政策,嘆了一口氣,說:「葉戈這小子最近是和章小波走得挺近的,不過,我估計章小波也沒有這個膽子,應該是葉戈那王八蛋自作主張。」

「我看今天章小波來我們那一桌敬酒的時候,神態有些不正常。」程不同見趙政策一直是沉默不語,就接話說,「看在你汪東衡的面子上,就下不為例吧。」

頓了頓,程不同又補充了一句:「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政策是我的鐵哥們。誰要是和政策過不去,那就是和我程不同過不去。」

「那是,就章小波那兩下子,到這省城混,指不定水花都不起一個就沉下去了。」汪東魏陪笑著說,「我這也是因為看我姐的面子,才來求個情,這事情就算這么過去了,改天我請兩個兄弟喝茶。」

「沒事,這事情還是胡天那小子引起的。」趙政策終於開口了,「葉戈不敢去找胡天報仇,卻把帳記到我身上來了。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當是個玩笑吧。」

「政策,你和胡天是什么關系?」汪東魏心里一動,趕緊問道。事實上,趙政策和錢家的關系,汪東衡早有耳聞。錢仲民和程不同的關系很好,程不同自然是要維護趙政策,這一點不足為奇。可現在弄出個胡天出來,汪東魏這才明白鐵牛那家伙昨天晚上要出手了。

光是憑借程不同的關系,鐵牛是不會怎么買賬的,這一點汪東魏心里很清楚。胡天是什么人,程不同不知道,可汪東魏是很了解的,那可是京城的太子黨里面一個霸王級別人物。鐵牛這人誰的帳都不買,可只要胡天的小指頭動一動,那就屁顛屁顛地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