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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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因為集團公司在京城,謝天華和黃小軍兩個人在京城都呆過很長時間,與胡天一起鬼混的日子倒也不少。

不知什么原因,胡天看著黃小軍特別順眼一些。

這也難怪,謝天華是那種天生的商人,一看就是足智多謀,非常穩重的儒商形象。黃小軍就不同了,整天嬉皮笑臉,大大咧咧地,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這反而更對胡天胃口一些。

不過,因為謝天華和黃小軍沒少掏錢給胡天去資助那些烈士傷殘軍人家屬,胡天對謝天華倒也很是尊重。只是,因為性格問題,胡天和謝天華打交道的機會並不多。

讓趙政策郁悶的是,胡天不知道是哪根神經不對勁了,一個勁地慫恿著黃小軍到黑烏市來投資煤礦生意。

殊不知,黃小軍也很是無奈,基本上是被胡天給威逼利誘所弄來的。

煤礦資源的水有多渾,以黃小軍這么多年在商場上打滾的經驗,哪里會不知道!

在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是礦產性資源,隨著該資源的不斷挖掘,行業管理水平的提高,利潤逐漸可觀,獲取財富的焦點轉移到資源的獲取上面。

在民風彪悍的當地,礦產資源更是靠拳頭,砍刀,甚至火槍獲得的。

各地小煤礦發展史的經驗表明,沒有來自政界人士的支持,僅僅靠暴力來賺取財富,顯然無法實現可持續發展。

黃小軍本來就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倒不是怕煤礦資源這趟渾水。只是這些年養尊處貴,黃小軍沒有當初那種整天喜歡打架的興致。

對於黑烏市的官場嗎,黃小軍自然沒有太多的顧忌。有趙政策這個市委書記在,黃小軍自然是不需要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在深圳的時候,黃小軍就認識一個老板,叫劉棋友。這個劉棋友就是在原來的烏山市水灣煤礦吃了苦頭回去的,一聽黃小軍要來黑烏市,猛地搖頭勸阻黃小軍。

這也難怪,水灣煤礦被政府部門往外承包的消息傳出後,各方競爭者紛至沓來。其中一方是聞訊而來的劉棋友,另外一方是躍躍欲試的當地人凌秋生。

就是這個凌秋生,糾集一幫人員把遠道而來的劉棋友三個手指和腳背給砍傷,迫使其逃離烏山市。無人競爭,水灣煤礦自然被凌秋生所承包。

權力和金錢有著結盟的天然沖動。如果權力不能有效地監督制約,金錢一定會侵蝕權力,這基本上是一條鐵律。

說起這個凌秋生,那可以說是一個財富神話。

凌秋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當地一個煤礦老板說,凌秋生剛出道時曾經在他手下幫忙。凌秋生識字不多,但為人頭腦靈活,大膽,豪氣,敢作敢當!

煤炭資源是烏山市小耒縣經濟的重要支柱,而早年涉足煤礦生產經營的凌秋生自然是這方面的行家,並因此發達。

改革開放初期,國營小山坳煤礦因為資源枯竭,最後以十多萬元的債務,劃上了辛酸的句號。血氣方剛的凌秋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頭。他鼓足勇氣找到了鄉黨委書記,結果一紙合同,便義無反顧地奔向小山坳這個充滿誘惑卻又有著諸多風險的煤礦。

據說,膽大的凌秋生當時手中只有一萬二的資金,而啟動小山坳煤礦至少需要三十萬元。更為重要,這個煤礦安全隱患重重。

凌秋生的對策是近似按勞分配的改革,雖然這套辦法已經在沿海不少地方已經開始推行,但在連自己名字都書寫困難的凌秋生那里,這是他當時設定的,堪稱科學有效的制度了。這一點,是誰都無法否認的。

人心穩定,產銷兩旺,凌秋生從此站穩了腳跟。

「幾年時間內,凌秋生從一個家徒四壁的農家漢子,到成為一名擁有總產值一千多萬元,擁有員工一千余名,以煤礦生產銷售為主,洗煤,煉煤,煤精加工為輔,年銷售入達兩千萬元,數家煤礦企業的經營者,創造了自己的人生傳奇。」北龍省內的主要報紙對凌秋生不乏贊美之詞。

但是,小耒縣的老百姓陳述的故事卻是另外一個版本。

四年前的一天,小耒縣小山坳鄉黨委副書記劉永將鄉政府的吉普車撞壞,變安排綜合治理辦公室的吳湘鄉把車開到市里去修理。

這下,吳湘鄉就和凌秋生的弟弟凌東升產生了矛盾。

在當地人眼里,凌東升只是哥哥凌秋生的一個配角。凌東升以前做過當地的中學教師,這個曾經教書育人,斯斯文文的人卻受到了哥哥凌秋生的影響,性格逐步暴戾。

凌東升當時在幫鄉政府開這輛吉普車,大概是擔心責任劃分問題,為此與吳湘鄉爭吵,推搡。此事後來驟然升級,凌東升帶人把吳湘鄉夫婦打傷。

這件看似不大的事情成為兩凌人生的轉折點:兩凌由此開始於小山坳鄉有名的混混周曙光,曹恆榮,谷根成等結拜為兄弟,發誓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勢力日漸坐大。

事實上,在當年,凌秋生兄弟頂多只能算是小耒縣的後起之秀。在那個時代,小耒縣還有一個很有名氣的勢力,是以周尚雲為首的一批黑惡勢力。

因為一次承包煤礦的沖突,周尚雲把凌秋生的幾個重要干將砍傷。矛盾立刻激化,凌秋生出資組織人員反擊。

周尚雲卻是直接帶人闖入了凌東升的家中,把家具全部砸毀,還打傷了凌東升的妻子。小山坳鄉派出所接到報警後將周尚雲一伙抓獲,主犯周尚雲被判刑,兩名同伙被勞教,該團伙迅速瓦解。

同時,滋事的另一方當事人凌東升等四人也被警方抓獲。但在凌秋生的反復努力下,凌東升等人僅僅被關了一個多月就被取保候審。

後來,很多調查人員認為:經過這個時間後,凌秋生的勢力迅速壯大,開始稱霸當地。之後幾年里,凌東升共組織犯罪三十幾起,造成一人死亡,五人重傷,六人輕傷,多名受害人遭受巨大經濟損失。

更多的人投奔到兩凌兄弟手下,該組織人員實力和經濟實力與日俱增。

當地的違法犯罪活動開始不斷增多,主要目標仍然是煤炭資源。

小耒縣是北龍省的煤炭主產地之一,大小煤礦星羅棋布。相互的越界和貫通,侵占司空見慣,由此引發的沖突和爭斗難以計數。很多事件只有在釀成血案後才被記錄到司法文書中。

凌秋生不但用勇,而且有謀。巧取豪奪一向是凌秋生的兩手准備,這也讓凌秋生幾乎占有了小耒縣一半的煤礦資源。

谷華軍等五人以三十萬元買下了小耒縣的松樹煤礦後,周曙光,曹恆榮糾集多人到礦上,以不給錢就使該礦不得安寧相威脅,要求每月支付兩萬元保護費。重壓之下,谷華軍等人被迫每月付給周曙光等七千元。實際上,僅僅兩個月內,曹恆榮就拿走了四萬元。

由於曹恆榮等人的騷擾和勒索,谷華軍等人只好把煤礦轉讓給凌秋生。

然而,就在結算清場的時候,凌秋生竟然還從應付給谷華軍等人的轉讓費中扣除了四萬元給了曹恆榮。至此,曹恆榮等從谷華軍處已經共敲詐了八萬元。

如果說以前還是小打小鬧的話,凌秋生與另外一伙黑社會組織老大周小軍結拜為兄弟,那就加快了兩凌兄弟走向監獄的步伐。

與兩凌兄弟相比,周小軍則是更為惡劣的涉黑頭目。在警方的報告中,周小軍依仗其在烏山市的背景,不但壟斷了小耒縣的毒品市場,還廣泛參與賭博,故意傷害,非法買賣槍械等。

但是,在當時,這一組合形成的勢力足以嚇阻當地任何想染指其財富的團伙。

兩凌兄弟的一系列計劃也開始粉墨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