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被他這一叫更是嚇得身子一振，縮起來不敢吭聲。

「豆四季，你總說我整天捉弄你不顧你的感受，那你現在有顧及到我嗎？」林堅說得心平氣和，四季聽得心驚肉跳。

「我不知道你和上面那個男人曾經什么關系，我也不會在乎你過去曾經和什么人在一起，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這一次一定要讓你知道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我一步步靠近，你半推半就的接受，我以為一切都順理成章的時候，才發現你不過是利用我來刺激你的前男友！豆四季，我說過會容忍你的一切缺點，但是不包括今天的事。我很喜歡你沒有錯，可惜，沒有喜歡到願意為你當炮灰！」

「對不起林堅，是我沒有想得周全。可是利用你這事，我已經在補救了……」四季慌了，林堅這種樣子她從來沒有見過。

「不用再解釋了，沒有必要。明天我會讓老金他們幫我把東西拿回來，豆四季，你自由了，從今往後，我林堅不會再糾纏你！」

四季低頭沉默，她無話可說，林堅說得沒有錯，整件事里，唯一的小人只有她。

「林堅……」他轉身走了，四季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突然，心里哽得難受。

那輛法拉利和她的主人一樣永遠都是那么帥氣有型，轉彎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就將四季甩在身後。

她怔怔的望著車子離開，他通過後視鏡看曾經占據他整個青少年記憶的女孩——難道真的時過境遷，是他太天真，還是她離開得太久？

「走了也好……對，這樣我就自由了。沒有林賤人的日子，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嗎？」四季自言自語，垂在兩邊的手臂緊緊的拽著裙擺。

深秋的夜晚來的比較早，四季從停車場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市區里早就霓虹閃爍，路上行人從她身邊走過，有的面無表情，有的邊走邊說電話，或者微笑或者面帶慍色。一對年輕的情侶與她面對面走來，女孩子很漂亮，穿著短皮裙黑絲襪高通長靴。

「我警告你，下次出門不許穿成這樣！」男孩說。

「憑什么？」女孩嬌嗔。

「因為我不喜歡別的男人看你的眼神！」男孩大方宣布他的霸道。

「好啦，我聽你的，以後出門都穿長褲好不？」女孩的聲音很溫柔，甜甜的。

「乖啦！不如我們現賣換掉得了……」

「就讓我穿一晚上好不好？」

「不好……」

「好啦……」

看他們離去的背影，對話的聲音漸行漸遠，四季的心里涌出莫名的熟悉感，那種熟悉叫她感動。

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裙子，淺淺的顏色突然變得刺眼，她不敢直視。

回家的公車在對面，四季在馬路邊，看著川流不息的來往車輛，腦子里浮現她在路中間閉上雙眼，安心的讓林堅牽手走過——什么時候起，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

回家的路那么長，不過是在座位上回想自己兵荒馬亂的學生時代，竟然不知不覺就到站了。家門口的停車位沒有熟悉的法拉利占著，附近的黃阿姨牽著吉娃娃路過，看到她點頭微笑示意，小狗狗也隨著主人旺旺兩聲，然後在停車位旁邊轉悠，疑似要小解。

「呵呵……我們家貝貝喜歡你家的車子，經常在車輪附近小解……」黃阿姨訕笑著解釋。

「哦……沒事，都是鄰居啦！」四季汗，這還是條有品位的狗仔！

「對了，你男朋友又加班啊？」黃阿姨問，「好幾次他晚回來，我家貝貝那個郁悶呢，你看——」黃阿姨指著吉娃娃，「就這樣在原地轉啊轉的，感情真把車輪子當自己的了。」

四季陪著笑不說話，一個月而已，狗狗的慣性就已經養成，說不定還真對那車輪有感情了……

「阿姨我先進去了，今晚他……估計不回來了，貝貝委屈點換個地方吧！」四季笑著說，禮貌的和黃阿姨點頭示意，推開柵欄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