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一個人好好說行嗎？」四季抽了抽鼻子，林堅安分了，又繼續說：「之前不是問過我，交過多少個男朋友，第一次又是怎么回事嗎？」

「那是你的**不是嗎？沒必要掏出來攤在我面前。」原來她要說的是這個！林堅愈發不安，可是該死的，竟然內心深處卻是好奇得很！

「如果是別人，我不會說，但是你，是個例外。畢竟我們……曾經是試用情侶。」四季笑，淡淡的，帶著憂傷。

「那個男人，熊子合，我的大學老師，他就是我第一個男朋友，我的第一個男人。除此之外，他還是另外一個女人的丈夫，在作為我男朋友的時候。」幾乎是沒有一點停頓，她害怕要是停下來就沒有勇氣繼續說完，把那樣一件丑陋的事情攤在心儀的男人面前，這跟自毀容顏有什么區別？

林堅兩耳嗡嗡響，耳鳴嗎？還是剛才旁邊的四季豆說得太快根本沒法消化？

「我是一個很卑劣的女人，明明做過那些齷蹉的事情，偏偏還要在你面前假矜持，裝純情。我這人真的很討人厭對吧。知道你對我有意思，一步步靠近，不能接受可還是半推半就的讓你越走越近，我很自私吧。」

「林堅，對不起，利用你去找我自己糟蹋掉的青春，利用你去擊退想要把我找回去的熊子合，這些，我都是有意識並且主動為之，這樣的我，不應該得到原諒。然而我今天想要和你說的是……」

「你夠了，我不想聽。」林堅的面容冰冷，四季看著他的五官，驚訝的發現這張臉竟然印在心里這么深，就算閉上眼，也能夠清楚的在腦海里刻畫出來。

「讓我說完。」四季抓住想要起身的林堅，她盯著那張俊美容顏，他撇過臉看別處。

「很謝謝你，這段時間很開心，讓我像是回到很多年前，那個曾經張狂純真的時候，青春就是一場夢，你在我的夢里打鬧了很久，現在我要醒了，所以把你從夢中驅逐。請繼續討厭我吧，不要接我的電話，不要回我的信息和微信，就這樣慢慢忘記四季豆，你的身邊總會有更好的女子落座，我不過是一個過客，是你心中年少時候的夢——現在，也請你從自己的夢里醒來吧。」

四季要說完了，似乎是的，她也不確定剛才的那些，是不是要對林堅說的全部——她想要和他說的又豈止那些？可是，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會不小心透露更多……

「再見，林賤人。」四季起身，取下披在肩上的外套，給在台階上坐著的林堅披上。

帶著她香氣的外套，還有暖暖的體溫，通過外套過度到他身上，膚暖而心寒。

推開樓梯間厚厚的木門，四季就看到崔孝雄站在不遠處，手里還拿著她的外套。

「你怎么會在這里？」四季問，企圖用小小的感激來掩飾內心大大的失落。

「你跑出去了，沒看到人回來，所以只能在這里等著。」崔孝雄邊說邊把外套遞給四季。

四季把外套穿好，沉默了一會剛想說點什么，崔孝雄便先問：「阿堅呢？剛才看到你們在樓下。」

四季回頭望一眼樓梯出口，木門緊閉，那里隔開的正是一個月來在心里念了許多遍的男人，也是她剛剛平心靜氣說再見的男人。

原來，時間可以過得這么快，學校醫務室里重逢的那場景，好像發生在昨天，今天卻已經是相互道別的日子了。

「我送你回去吧……」已經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四季的淚奪眶而出，精明如崔孝雄怎么猜不出兩人從街道消失後的十幾分鍾里發生了什么呢。

四季輕輕抹去臉上的淚，勉強擠出笑，和崔孝雄一起往電梯口走。

「回去前，能送我去個地方么？」四季問。

「今晚你是我的女伴，去哪里都可以。」崔孝雄微笑答應，怎樣安撫傷心的女子，他的經驗不比金明亦，但至少做到滿足力所能及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