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回宮!姐妹相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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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通明的營帳里,陳葉青從昏昏沉沉的沉睡中醒來時,一直坐在床邊緊拉著他手的趙禮第一個發現她的動靜,那雙剎那間睜大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驚喜之色。

「皇上?」陳葉青聲音嘶啞的喊了一聲。

趙禮忙湊上前,撥了撥他額前的汗濕的頭發,道:「朕在這里,媚兒先別說話,好好歇一會兒!」

剛安撫完陳葉青,趙禮又喊道:「徐太醫,快上來看看!」

說著,就看徐太醫蒼白著一張臉,好似比陳葉青還要虛弱一般的竄出腦袋,趴在床邊小心翼翼的聽完脈之後,在眾人不安心焦的眼神中,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啟稟皇上,娘娘只要醒過來便是無礙了,腹中胎兒也無事!」

趙禮只覺得一直上吊的那顆心總算是落回肚子里,只是在接觸到陳葉青慘白的臉頰時,心底的憤怒還是如火山爆發一樣,無法遏制!

「你們可查出皇後是中了什么毒?是在什么東西上下了毒?」

這時,一直候在徐太醫身後的一個布衣打扮的老頭站出來,仔細一瞧,可不是當初那個在小農院里診斷出陳葉青懷孕的那個軍醫嘛!

軍醫神色平靜,相較於徐老頭兒被嚇得慘無人道的臉色,他要顯得淡定很多:「皇上,草民仔細勘察過,皇後中的毒名為夾竹桃的花粉,此花本可當做觀賞之用,只是身體需要之刃應當避免;草民看過娘娘白天吃過的食物,發現娘娘食用的水梨上沾染著這種花粉,想必是有人借著清洗水梨時的動作,將花粉倒入清水之中,然後將水梨浸泡在里面,再讓娘娘食用入腹。」

趙禮一聽這話,眉心皺的堪比烏雲壓頂:「夾竹桃?既然這種花可以用來觀賞,怎么還會有毒性?」

軍醫道:「皇上有所不知,這夾竹桃可以用來當毒葯,其花粉劑量用的小些,能讓子宮收縮,擴充血管,用量若是大一些,子宮肌張力增強,可引發一系列身體臟器絞痛病症;這夾竹桃雖然有這些危險病垢,可若是被名醫合禮用劑,反而還能成為治病救命的良葯,夾竹桃的樹皮還能起到滅蟲的作用;正可謂是有利有弊、有好有壞!」

「那照軍醫這話來講,是有人故意讓皇後服食了被夾竹桃花粉泡過的水梨,這才害的皇後受了這番苦楚?!」趙禮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陰冷,原本伺候在陳葉青身邊的奴才們更是苦不堪言的『噗噗通通』的跪了一地;皇後的膳食日常,皆是經他們的手完成,現在皇後中毒,皇帝大怒,豈不是要拿他們先開刀?

想到這里,數名奴才就嚇得縮成一團直打顫,甚至有幾個膽小的,已經有些心悸氣短,眼看著便是要昏倒在地。

陳葉青躺在床上算是將剛才的那番話聽得一清二楚,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將手伸到她的飲食里面,這他媽是誰要跟他過不去,恨不得他死在外面?!

想到這里,陳葉青就攥緊了拳頭;腦海深處,突然想到他在離開趙煜的那天晚上經歷的那場暗殺;事後,他本以為是趙煜所為,誰知那傻子在聽見他的質問後,頓時指天發誓,嚷嚷著要是自己真的有心害他,必然不得好死;就這樣,趙煜被排除在外;後來,他又想到有可能是凌洛天,畢竟當時的凌洛天還真有點喪心病狂的傾向。

趙煜聽見他這么說,又差點跪在地上指天發誓,嚷嚷著自己的盟友是絕對不會背著自己對他痛下殺手的;瞧著趙煜那副不似說假的模樣,陳葉青真不知道該不該再懷疑凌洛天,這傻逼還真是住海邊的,不光為了自己指天發誓,甚至還為了撒尿君那家伙這般據理力爭;他就不怕凌洛天一秒鍾變二姨子,喪心病狂到天理不容的地步,背著他偷偷下手,徹底做到不仁不義?!

暗殺的這件事還一直藏在陳葉青的心里耿耿於懷,還沒理出個頭緒來就又被人下毒?

難道真不是他現在身邊的這幫人干的?是京城里有人對他不利?

陳葉青越想越糟心,越想越窩火;他一個正走在懷胎十月路途上的孕夫哪來的那么多仇家,怎么時不時的就有人伸出爪子來撓撓他;他這個皇後活的,比趙禮這個皇帝都活的凶險萬分、艱難困苦啊!

看陳葉青一臉小悲憤的模樣,趙禮緊綳的臉色漸漸地緩和了許多;想到當他看見那總是明媚歡笑的女子慘白著臉色好似隨時都可能消失的模樣,他到現在都覺得心口悶悶的發疼。

「四哥?!」說話間,就看一個玉面小哥撩開營帳簾子走了進來;哎呦呦,這不是多日不見的誠王殿下嘛,他可是來看老子這個皇嫂的?

誠王趙耀是趙禮眾多兄弟中最沒野心的,當然他這個什么事兒都好說的性格也造就了他誰也不得罪,誰都想對他好的優勢。

小伙子一進來,就彬彬有禮的對著趙禮行禮,轉眼間,就瞅向趟著不動彈的陳葉青;老趙家的遺傳基因啊,光是看趙禮和趙煜就知道,定然是極好的;所以誠王這小伙子,長的那也是相當不賴,很有一副奶油小生的萌而無害的感覺。

「皇嫂現在可感覺好一些了?」趙耀一臉關心的說著,那眼神里,真真的全部都是擔心。

陳葉青躺在床上看著趙耀投來的目光,他總算是知道為何像趙禮這么挑剔的人都對趙耀另眼相待,這小伙子,真心是對人坦誠的好呀,再加上那副與生俱來的平易近人的態度,大有一副皇家暖男的風范。

陳葉青現在已經覺得舒服多了,在心里默默地給徐老頭和軍醫按了個贊字後,就由伺候在一旁的碧瑩扶著緩緩坐起來,聲音依然有些疲懶嘶啞道:「無妨事,已經覺得舒服多了!」

「那就好,皇嫂你現在身子重,咱們又這樣成天著急活忙的趕路,你可一定要注意身子,別再病著了。」趙耀這話說的含蓄,現在外面肯定因為他這一昏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眾說紛紜、各家猜測,可是只要趙禮一天沒公布老子是怎么歇菜的,大家都不敢亂說皇後是被夾竹桃這種毒粉給放倒的。

陳葉青被趙耀這暖男一照,頓時覺得心里暖洋洋的;本來還有點像冰渣子似的內心世界緩緩地得到了修復;被人暗殺又怎樣?被人投毒又如何?老子依然存在者,礙著那幫人的眼睛,只要他一天不被整死,就一定要揪出那幫混蛋!

許是陳葉青眼底的堅定之色太震撼人了,就看一帳子的人都默默地朝著咬著牙、攥著拳頭的皇後娘娘看去。

趙禮以為陳葉青這是又不舒服了,伸著手就上去摸他的頭:「媚兒,可是感覺有又不適?」

趙耀一看自己兄長這動作,也趕忙叫著徐老頭快湊上來再看看;眼看著眾人又要被折騰的手忙腳亂,陳葉青一個凌然,在推開趙禮大手的同時,眼睛冷冷的看向跪在地上一直打擺子的奴才們:「你們倒是說說看,那些個水梨究竟是誰洗的?」

眾人呼吸一滯,皆是驚艷般的看向明明正在虛弱著卻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皇後娘娘。

趙禮不動聲色的看著身邊的女人,眼睛里的幽幽之色,深深地沉了沉。

跪在地上當鵪鶉的奴才們,眼看著火就要燒到自己身上了,各個忙著叩頭的同時,都齊聲大喊著冤枉。

陳葉青就納悶了,他還沒怎么著呢,這幫家伙咋就開始吆喝上了呢?

這時,趙耀站了出來,聲音溫暖平靜的說道:「皇嫂,您就別亂想了,臣弟已經找人查過,那水梨是從塗虎城里帶出來的,換句話來說就是,水梨在塗虎城里就已經被人做了手腳,塗虎城沈園當初是皇嫂下榻的地方,伺候在身邊的人除了從宮里帶來的,剩下的就是當地的奴才,實在是無從下手去盤查;但好在皇嫂沒多貪吃,中的毒還算輕,這才保住了自己和胎兒的小命!」

連著吃了三個還叫沒多貪吃?誠王這小子,說話真是溫婉好聽。

陳葉青白這張臉考慮著趙耀的話,意思就是這折騰來折騰去,還是找不到真正的幕後黑手是不是?

那老子豈不是白被人給葯鬧了?

小貝子端著燕窩粥進來的時候,整個營帳的氣氛比他先才離開時已經好了很多;最起碼多日都陰雲密布的皇上臉上此刻再眼角處藏了幾分從容,眼神也不像往常那樣冰涼冷漠。

趙禮正拉著陳葉青的手,看著眼前這女人一會兒緊皺著眉心似乎在想事情,一會兒又是緊抿著嘴唇就想要與人拼的你死我活的架勢;這樣鮮活表情的她,讓他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還好,一切都是有驚無險!

還要,他正好在帳營外面猶豫著要不要進來!

還要,她在昏迷的前一刻,喊了聲他的名字!

小貝子哈著腰挪著小碎步上前,剛想將手里的燕窩粥交給碧瑩,誰知皇上卻在這時候伸出手,一把就將燕窩粥接了過去。

帳營里的人,各個都是人精;一看皇帝這架勢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幾分;所以,在一陣沉默中大伙兒都悄悄地退出去,等終於走到外面,看著被火光照的幾乎快要大亮的天空,這才敢大聲的喘一口氣。

營帳里,瑩瑩火光下,趙禮端著小火慢慢熬燉出來的燕窩粥,用金線瓷白勺輕輕地在碗里嘩啦了幾下,然後盛出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最後親自送到依然在發呆的女人面前,道:「吃點東西,來,張嘴!」

陳葉青還在想究竟是誰敢葯鬧他,突然間眼前冒出來一根勺子,想也沒想就直接嫌棄的推開,抬起頭就望著趙禮:「皇上,你說誰跟臣妾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啊?!」

趙禮的手又被推開,本來有些柔和的眼神略微有些不滿,可依然脾氣和順的說道:「皇後認為誰有這么可能?」

「我認為……」陳葉青看了眼明顯是在套他話的趙禮,癟了癟嘴,道:「實話跟你說了吧,起先我以為是趙煜或者是凌洛天,畢竟當初他倆狼狽為奸的時候,滅絕人性的事兒沒少干,殺不殺我都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可是慢慢地我就又覺得不可能是他們,趙煜那個傻冒都敢承認要弒君,那這世間還有什么事兒是他不敢承認的,他親口說自己是無辜的,那我就相信!排除這兩人,就有可能是蕭太後,蕭太後那個老巫婆心狠手辣、蛇蠍美人,對你又是恨之入骨,她拿我開刀也是有可能,可是仔細想想也覺得有點牽強,你說他連你都沒干掉,憑什么干我呀?!」

陳葉青巴拉巴拉的一通分析,說到最後居然發現自己連一個懷疑對象都沒有,這心里的一團亂麻就更加難解難分了。

趙禮看著眼前這女人恨不得把一頭的長發都拔下來的架勢,一直緊綳的臉色『噗嗤』一聲笑了:「媚兒,別再扯你的頭發了,好不容易留這么長,扯沒了不可惜嗎?」

陳葉青這時候才不管自己的頭發呢,他只覺得自己被人給瞄上了;你說連趙禮都不要他的小命了,為毛就有人拽著他不放呢?難道這世上真有人見不得他過得好?

趙禮耐著性子又將湯勺遞到陳葉青的嘴邊,這下看他乖乖的吃了一口,臉上的笑意更盛,難得好心提醒道:「媚兒就不覺得是你最親近的人想要害你的性命嗎?」

最近親的人?陳葉青迷茫的抬起臉看向眼前隱隱含著笑意的趙禮,在他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濃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一幫家伙,那幫家伙有可能會……

「不會是司馬家吧!」陳葉青猛地坐直身子,因為用力過狠,瞬間就覺得頭腦一陣眩暈,要不是趙禮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他,他還真的就一頭栽下去再來個不省人事。

趙禮看他這般毛毛躁躁的,這心里又急又氣,壓著嗓子就訓斥道:「你就不能慢點,還當自己是以前的身子,隨便折騰是不是?」

陳葉青這時候才不管趙禮黑著的那張臉,一把抓住趙禮扶著他的那雙手,雙眼迫切的看向他:「皇上,是不是司馬家,是不是司馬婉她們想要害我?」

趙禮就知道告訴了她,她會有這樣的反映,這才一直壓著打探而來的消息;只是沒想到那個口口聲聲說是忠於大周,忠於他這個皇帝的老臣居然會在派來第一輪暗殺沒得逞的情況後,緊接著來了第二撥!

「媚兒,朕現在也只是猜測懷疑,並不能完全肯定,你別亂想,先照顧好自己身體要緊知道嗎?」趙禮說著,就要扶著陳葉青躺下去。

可他還沒做這動作還沒做完,那一臉蒼白的女子就像是被人拔了胡子似的,渾身上下都飈著一股狠勁兒,在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趙禮的同時,指著帳頂,破口大罵:「他奶奶個熊的司馬傳,他們司馬家就這么見不得老子活下去呀?啊?他們就這么盼著我死啊?司馬婉是他的女兒,司馬媚就不是了嗎?先是暗殺,再是毒殺,好樣的!真是好樣的!老子這次要是真能咽下去這口氣,我就跟這輩子當他司馬傳的孝順女兒!」

饒是趙禮見識過最猛烈的明爭暗斗,可是在這一刻,當他看著他的皇後彪悍的撩開膀子大罵自己親生父親的時候,他終於選擇性的沉默了!

果然,他的皇後啊,真的是不一樣了呀!

陳葉青這時候已經被火氣沖昏了頭腦,如果這時候司馬傳就在他眼前,他還真不敢保證提著寶劍就將那老東西給廢了!

趙禮看著眼前張牙舞爪的女人,不知怎么回事,如果宮中的其他嬪妃敢在他眼前這般粗俗無理,從此以後,那人別再想讓他多看一眼;可獨獨眼前這個雙眼冒火、滿口粗言的小女子,他真是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

她的眼神里飛揚的色彩,比御花園里進宮而來的牡丹還要耀眼奪目,她眉宇間的那股憤恨勁兒,更是像極了他去年在秋獵時抓的那只小白貂,明明已經被綁住了手腳,可還是不甘的掙扎著,賣凶耍狠的囂張著。

「媚兒!」趙禮淡淡的喊著他的名字,可就是這兩個字,頓時就讓本來還憤怒如山火來臨的陳葉青煞那如冷水潑來,一下就從頭頂涼到了腳底心。

我去!他咋就忘了趙禮這孫子還在跟前呢。

一瞬間,陳葉青腰彎背駝,演技飆升,一秒鍾由粗爺們變成小嬌娘,捏著被角就哭啼啼的對著趙禮訴道:「皇上,您看,臣妾的父親都快要把臣妾氣的人格分裂了!」

饒是趙禮再表里不一,這一刻也差點破功;他自然是了解陳葉青真正的本性的,當初也不知是哪個人趁著酒醉將他壓在芙蓉宮的大床上,迷蒙著醉眼口口聲聲的喊他『小美人』;當時,那樣的她他都忍耐了,更何況是今天。

手臂,輕輕地攬住那個一下就柔弱的好似成了水的女子,溫言細語道:「媚兒別怕,朕會叫人下去好好查辦,如果真是司馬傳做出的手腳,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咦?這是要主動替他出氣的意思嗎?

被葯鬧過一次的陳葉青打量著眼前的趙禮,內心深處的那一點點理智終於在趙禮攬著她的身子的手越來越緊的時候徹底恢復過來。

呀!這孫子前段時間不是在鬧小別扭嗎?

他不是鬧得整個西巡隊伍幾乎人人自危,差點各個去跳滄瀾江嗎?

怎么他覺得這家伙現在的心情好像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