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爭寵這種活,咱不屑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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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毅並不意外的聽著陳葉青的這些話,其實,從上次在離開芙蓉宮後,他就隱約猜出皇後娘娘會再次找上他;不為別的,只因他的能力和他在皇上身邊的地位。

自古以來,這帝王最忌諱的便是後宮與前朝的朝臣有所勾結,做出有違聖德之事;可根據他現在的觀察來看,皇後似乎並未有謀害皇上之心,反倒是想一個奮力想往上爬的小蝸牛,頂著厚厚的硬殼,在萬重險阻中朝著一個目標艱難的挺進;而這個目標,本該就是屬於她的。

裴毅瞧著眼前只是想要奮力活下去的女人,不禁有些輕嘆:「娘娘,臣可是皇帝的臣子,而且臣的身份可不僅僅是大理寺卿這么簡單,臣還是柱國公的兒子。」

「兒子又怎樣?你不是排在老三嗎?說句直接的話,等百年之後柱國公去找先帝喝茶,柱國公這個爵位不是落在你大哥的頭上嗎?再說,柱國公這個爵位只是個空銜,大人擁有驚才絕艷的才智,不應該被拘在那小小的盒子里,早就應該被放出來大放異彩了!」

看著眼前凱凱而談的女子,若不是已然知曉她只是個身處後宮的皇後,恐怕裴毅都要懷疑眼前之人是個長袖善舞的說客使臣。

當年,他遠走他鄉,為的不就是想要向父親證明自己就算不會柱國公的兒子,離開柱國公府在京城之中的勢力,遠在他鄉,他也是能夠干出一番作為的嗎?

男兒志在四方,他從來都不會像大哥那樣庸庸無碌,只是盯著父親身上的爵位,想著等父親死後他再繼承過去從此吃香喝辣,一輩子都縮在那小小的國公府中。

裴毅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個絕對有心思和想法的;只要他現在一點頭,恐怕立刻就會歸為太子黨一門;他並非貪生怕死不敢結交黨羽,只是,從當初離開京城的那一刻他就決定了,再也不會為任何人活著,他只會為自己而活;他不會從事於哪一個黨派,他只會絕對忠誠於真正的君主;誰是帝王,他就會聽誰的;所以,眼前的女人就算是重新拿出天大的誘惑來,他也不會動心一下。

裴毅淡然一笑,看向陳葉青那雙飽含了希望的眼睛,聲音溫涼的說道:「多謝娘娘厚愛,只是臣人微言輕,又才疏學淺,萬不敢生起助長太子謀得天下之路;娘娘怕是要失望了。」

「你先別著急回答本宮,本宮也許能完成裴大人的願望也不一定!」

陳葉青就知道這裴毅並非一個容顏說動的人,從小就在富貴窩里長大,見得最多的東西就是榮華富貴,他也不相信裴毅會因為他剛才提出來的誘惑會心動;畢竟,被趙禮看上的人,自然還是有幾分堅持和自控的約束力的;只是接下來的這件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陳葉青走近裴毅一步,看著眼前容貌清俊的男子,那一眸一眼中皆是隱含著智慧和沉穩之色;年紀輕輕就成為趙禮身邊的得力助手,朝堂上一語定乾坤也不為過;恐怕誰也沒想到柱國公家的三公子會在如今出落得如此精明強悍;縱然連當朝天子都要忌憚幾分,不過,只要是個人就會有弱點,有了弱點才會容易被攻擊;想到這里,陳葉青就不得不感謝一下黃梨的那股八卦通的本事,如果不是那小子背後查出這樣的小秘密,恐怕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裴毅這樣的能人轉身離開。

「裴大人,不知白楚楚姑娘最近可好?」

果然,此話一出,本來還神色平淡的裴毅驟然擰緊了眉心,一臉戒備和微怒之色死死的盯著陳葉青。

陳葉青也被裴毅這駭然的眼神嚇了一跳,身子往後猛地一縮,喉嚨發干的吞了吞口水;我去!早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只聽話的小貓,原來竟然是只沉睡的老虎啊!

還別說,瞧著裴毅的臉色,看來那白楚楚姑娘還真是唯一能夠撩撥的這大貓炸毛的人吶!黃梨啊黃梨,你這後宮百曉生的名號可真是名不虛傳,關鍵時刻還是你小子的八卦能力幫了老子一把啊!

陳葉青硬著頂著裴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我列個舅爺爺的,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一個好好的文官,這發起飈來居然能讓他聞見戰場上的肅殺之氣;嘿這小子,莫不是還想摁死老子不成?!

陳葉青癟癟嘴,裝作無意的聳了聳肩,道:「裴大人既然不語,那想必白姑娘過的也算是不錯;本宮與白姑娘雖未曾深交,但也聽人說過姑娘的美艷之色;聽說那位白姑娘才情了得,聰慧巧思,雖深陷花樓,可依然潔身自好,端庄大體,也算得上是一顆流落風塵中的一顆明珠;只是,再美的明珠若是長久被灰塵遮掩,慢慢的也會失去原有的光澤不是嗎?」

裴毅藏在衣袖下的大手早已收緊,如果不是極力的克制著內心翻騰的氣息,恐怕他這時候早已沖上前抓緊那女人纖弱的身體,質問她究竟是從何人口中知道了楚楚這件事。

「皇後娘娘此言,所為何意?」裴毅面無表情的看著陳葉青,若不是臉色已經有些暗沉,恐怕還真難以讓人想象,那在朝堂上肆意指點江山的人物居然會被一個女人刺激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對那女人緊張到了極點,像裴毅這種人,何時這般失態過?

陳葉青輕輕地搖晃著手臂上柔軟鮮亮的衣袖,表情有著說不出的散漫,道:「本宮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很是同情那白姑娘;從小淪落風塵不知父母是誰,一直以來都是他人手中的棋子,早已身不由己、泥沼深陷,恐怕心中的苦悶早已快要將她擊垮了;這樣可憐傳奇的女子,論才貌,就連王侯世家中的千金閨秀都無法媲美,輪情意,更是能讓七尺男兒遮掩羞煞;本宮是個憐香惜玉之人,想要幫一幫這白姑娘,裴大人如何看此事?」

「什么?你要幫楚楚?」裴毅有些驚訝的看著陳葉青。

陳葉青笑道:「怎么?不可以嗎?本宮貴為皇後,只要本宮出手定能將她救出那火籠;因為本宮知道,幫了白姑娘就等於幫助裴大人。」

這下,裴毅算是徹底服了眼前的女人了;她是在擺明用楚楚來要挾他,可是她又言明不會對楚楚不利;如果是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他定然是不會相信的,可是既然是她說出來,那他就不得不信了;因為他們兩人都是在對方身上各取所需罷了。

「娘娘真是真是好心計,也有好運氣;多少人想要知道臣的弱點,可又有多少人敗興而歸,只是沒想到娘娘出手,便一下摸住臣的痛處,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裴毅嘴上雖是這么說,可這表情和眼神卻不像是那樣敬佩服氣的模樣。

陳葉青看他這樣也不在意,只是隨口說道:「大人莫要生氣,本宮說過會幫助白姑娘自然是不會食言的;至於本宮是心計多了一點還是好運多了一點,我都絲毫不在意,因為有的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對非常人就要用非常之法;裴大人是個性情中人,定然會好好考慮本宮的提議,不會讓本宮和白姑娘白白傷心!」

「你要怎么幫楚楚?」

「很簡單,一場大火,燒了整個萬花樓,然後浴火重生,重新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生活;本宮在這里可以答應裴大人,絕對會給白姑娘一個能配得上柱國公三公子的好身份;到時候才子佳人、金童玉女才能真正的走在一起不是嗎?」

果然,這個女人將什么都調查的一清二楚,虧他還將她看成了一個只會悶在後宮中跟其他女人爭風吃醋的傻女人;也難怪連煜王殿下那樣心思靈透之人都會被她吸引,的確是有些手段和才智的女子。

裴毅心里有一瞬間狠狠地掙扎了一下,如果……他是想如果在今晚繼續拒絕皇後的提議,從此以後,他是不是再也沒有另一個如此好的機會和楚楚繼續在一起了?想到那個弱柳含煙的女子每次都孤零零的站在窗台前怔怔出神的落寞模樣,他的心,就一陣一陣的刺痛;他不能讓她再等他了,他不可以再讓她耽誤自己的青春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在默默為他犧牲,現在,也該讓他為她犧牲一次。

「臣可以答應皇後前面的那個提議,只是臣有三個要求,娘娘務必答應!」

陳葉青一看裴毅已經有了松口之意,忙按捺住心口的興奮,忙點頭說道:「大人請講!」

「第一,絕不亂殺無辜!」

「好!」

「第二,絕不為禍朝綱!」

「那當然,如果咱們在趙禮活著的時候弄亂他的天下,那么等老子的兒子繼位,豈不是要給他留一個破破爛爛的江山?不要不要!絕對不要!我可不願意當一個戰火中的太後。」

裴毅淡淡的瞥了一眼陳葉青,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好像弄錯了問題的重點,他之所以提出不許為禍朝綱,是因為如果他們一旦聯手霍亂朝綱,恐怕不出幾天,以皇上的手腕和能力死翹翹的絕對是他們倆;到時候恐怕太子殿下連個硝煙四起的江山都是沒有的。

「第三,臣不願意做的事,娘娘絕對不可以逼迫臣!」

「哈?為毛?這個條件未免也太苛刻了吧,你不願意?可萬一那件事是你必須要做的呢?不行不行,關於這一點咱們要有個框架來規整一下,比如說什么事兒是你不願意的,我好心里有個譜。」

裴毅眉心一跳,頗為無奈道:「好,那臣就給娘娘講一下,比如說上次,娘娘一氣之下居然要讓臣收了司馬婉進府,還要臣和她……之類的這種事,臣是絕對不從的!」

哦,原來是這種事兒啊!看不出來這小子在作風上面還挺嚴謹的;白姑娘真是個好命的女人啊,自家男人不用她管束,都能嚴於律己的將自己約束的好好的;這一點,可是要比趙禮強了不止多少倍。

陳葉青忙又點了點頭道:「行,如果是這樣的事,我絕對能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

他又不是神經病,成天有事沒事的給裴毅塞女人,更何況現在知道配以的心中只有那個白楚楚,他就更不會自討沒趣干這種活兒;如果真的有什么出彩的女子,老子還巴不得留在自己身邊成天看著摸著,哪里舍得給你們這幫粗爺們辣手摧花啊!

*

等陳葉青回到宴席中,頗為意外的是趙禮居然先他一步回來了;瞧著這家伙一副眉宇間淡定自若的模樣,還真的很難想象這人是剛跟自己的後娘偷完情才跑回來的。

碧瑩瞧著娘娘回來了,忙小跑上前迎接,接著還扯著脖子往後面看了看,一臉疑惑的模樣。

「瞧什么呢?」陳葉青將手搭在碧瑩的小胳膊上,由她扶著朝著自己的鳳椅走過去。

碧瑩回道:「娘娘,黃梨呢?」

哎呀!老子光顧著跟裴大大狼狽為奸了,居然把昏迷的黃梨給丟在素靜齋中忘了帶回來了。

陳葉青神色一怔,忙看向碧瑩,吩咐道:「你快帶人去一趟素靜齋,黃梨在里面躺著,你將人先帶回到咱們宮里去;最好在將杜離叫過來給他瞧瞧。」夏鳳輕下手沒輕沒重,瞧著黃梨半死不活的躺在地方,萬一摔了個腦震盪,那可就不好玩了。

「素靜齋?黃梨怎么會在哪里?」

瞧著碧瑩那一臉不解和好奇的模樣,陳葉青惱恨的朝著夏鳳輕在座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那丫也提前回來了,此刻正端著酒杯一臉色眯眯的盯著舞池中的舞娘瞧的眼睛都直了;呸!真是一個混蛋加色胚,剛才還口口聲聲的喊著想要從了老子,現在卻又是一副恨不得從了舞娘姐姐的傻樣。

陳葉青自然是不敢將剛才在假山那里發生的一幕幕告訴向來都比較大驚小怪的碧瑩,只是簡單地找了個理由應付過去;這才意興闌珊的獨自回到趙禮的身邊,一臉無聊的坐下。

趙禮端著酒杯淺抿了一口,眼神在舞池中的舞娘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的時間,這才看向剛才回來的陳葉青,問道:「怎么離開了這么久,去做什么了?」

陳葉青單手托著下巴無聊的眨著眼睛,心中腹誹:老子能告訴你老子消失了這么久是因為跟蹤你想要捉你和藍妃娘娘的奸情,但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夏壞壞的手段實在是太卑鄙,先是打暈老子的狗腿子不說,接著還趁機敲詐、倚強凌弱,發誓要將一身的清白徹底毀到老子手里;可哥是什么人?那可是貞節烈男型的雌雄同體的大流氓啊,怎么可能會在威逼脅迫下便讓收了夏壞壞這只自動獻身的妖孽呢?

於是,就出現了裴大大英雄救美,夏壞壞計謀破滅,瞬間尿遁的現象。

陳葉青心思百轉,知道這些大實話是不能告訴趙禮的;要不然,這好好的大壽宴一定會變成明年的打喪宴。

「臣妾只是覺得殿內空氣悶熱這才出去走走,剛才皇上也離開了,可是也去散心去了?」陳葉青睜著眼睛說瞎話,天真無邪的沖著趙禮嫣然一笑,溫柔和順的說著。

趙禮又淺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水,淡淡一笑,道:「是,朕也是因為殿內空氣太悶這才出去走走,沒想到皇後竟然和朕想到一塊去了!」

編吧,你他媽就給老子好好的編吧啊!

明明是去跟自己的後娘偷情,明明抱著嬌嬌弱弱的藍妃娘娘一臉的不舍和心疼,明明還用剛才摸過老子的手去摸藍妃娘娘的那張狐狸臉;哎呀呀——真他媽的憋屈啊!

宴會的後半場,無非又是在一片君臣同心,大家一起開心的劇情下緩慢而隆重的進行著;陳葉青因為有了身子,能夠堅持到宴會的一半已經算是拼了老命了,再加上剛才在假山上趴了許久,雖然中途解決過尿意,可是還是覺得身子不舒服;在坐了一會兒後,還是決定不委屈自己,跟趙禮說了聲,就由小豆子領著回了芙蓉宮。

*

芙蓉宮中

黃梨已經被碧瑩接回來,小白貓杜離也背著他的小葯箱噗噗噗的跑過來,探了探鼻息,捏了捏脈搏,最後幾根銀針下去,黃梨終於從昏迷中醒過來了。

陳葉青此時也由小豆子扶著親自來看黃梨,看黃梨小臉煞白,精神恍惚的模樣,心里又將夏鳳輕的恨意增加了幾分;你說你他媽愛慕老子的美色,咋就不知道對老子身邊的人溫柔留情一點呢?就憑這心狠手辣的勁兒,就別想從老子這里討來好臉色看。

不知道現在我們的小黃梨自從被家人送進宮的那刻起就已經是半個女人嗎?這柔弱的身子骨,哪能像對待粗老爺們那樣毫不留情的嗎?瞧瞧我們家小黃梨這細白的瓜子臉,還有那迷糊的小眼神,萬一真的有個好歹,老子就算是拼的肚皮里的肉丸子早產那也必須讓夏鳳輕對小黃梨的下半輩子負責人。

「娘娘,黃公公身子已無大礙,只是被人打暈,到現在頭腦還會有些迷糊,但休息兩日便會好的。」杜離恭恭敬敬的對著一臉擔憂的陳葉青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