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六宮肅然 徹底信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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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葉青領著碧瑩和黃梨前腳剛踏出太源宮正殿,身後就傳來『噼啪』一聲碎響,想必是什么東西被重重的扔在地上,這才發出這樣的聲音。

碧瑩一驚,忙抬起頭看陳葉青:「娘娘,這……」

陳葉青依然霸氣決絕的先前看著,腳下的步子連停頓一下都沒有:「不必回頭,一只將要被拔掉獠牙的老貓,除了在這時候發發火、炸炸毛,她還能干些什么?」

說完,陳葉青的臉上就浮現出鄙夷哧諷的笑意,心底深處更是感慨:怪不得這天下女人既喜歡當女神又喜歡當妖女,女神可是享受無數追捧目光,妖女又能將看不順眼的人徹底踩踏在腳底,這打擊報復的手段,簡直太他媽舒暢了。

太源宮宮牆外,就看凡是能藏人躲避的地方皆有一兩個小小尖尖的腦袋到處張望著;那一張張四處打探消息、恨不得無孔不入的模樣簡直能將如今正處在風口浪尖上的太源宮給望穿了。

皇後剛從宮外回來,連自己的正宮都未踏入,轉身卻乘坐著鳳攆來到太後的太源宮;凡是知道一些朝堂之事的人誰不知道這太後與皇帝二人不合,身為當今天子的正妻,又是如今在後宮之中風頭無兩的皇後娘娘,居然破天荒的來找蕭太後?再提起前段時間在芙蓉宮發生的重大事情,是個人都能看明白,皇後娘娘此去絕對不是表面上說的請安之禮,而是去找蕭太後下戰書的。

果不其然,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隱約從太源宮里傳出了蕭太後歇斯底里的喊叫聲,就連守護在太源宮外的侍衛都被召喚進去;可就在眾人都等著看一場別開生面的好戲時,卻見皇後趾高氣昂、完整無虞的走了出來,一瞬間,凡是來探聽消息的奴才們就先熱血八卦的沸騰了。

能將蕭太後視為無物,並且還能完整無缺的從太源宮正殿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來,自先帝在位期間到現在,恐怕除了當今皇後,再無二人。

黃梨自然也注意到那躲藏在一處,卻又小心盯著他們一舉一動的各宮奴才們,悄聲走上前來到陳葉青身側,小聲道:「娘娘,需要奴才……」說到這里,黃梨做出個驅散的動作。

陳葉青從出來太源宮的那一刻起,就覺得自己身後像是張了數十雙眼珠子似的,就連抬個腳都被人盯緊了,見黃梨這樣,她卻並未苟同,只是由碧瑩扶著坐上鳳攆後,一邊輕撫了下耳鬢的發髻,一邊慢慢說道:「就讓他們瞧著,讓這些充當眼睛耳朵的奴才們看清楚了,本宮就是連太後都不放在眼里,以後誰還敢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搞出這種骯臟腌臢的手段,本宮定斬不饒。」

說完,陳葉青就微微揚起下巴,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高貴氣度直逼眾人,就看他在清了清嗓音後,又說道:「記住,凡是跟在本宮身邊的人,那就代表了整個芙蓉宮,知道芙蓉宮是什么地方嗎?那是當今皇後居住的宮殿,是太子誕生的地方,大公主牙牙學語之處,更是當今聖上最眷戀依戀的家;以後你們出去,大可不卑不亢,抬頭挺胸,因為你們的主子是如今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本宮除了向皇上低頭之外,天下芸芸眾生,皆向本宮低頭。」

陳葉青一說完,就閑懶舒適的靠回在身後的步攆軟墊上,舉手投足間,全然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從容有度、尊貴逼人。

碧瑩和黃梨在聽見這番話後,皆是齊齊猛吸氣;早就知道自家主子是個厲害的角色,可讓他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主子居然在今天,就在這太源宮的正宮門口說出這樣一番話;此話一出,後宮之中,乃至是前朝誰還敢小瞧了他們芙蓉宮?!

碧瑩敬畏的目光悄悄地落在那乘坐在步攆之上已經合眸凝神的女子,黃梨更是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在激動地顫抖,喉嚨發干的腦袋直發暈。

現在,別說是碧瑩和黃梨的情緒都如此激動難控,就連抬著步攆,跟在步攆周圍的奴才們都覺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戰栗的豎了起來;眾人皆在一陣倒抽冷氣當中,不覺間發出嘆息:不愧是這六宮之主,當今天下,如今後宮,除了皇後敢說出這樣一番話,還會有人能講出這樣大氣從容,傲視一切之言語。

「起!」

伺候在步攆最前面的宮侍在高聲喊出這個字後,就見十六人抬的鳳攆拔聲而起,瞬間,陳葉青如眾星捧月一般,高高的端坐在寬大舒適,代表著世間最尊貴女人身份的鳳攆上俯視著皆在腳底眾生。

此時,遠處觀星樓上的鍾鼓聲忽然響起,在如仙家仙樂和合奏中,皇後儀仗隊緩緩而行;初輝的黎明終於降臨在冰冷的大地之上,深冬的最後一天,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記住了那高高坐在鳳攆上的絕麗女子。

她只是淺淺的合著眼眸靜靜的養神休息,可那挺翹的鼻尖,嬌艷的嘴唇,白細如初雪的肌膚,竟讓眾人像是看見世間最美麗的風景和最深深不可侵犯的神祗;前來太源宮打探消息的奴才們像是無法承受這樣的氣度和光華一般,皆跪地送迎,無一人敢再忽略小瞧了那在後宮之中唯一和皇上居住的關雎宮處於同一水平線上的芙蓉宮,更沒有人敢小覷那總是微微一笑,讓人覺得和藹可親的後宮之主。

要知道,世上最可怕的敵人不是那成天張牙舞爪看上去猙獰可怕的怪物,而是總是用善良皮相包裹著自己,實則內心住著一頭猛獸的良善之人。

皇後娘娘的利爪威力究竟如何?經過今天這一窺視,誰還敢請教一二?!

太源宮中

蕭太後在聽到宮人們將剛才陳葉青說出去的那番話一字不漏的轉述回來後,一張鐵青的臉色瞬間慘白到再無人色。

「聽見了沒有?她這是在告訴天下人,她不怕哀家,她是除了皇上最尊貴的女人,她的眼里簡直沒了哀家的存在!」

蕭太後手上的義甲狠狠地扎進肉里,鮮紅的血液『滴答滴答』兩聲,明晃晃的滴落在黑色的地板之上。

芳姑姑被這樣的蕭太後嚇了一跳,不禁有些後怕剛才她和皇後之間的對峙;本以為這個女人不過是仗著皇上的寵愛目中無人罷了,就現在來看,恐怕來者不光是靠著皇上的寵愛,更多的是,她根本就是有自己的能耐,而且能耐還不小。

想及此處,芳姑姑不禁猛吸冷氣;後怕著她剛才那樣招惹了皇後,怕是皇後的眼里,也容不下她了。

蕭太後等了許久都沒見身邊的人有個動靜,待她回頭一看時,卻見芳姑姑那一張臉蒼白的比她還要難看,一瞧就是被司馬媚嚇破膽的蠢樣!

『啪!』的一聲耳光!

狠狠地甩在芳姑姑那張已經刻下歲月的老臉上。

芳姑姑正在後怕皇後的威嚴,突然臉上挨了一耳光,征時更是將她那顆本就不大的膽子驚的差點都破了,在駭怕的捂著被抽腫的臉張皇無措的看向身邊的太後時,芳姑姑在太後的眼里看見了殺氣。

「太後!太後饒命!太後……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芳姑姑連自己的臉都顧不上,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對著顯然是想要弄死自己的蕭太後求情。

蕭太後惡狠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奴才,恨鐵不成鋼的怒斥:「要不是哀家看在你伺候哀家這么些年的份上,哀家定殺了你這個不中用的老奴!司馬媚還沒將哀家怎么樣,你,還有你們——」蕭太後手指顫抖的指著已經跪在地上打顫的奴才們,咬牙切齒道:「你們……你們都害怕了,怕了那個乳臭未干的野丫頭;這幫該死的奴才,死奴才!」

「是是是!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說著,芳姑姑就又在地上狠狠地磕頭,頭皮都磕腫了但還是不敢停下來。

蕭太後冷哼一聲,一雙陰鷙的雙眸冷冷的看著正殿門口那道燦爛的初陽,陰冷的聲音就像最冰冷的機械相互碰撞一樣,發出讓人反胃忌憚的話語:「這么多年下來,一直以來敢跟哀家作對的人都先後作古,柔妃當年給先帝生下兩位皇子又怎樣?還不是死的凄慘,先皇後霸占著後宮之位手掌鳳印又如何?還不是要看哀家臉色才能生存;至於那個不要命的藍妃不是仗著肚子里有塊肉嗎?哀家不光能控制先帝,更能讓那個女人不得好死;從二十幾年前哀家就是勝者,能一手遮天到今天可不是靠幸運那般簡單,先帝要聽哀家的,後宮的女人更必須仰哀家鼻息;哀家倒是要看看,這個小蹄子能翻出什么樣的浪花;哀家——絕對也不會放過她!司、馬、媚!」

太源宮上下的奴才在聽著那一聲聲刺耳的聲音和已經被歷史掩埋的真相時皆是心口一驚,幾乎人人自危;早就知道蕭太後手段了得,卻不知已經駭人聽聞到這般田地;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真的很難想象今後的後宮,該是又有一場怎樣的腥風血雨被掀起來。

*

陳葉青回到芙蓉宮,趙禮還沒走。

趙澈不知被趙禮怎樣安撫了,小家伙再次看見他時,一改先才的哭嚎震天,整個人又恢復成往昔那副天真聰明的模樣,邁著小短腿就腳步蹣跚的朝著剛走進內殿的陳葉青奔去。

「母後——」再次聽見小家伙對自己的稱呼,陳葉青依然忍不住蛋疼難過;可是如今,就算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再教這小子喊自己『爹』了。

瞧著趙澈跑步搖搖晃晃的模樣,陳葉青生怕小家伙給摔倒了,忙快步迎上來,一下就抱住小家伙圓嘟嘟的肉腰腰,咯吱咯吱的搔著小東西的癢癢肉,看小家伙在他懷里笑的像只扭動不安的毛毛蟲後,這才放過這鬧人心的小家伙。

「母後,妹妹!」

趙澈從一開始就很依戀陳葉青,現在雖然已經克制著不會再往陳葉青的胸口上亂撲,可小家伙戀母的性子依然不改;現在看陳葉青難得從外面回來,更是粘人的厲害,一只小小的肉胳膊一邊圈著陳葉青的脖頸,就一邊指著內殿上的一處搖籃,圓乎乎的眼睛亮晶晶的,和趙禮十分相似的臉上閃爍著天真秀美的光芒。

陳葉青知道這小崽子前段時間受了驚嚇,在剛才從太源宮回來的路上黃梨都告訴他了,自從經歷過豌豆黃投毒事件之後,趙澈就再也不吃最喜歡的豌豆黃,甚至還養成了不再給自己吃零嘴兒的習慣,就連喜好都大為改變;可見這次投毒事件,讓小家伙心有余悸,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個時候的孩子,是最天真爛漫的時候;陳葉青雖然以後還仰仗著這小子當太後,可是,他卻並不想將小家伙教育成像趙禮那樣的鐵血帝王,他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活的輕松自在些,哪怕是在以後當上皇帝了,也不要像趙禮活的那般累,那樣充滿了心計;他這么做也無非是想讓已經離開的真正司馬媚能瞑目一些,畢竟他就算是不情願那也是強占了真正司馬媚的身體才存活下來;趙澈這般喜歡他,也是因為將他當成了以前的司馬媚,將他看成了真正的生母。

這個孩子,還是可憐無辜的!

陳葉青用手捏了捏小家伙胖嘟嘟的小臉頰,看他咧著嘴開心的哈哈直笑,陳葉青就抱著趙澈來到搖籃邊,一大一小的兩人齊齊的朝著搖籃里沉沉睡著的豆芽菜看過去。

「澈兒喜歡妹妹嗎?」陳葉青忍不住開口問懷里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