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來,到哥懷里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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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宮中,燈火明滅。

小貝子提著一盞琉璃燈從外面走進來,在看見自家主子依然坐在龍椅上批奏著那成堆的奏折時,不免心疼走上前,將燭心挑亮了些後,小聲在趙禮身邊說道:「皇上,已經二更天了,別熬壞了眼睛,您還是先歇一歇吧。」

聽見小貝子的聲音,趙禮這才小山似的奏章中抬起頭,往日總是晴朗一片的雙瞳中難以掩飾的浮現幾縷紅血絲,難掩的疲憊無法藏匿的浮現在眼角。

看見主子困頓的揉著發脹的眼睛,小貝子忙又說道:「讓奴才扶著您去後殿歇一歇吧!」

「不去後殿!」趙禮說著,就站起來,疲倦的伸了伸胳膊後,對著小貝子說道:「去芙蓉宮吧!」

小貝子一聽皇上這是又要在半夜爬皇後娘娘的床的意思,心疼自家主子身體的同時,這小奴才第一次壯著膽子對著趙禮說道:「皇上,從關雎宮到芙蓉宮要走小半盞茶的時間,如今雖然到了春天,但這大半夜的春寒還是很傷身子;您要是想念娘娘,奴才可以差遣人將娘娘請來,您現在後殿等一會兒,可好?」

趙禮怎么會不知道小貝子的那點小心思,這小奴才,從跟在自己身邊的那天起,就將自己的身體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大膽的阻止他去芙蓉宮。

罷了,看在他如此忠心的份上,也不跟這小奴才一般計較。

趙禮嘴角掩著笑,腳下的步子不停,卻是往外面走著的架勢:「這個時候皇後怕是早就睡下,就不來回折騰她,朕就委屈一下,帶著你去芙蓉宮。」

一看自家主子那動作,小貝子就知道自己又沒勸住!

這些天邊關事忙,蕭騰大將軍幾乎天天都有八百里急奏上報,皇上從天不亮就起來上朝,天黑透了才能歇息,中間連在用膳的時間都要抽出空來看一看奏報;照這樣下去,縱然是鐵打的身子怕是也會熬不住的;只是沒想到,已經累成這樣的皇上還是在百忙之中惦記著皇後娘娘;想到這里,小貝子就忍不住嘆息:這人吶,千萬不能動情了,情若一動,哪怕前有刀山火海,勢必是趟也要趟過去。

看來這芙蓉宮,怕是真正要應了那句『寵冠六宮』的話了;昔年是一代妖妃蕭貴妃,硬是將先帝迷惑的六宮粉黛無顏色,獨寵稱霸在後宮;如今卻又是一代皇後司氏,活生生的將這位人間帝王的高傲之心死死地攥在掌心中;世人皆說,美人笑、英雄冢;可是在他小貝子看來,並非是美人一笑才讓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帝王為之折腰,而是他老趙家世代出情種,寵愛自己喜愛的美人完全是出自於天性。

故而,出自天性的自家主子扛著困頓的疲倦和一天的累意,硬是拖著他這個無辜的小奴才悄悄地朝著芙蓉宮方向走去。

小貝子說的沒錯,縱然天氣漸熱,可是一旦到了夜晚,終究還是更深露重、寒氣習習;就算是趙禮走在這涼風陣陣的深夜之中,也忍不住輕輕咬了咬貝齒,腳步更加快速的朝著芙蓉宮方向趕。

可是,就在趙禮領著小貝子走到御花園假山附近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若隱若現的『啪嗒』聲!

趙禮雖然沒有影一那樣高強的武功,但勝在聽力也是很不錯的;當下就站定腳步,眼神疑惑的朝著假山方向看去。

小貝子在涼風中縮著腦袋,提著琉璃宮燈走上前,眨巴著同樣疲乏的眼睛看趙禮,問道:「皇上,怎么不走了?」

趙禮眉心微微擰著,依然專注的看著假山的方向,問望著自己的小貝子:「剛才,你沒聽見什么奇怪的聲音嗎?」

小貝子雖說是趙禮身邊的人,可畢竟也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宦官,別說是讓他耳聰目明了,讓這不中用的狗腿子熬個夜都跟要了他小命似的;所以,他要是能發現什么奇怪,那絕對是老天眷顧。

所以,趙禮毫無意外的聽見了小貝子瓮聲瓮氣的回答:「奴才什么也沒聽見。」

趙禮擰著的眉心更深了一些,就看他剛想抬步朝著假山發出聲音的地方走過去瞧瞧,小貝子這小奴才畢竟是護主心切的,立刻攔了上來,對著趙禮一本正經的說道:「皇上,還是讓奴才先一步去探探吧,您在這里等一會兒。」

趙禮瞧著小貝子那瘦弱的跟楊柳枝似的小蠻腰,剛想說句什么,但有立刻緘口,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小貝子提著琉璃宮燈,貓著腰一步一步的朝著假山方向走過去;細細長長的影子就像一筆重墨濃郁的被灑在地上,趙禮看著小貝子的背影,眼見著他一點一點的走出自己的視線;深夜的深宮之中,除了住著主子的宮闕中有當值的宮侍,其他地方幾乎是連個人影都沒有;再加上在這夜深露重的時間,更沒有人閑的沒事干出來到御花園瞎晃悠的。

所以這偌大的御花園中,此刻除了趙禮,就只有小貝子兩人;就連隨時保護在趙禮身邊的影衛都被他留在了關雎宮中。

小貝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著假山深處走去,可就在他將手中的宮燈高高的舉起,順著照亮的地方仔細的看過一遍,剛想回頭對著站在身後不遠處的趙禮回話的時候,眼前,忽然一個黑影閃過,接著就在一陣眼花繚亂中,一聲悲戚的嘶喊聲從小貝子的嘴里喊叫出來。

「啊——!」

站在假山外的趙禮清楚的將小貝子的喊叫聲聽的一清二楚,就待他著急的想要沖上前一探究竟的時候,一絲理智,剎那間讓趙禮穩住心神。

趙禮站在原地,不前進,也不後退,只是試探著喊了兩句:「小貝子!?小貝子!?」

可這偌大的御花園中,除了趙禮陣陣的回應連聲蟲鳴的聲音都沒有;安靜到近乎詭異的氣氛讓趙禮瞬間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就看他悄悄的背過手,在神色不動間將大拇指頭上的扳指小心的取了下來,然後在余光瞄到的草坪處,將那枚翠綠色的扳指丟在上面。

做完這一切,趙禮這才長舒一口氣;轉眸在又打量了一番眼前黑黢黢的假山叢後,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可就在他准備大步離開此地時,身後,一抹亮光乍現。

「難道大周的皇帝是個鼠輩,貼身宮侍發出了那樣的慘叫不上前觀察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著要逃走?」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趙禮再次站定腳步;一雙幽幽沉目只是淡淡的看著前方回廊上掛著的宮燈,紅色的燈籠被夜風吹的有些左右搖擺,可就算是這樣,燈內的火光依然耀眼奪目。

幾乎就在眨眼之間,剛才還斂眸沉目的趙禮陡然間在嘴角掛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迫人氣勢,簡直讓人無法模仿與直視。

「朕若是不裝著趕緊離開的樣子,能將你這種躲在地溝里窺視的臭老鼠逼出來嗎?」趙禮說著,就慢慢的轉過身,只是,當他看清楚眼前之人的相貌和著裝後,饒是沉靜淡定如趙禮,也在一瞬間慌了神。

怎么會?——這、——

看著趙禮剎那間怔住的模樣,男子覺得滿意極了,就見他微笑的走上前,站的距離趙禮更近了一些,似乎是希望趙禮能夠將他看的更加仔細一點。

「你的表情成功的取悅了我趙禮,看在你驚慌失措的份上,我不追究你剛才的出言無狀。」

趙禮看著眼前的男子,嘴角發白的輕輕抿起;這一刻,若是陳葉青在他身邊,自然會清楚這是趙禮真正動怒時的表情和動作。

「你是誰?」

三個字輕描淡寫的從趙禮的嘴里吐出來,可就是這種輕描淡寫中,卻夾雜著無法忽略的壓迫和憤怒,讓人聞而生寒。

可畢竟男子也不是好招惹的,連趙禮的音容相貌他都敢假扮,可見其野心和膽大。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一秒,我就會是你!」

男子話音一落,就看數名黑衣人以網狀之勢朝著趙禮撲來;趙禮年少時也隨著禁衛軍學過武功,一般在這種時候,是個人都會奮力掙扎、急於求生;可是,當黑衣人朝著趙禮殺氣騰騰的撲面而來時,他卻雙手負立,像極了一個將要大聲凱旋的將軍,以最從容淡定的姿態迎接著最慘烈的現狀。

黑衣人們顯然也沒想到眼前這位帝王居然沒做任何掙扎的就被他們擒住,各個在訝異的同時,皆相互對看著彼此;似乎是想要從同伴的眼神中看見答案,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真的;眼前這位號稱大周朝歷代以來最年輕英俊、腹有乾坤的帝王真的連掙扎都沒做,就這這樣成為了他們的階下囚。

男子似乎也被趙禮的舉動驚訝了一下,在看著被自己的手下團團圍住的趙禮,男子臉上自得的笑意總算是收斂了些許,就看他直直的怒視著趙禮,冷冷的問道:「為什么不逃跑?」

趙禮依然雙手背立在身後,剛才的驚慌失措似乎只讓他失態了一瞬間,現在的他,依然是那個站在最高巔峰的王者,睥睨著芸芸眾生,與他的天下。

趙禮淡淡的笑了笑,氣定神閑道:「首先,這個時間正巧是禁衛軍輪班的時候,你們算好了時間出現在這里,足見其志在必得的決心;其次,朕的武功雖然不是很高,但也能看得出來你的這幫手下都是殺手中的殺手,跟他們叫板兒只有受傷的份兒;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就算是穿著和朕一模一樣的龍袍,容貌和聲音也學的一模一樣;可是,你這個只會模仿別人的廢物除了模仿一些假象之外連其精髓的一丁點的觸摸不到;朕,是大周的天子,是這延綿江山的真正主人;身似東山蒼松、可秉日月,胸中也是萬千溝壑;憑你這樣的模仿者,連朕的手指都無法企及,又怎配窺朕之心思?!」

趙禮說完,就又對那男子洋洋灑灑的一笑;笑容中,從容有之、淡定有之、風華氣度有之,這就是一朝帝王的風度,連諷刺譏笑都被他那張精致的眉眼刻畫的蠱惑人心。

男子的臉色瞬間拉黑,就在他准備發作趙禮時,身後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阻止道:「你別想著違約,他的命,你不能要!」

男子攥了攥拳頭,對著趙禮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頰忍了又忍;終於在一個眼神中,示意手下將這個欠揍的混蛋抓住,然後朝著身側咧開一步,露出那被他遮掩的濕暗甬道。

趙禮訝異的看著那長長的甬道,這下他總算是明白了,剛才聽見的聲音想必就是機關打開的聲音,可偏偏就是這個聲音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這才讓他橫遭一劫;想到這里,趙禮又閉上了眼睛沉定了些許,待再次睜開眼睛時,便淡淡的掃了眼被人敲暈扔在一旁的小貝子,昏黃的琉璃宮燈依然閃閃爍爍,隱約間可見這不中用的小奴才淺淺的呼吸聲,想必那人沒有下狠手,這才留下了他的一條小命!

果然,不中用就是不中用,小貝子除了能跑跑腿兒傳傳話之外,剩下的跟廢物沒啥區別。

想到這里,趙禮就不免苦笑著搖了搖頭;可他的笑容卻又落在男子的眼中,就看男子狠狠地一笑,忽然開口道:「按照這個路線,你這是要去芙蓉宮?」

本來還在為小貝子的沒用而輕輕搖頭的趙禮陡然間僵硬了身子,待他睜大眼睛回頭去看那名男子時,果然,男子的臉上出現了一副猥褻調淫的微笑。

這一刻,趙禮終於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當下就要往上沖,可他剛有動作,就被一個眼疾手快的黑衣人一把抓住,跟著,就是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手臂上傳來。

看見趙禮因為疼痛而瞬間蒼白的臉頰,男子終於會心的笑了:「本以為堂堂大周天子真如他人所講,是個毫無七情六欲之人,今日一見似乎傳言並不能當真嘛……」說到這里,男子故意朝著身後看了兩眼,余光在瞄到一個女人憤怒攥拳的動作時,他的心情更是飛揚到了極點:「能讓趙禮都為之心動的女人,我真該好好去看看。」

「你敢動她、你敢動她!……」如果說平常的趙禮只是一只喜歡眯著眼睛看著各種跳梁小丑在他面前表演的雄獅,那么現在,這個人已經成功的讓雄獅露出了獠牙和利爪!

男子根本不將趙禮的威脅口氣放在眼里,瞧著被手下卸下膀子疼的冷汗直冒的趙禮,男子輕輕慢慢的笑著:「我為什么不能動她?看看你,再看看我;我現在就是趙禮,趙禮是大周的皇帝,皇帝想要跟皇後盡享魚水之歡,有什么不可以的嗎?」

「朕會殺了你!」趙禮咬牙切齒、雙目赤紅的怒視著眼前的男子。

「哈哈!那也要你能活著回來才行!」男子淺淺一笑,就對那抓著趙禮的手下命令道:「把他帶下去,一定要看牢;誰讓他跑了,我就要誰的小命!」

「是!」

隨著黑衣人的回話,趙禮在不甘的嘶吼中終於被人拖進了潮濕陰暗的甬道中。

隨著機關的再次閉合,一直站在背陰處的扶桑終於走了出來,就看她眼神鄙視的在凌洛辰的臉上掃了掃後,警告道:「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在想些什么,記住!趙禮的性命你不能要,要不然,別怪我跟你拼個魚死網破!」

凌洛辰聽見這毫無威懾性的恐嚇,只是冷哼一聲,道:「放心,我現在不會殺他!倒是你,你現在與其擔心我會殺了他,還不如想想法子怎樣才能重新喚回他的心;我是男人,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本以為趙禮對那個司馬媚不過是玩玩罷了,可是看剛才那情況,他是喜歡她的,男人的喜歡可是很可怕的,因為一旦認定,就會是一輩子那么長的時間。」

扶桑臉色一黑,沒好氣道:「我的事兒用不著你關心,你還是管好自己,別讓別人拆穿你的身份吧!」

說完這席話,扶桑就甩了甩衣袖,跟著便朝著夜色中的初荷宮方向飛奔而去。

看著那個漸漸在黑夜中消失的人影,凌洛辰洋洋自得的挑了挑眉;跟著看向四周再無他人的御花園;信步從容的走到被敲暈的小貝子身邊,慢慢躬下身,用手背輕輕地拍了拍這昏睡的小奴才。

「喂!醒醒!小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