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徹底解決渣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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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葉青睜大眼睛看著那僵硬著身子,渾身上下都忍不住顫顫發抖的扶桑;在深深地呼吸幾聲後,放下手中的茶盞,提著長裙就從鳳椅上走下來。

在眾人略帶不解的目中光,陳葉青幾步跨到扶桑面前,抬起她那張近乎鬼白的臉,捏著扶桑的下巴就硬是讓她抬起頭。

虞子期的長相陳葉青是很熟悉的,當初那朵小白花是怎樣用冷眼高傲的姿態藐視自己他至今都記得一清二楚;可眼前的這張臉,除了那雙眼睛十分出彩以外,這張臉簡直跟路人沒什么區別。

陳葉青捏著扶桑的下巴看趙靖,剛想脫口而出問什么,可是又想到了關雎宮的那位,剎那間一股寒氣從腳底心冒上來,刺激的他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全部打著顫兒的張開:「黃梨,去端一盆水過來。」

殿內的人都被靖王的那句話震得三魂跑了七竅,黃梨被叫上名字後還愣在原地,要不是站在門口守著他們的秦戰咳嗽了一聲,怕是這家伙還傻傻的盯著扶桑的那張臉想象著靖王妃虞子期的出色容顏吧。

一盆剛從井中打上來的水很快就被黃梨用黃銅盆端過來,陳葉青瞥了眼靖王,又看了看被他捏著下巴已經放棄掙扎的扶桑,磨了磨後牙槽,一狠心,干脆自己直接上手。

從懷里掏出帕子完全浸濕,然後毫不猶豫的將手里濕噠噠手帕擦在扶桑那張十分狼藉的臉上;時間,像是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當帕子從扶桑的臉上一點點的拿開,一張蒼白的、平展的、沒有任何輪廓的大餅臉瞬間闖入陳葉青的視線。

饒是陳葉青已經在剛才做足了心理准備,也在現代演戲的時候見過不少化妝師畫出來的各種各樣另類怪異的妝容;可是在這一刻,他居然被面前的這張大餅臉嚇得猛地一縮手,差點捂著嘴驚叫出聲。

如果只是一張普通的大餅臉也就罷了,可是,眼前的這張臉簡直就不像是人臉。

她沒有鼻梁,沒有眼窩,甚至連下巴處都好像被銼刀一點一點的磨掉了;整個人的整張臉就像是畫在白紙上的平面圖,除了那雙帶著絕望和怨毒的眸子能夠證明她是個人臉以外,幾乎再無任何明顯特征能夠證明。

陳葉青一口一口的倒吸涼氣,他這個人從來不以美丑來討厭或則是判定一個人;可是在今天,在此時此刻他居然會因為眼前的這個人長得實在是太怪異而不想再多看一眼。

趙靖看著陳葉青那一臉怪異掙扎的表情,也是十分能夠理解的,畢竟饒是他早已從杜離的口中聽說過關於『無面人』的介紹,可是當眼前這活生生的例子真的出現時,他也忍不住胃部翻騰,緊蹙眉心。

曾經的虞子期雖然讓他極為厭惡,但最起碼他們相見時他還能勉強看上兩眼;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別說是讓他看了,他甚至連與她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陳葉青撫著心口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想到自己的手剛才碰到過這樣的怪東西,就忍不住渾身發毛,一臉嫌惡的從碧瑩那里接了帕子,胡亂的在手指上擦了幾下後,就開口問趙靖:「王爺,你沒說錯吧,這個人會是虞子期?本宮記得皇上曾經說過,虞子期已經……」

說到這里,陳葉青給趙靖打了個暗示,畢竟虞子期的死至今都被趙靖按壓著,沒經過這個男人的允許,他還是盡量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趙靖眉心緊鎖的看了眼僵硬著身子,跪在地上微微顫抖的扶桑,深沉的眼睛微微一暗,說道:「皇後娘娘不用著急,真相是一定會被揭開的;讓我們來聽聽,本王的王妃怎么能從至毒的毒葯中逃出生天,從一個正常的人變成無面人,甚至還潛伏進宮,犯下這等滔天罪惡。」

說話間,趙靖相較於剛才的嫌惡厭棄的情緒,此刻卻是輕松地靠在身後的寬背大椅上,雙手被他優雅的抄放在胸口,大有一副乾坤盡握的篤定。

陳葉青並沒回到鳳椅上坐下,而是後退著來到趙靖的附近,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冷冷的看著隨著趙靖的話而慢慢變得不再顫抖的扶桑,哦不,應該是虞子期。

虞子期想過千萬種與眼前這幫人再次相見的場面,可是,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失敗的形象出現在這輩子最憎惡的兩個人面前;一個是她曾經的丈夫,另一個是她曾經最愛男人的正妻。

該說這一切都是一場諷刺嗎?還是說,她的所有努力又都是一場笑話?

明白了一切,看透了一切,也面對著如今最殘酷的一切;虞子期忽然明白了蕭玉桃為何在初荷宮面對司馬媚的質問時會毫不猶豫的將所有犯下的罪一件不落的盡數招認;因為,結果已經無法改變,回天乏術說的就是她們此刻現在的狀況。

連失敗都肯面對,這世上還有什么是她們不能面對的呢?

想到這里,虞子期不再害怕了,不再顫抖了,也不再讓自己委屈羞辱下去。

沒有任何輪廓的臉在眾人的矚目中慢慢的抬起來,她清楚的看見每一個人在瞧見她時露出來的鄙夷和惡心,心底五味雜瓶,猶如刀割,又像是被利劍一點一點的分切。

苦澀的笑出現在她的嘴角,笑容明明是要哭出來的樣子,可是她的臉上卻咧著大大的笑意;就這樣矛盾著、掙扎著。

「你們很好奇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那你們為什么不問問自己,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誰造成的?」嘶啞的嗓音就像是被逼入絕境的猛獸發出來的最後咆哮,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溢出來,可就算是落敗到如今這步田地,虞子期依然不依不饒著:「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你們——」

聽著耳邊這近乎女高音的尖叫聲,陳葉青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直接脫口而出:「我去他娘的,還真他媽是你啊!」說著,陳葉青就抬起頭,一臉煩悶的看著虞子期那張大餅臉,哭笑不得:「見過傻逼的,沒見過這樣的傻逼;真想將趙禮叫過來看一看,這就是他曾經喜歡的女人?這是女人嗎?是怪獸吧!虞子期,你淪落到這種地步我不管你,但是你淪落到這種地步之後又出來嚇人,我就不得不說你兩句了;以前你好歹也算是朵花,就算是朵食人花但勉強也能看,可是你現在看看你的樣子,啥叫我們逼你?老子逼你去整容了嗎?你老公逼你去削骨了嗎?你他媽自己作能默默地選擇作死嘛,為毛要作成這副怪樣之後要冒出來指著我們的鼻子喊著都是我們的錯?我錯在哪里了?你老公錯在哪里了?——哦,要說我們真的有錯,那只能錯在我們都認識了你這樣一個奇葩,一個變態;明白?」

已經被閉上絕境的虞子期聽到陳葉青的這段話,無疑就像是在烈火中又澆了一桶火油,『刺啦』一聲,就看她那雙本就怨毒的眸子里就像是燒著兩團無法撲滅的烈火一樣,恨不得射出火球,將陳葉青燒的粉身碎骨。

「司馬媚!——」虞子期聲音尖利的喊著陳葉青的名字,就算是被繩子綁縛著,可她因為情緒激動而怒漲的憤怒逼得她居然朝著陳葉青跪行而來;那樣子,就像是沖上來和陳葉青拼個你死我活一樣。

關鍵時刻,還是秦戰站出來,長劍一出,就看一道銀光閃耀;陳葉青還沒看清楚這道下手極快的光芒,耳邊就傳來一聲宛若鬼厲的尖銳嘶喊聲,跟著便看見虞子期的腳踝處漫出發腥濃郁的血氣,止也止不住的鮮血以小溪湍流的趨勢不斷地從她的腳踝處爭先恐後的涌出來;本是燃著淡淡清香的大殿瞬間就被這股血氣覆蓋,讓人聞著忍不住輕輕蹙眉。

陳葉青以袖掩鼻,看著虞子期佝僂著身子,用發白的手指抱著自己跌腳踝處不斷掙扎打滾的模樣,瞧了秦戰兩眼,又看了看哀嚎不止的虞子期,嘖嘖出聲;果然是跟著趙禮混的人吶,出手狠辣當真是一點也不留情;瞧著不斷冒血的傷口,陳葉青揣測,秦戰這是廢了虞子期的腳筋,讓這個女人徹底無法移動,生生變成了一個廢人的趨勢。

看見這一幕,穩坐在寬背大椅上的趙靖只是緊了緊眉心,緊抿的薄唇更是抿出了一個無情的弧度,冷眼看著自己曾經的王妃以最狼狽的姿態在他面前哀嚎哭喊。

虞子期抱著疼到了骨髓中的苦楚冷眼看著那對朝著她露出幸災樂禍表情的人,咬緊了牙關,就算是嘴里已經有股鐵銹的腥味漫漫溢出來,可她卻像是沒察覺到一樣,在一陣陣的疼痛中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拜秦戰這一劍所賜,身上的繩索被長劍削斷,最起碼她現在不用再像一個待宰的牲口出現在司馬媚和趙靖的眼前。

看著那個明明已經面無人色的虞子期依然強撐著一口氣挺直了腰背怒視著自己,陳葉青不得不開始佩服這個女人;要說韌勁兒,怕是連他自己都比不上虞子期吧,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將自己的臉弄成這樣,堂堂一個王妃,曾經千人擁戴萬人手捧,如今卻做著下人的伙計,這份屈就,這份忍耐,一般人怕是絕對做不來;最起碼,他陳葉青就做不到這一點。

就在陳葉青看著虞子期快要將那對眼珠子瞪出來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靖王此刻開了口:「當初本王讓你引咎自盡,為的就是保全你虞家一門老小,如今你這樣堂而皇之的回來也就罷了,居然還做下這等喪心病狂的事,難道你就不在乎虞家?不在乎自己的父母了嗎?」

虞子期的臉上滿是因為疼痛而滾落的冷汗,剛才鐵青的嘴角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慢慢開始泛白,明明是一副嬌弱的身子,眼看著就要撐不下去了,可是她依然將自己的脊背挺得筆直,怒視著趙靖,冷笑道:「虞家嗎?哈哈——當年就是為了虞家,為了父親的欲望,我才選擇嫁給了你;既然一個父親都能將自己的孩子當成自己謀得權勢的籌碼,那我何必為了這樣的親人而斷送自己的性命?再說了,我已經死過一次,也算是償還了父母對我的養育之恩,從醒來的那一刻我就決定,這一次我要為自己而活,不是虞子期,而是以一個全新的生命和身份重新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