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媚兒,我回來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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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宮內

當劉川帶來虞子期的死訊時,凌洛辰剛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充滿紅血絲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疲憊;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總算是開始部署拿下凌國的計劃。

凌洛辰押了一口提神的清茶,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聲音懶懶散散道:「死了就死了,那種不知好歹的女人當初留下她不過是看在她對趙禮後宮熟稔的份上,連爪子都沒有就成天耀武揚威的到處闖禍,這樣的人早晚都會死。」

劉川倒是沒有主子此時這么放松的心情,在將心里的話猶豫了一番話,還是決定說出來:「主子,聽我們的人回來回話道,皇後娘娘在審訊扶桑的時候,要黃梨出去端了一盆清水,然後,扶桑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就被……」

劉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凌洛辰一下坐直身子,直接截了過去:「你是說,司馬媚發現了扶桑的秘密,將她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了?」

凌洛辰想到這里,就下意識的緊張去摸自己的臉,直到確定自己的這張人皮面具依然牢牢地貼在自己臉上之後,依然是臉色難看的喃喃出聲:「那個賤人,果真是個廢物;居然能讓司馬媚發現這個。」說到這里,凌洛辰就一拳砸到面前的桌案上,深邃的眼睛里盡是將要到來的狂風暴雨。

也難怪此刻凌洛辰會如此著急上火,要知道這人皮面具的秘密可是萬萬不能讓他人知道的;依照司馬媚那么聰明的性格,她既然能夠懷疑到扶桑就是虞子期,就不難保證有一天她會發現他的秘密,然後也設法端來一盆清水,讓他一直小心遮掩的秘密大白於天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的計劃豈不是要盡數泡湯?

思及此處,凌洛辰暗暗咬緊了牙關;司馬媚,這可是你上趕著找死,別怪他下手不留情了。

凌洛辰仰起頭,對著劉川吩咐道:「今天晚上叫我們的人設法避過禁衛軍的保護,潛入芙蓉宮,將司馬媚綁出來。」

「主子,我們還沒有找到代替司馬媚的替身,這樣做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再留著這個女人,我們的計劃就要打水漂了。」說到這里,凌洛辰目光堅定的看著芙蓉宮的方向,陰狠的眼瞳里當真是連一點感情都沒有:「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先將人囚禁起來,別要她的小命,宮里的事我會酌情看著,記住,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驚動禁衛軍,那個秦戰也不是好招惹的。」

劉川自然清楚主子的顧忌,在點頭應是的同時剛准備退出去,就又被凌洛辰喊住:「如果在中途出現什么意外,就算是秦戰親自攬著,傳我的命令,格殺便是。」

這下,劉川算是徹底知道主子是要真正大動干戈了;其實,也難怪主子會如此忌憚小心,趙禮的皇後一直以來都是一顆啞炮,可這啞炮也是有危險的,現在這個危險已經出現了,為了大計,偶爾犧牲一些人也是應該。

*

京郊庄園內

趙禮看著被杜遷帶來的消息,緊緊地擰緊了本就皺起來的眉心;他千算萬算,怎么也沒想到在暗中幫助凌洛辰的人會是老九,這個真相讓一直以來都暗中部署、信心滿滿的趙禮很是受挫打擊。

坐在一旁注意著趙禮表情的杜遷看了眼被趙禮夾在指尖來回看了好幾遍的信箋,道:「皇上是心亂了?」

趙禮看了眼杜遷,又瞧了幾眼手中賈全調查來的全部真相,終於在一聲長長的嘆息聲中,無奈的開口:「朕當年在做皇子的時候,一不是先帝最寵愛的兒子,二不是正宮皇後所生的嫡子;朕的皇位得來的很是僥幸也很是無情。」

杜遷知道趙禮要表達的意思,先唐江山的天子為了得到皇位弒父殺兄,踏著自己親兄弟的屍骨一步一步的坐上了龍椅;當今聖上雖然沒有先唐天子來的那般冷酷無情,可他的皇位也算是在跟眾多兄弟的一番較量之後才得到手的;這其中,不知死了多少人,貶了多少人,圈禁關押了多少人;根據這幾天的相處,杜遷知道趙禮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這樣的人是最看重感情的,可他肩負的責任卻不允許他太過念情,所以,他才會在看見事實真相後,露出這樣悵然若失的落寞表情。

趙禮又像是不死心一樣看了眼手中的信箋,當趙誠的名字真的就這樣真真切切、一筆一劃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才徹底死心的閉上了眼睛。

「朕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杜遷像是被趙禮的情緒感染,跟著也若有所思起來:「在皇上看來,凌洛辰身為寵妃的兒子,在凌國只要安安分分的待著,將來凌洛天就算是繼承皇位,也會看在兄弟的份上給他一塊上好的封地,讓他一輩子榮華富貴,平安喜樂;可他如今呢?母親慘死,自己離鄉背井,從一個受寵的皇子變成了一個竊國的賊人,皇上認為,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趙禮睜開眼,漂亮的鳳眸里盡是一片無望的荒原:「難道,權利的吸引力就真的這么大嗎?」

杜遷冷笑出聲:「是啊,權利的吸引力怎么就這么大,大到會讓人滅絕人性、蒙蔽理智,將他人的性命根本不當回事,為了權勢,他們可以濫殺無辜,就是連婦孺都不肯放過,只是為了那個冷冰冰的位置,為了那個已經扭曲變態的內心。」

趙禮看了眼杜遷,知道這是在無意之間又讓杜遷想起了年幼時的痛苦回憶,清亮的眼睛閃爍了幾下,道:「朕不是有意讓你想起傷心事的。」

杜遷笑笑:「無妨,反正再痛的傷現在也已經結疤了,我只是心疼我可憐的妹妹,當年都怪我將她一個人藏在樹林里自己去引開追兵,到後來等我躲開追兵趕回去快要將那片樹林翻爛了都找不到她;當地的獵戶說那個地方經常有猛獸出現,妹妹年紀還那么小,平常看見一只蟑螂她都嚇得上躥下跳,我無法想象當一個那么幼小的孩子面對一只飢餓的豺狼虎豹會怎樣;說到底都怪我,母親將妹妹的手交到我手里的時候明明叮囑過,要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放開妹妹的手,可我終究是辜負了母親的囑托,害死了妹妹。」

趙禮瞧著杜遷臉上的笑比哭還要難看,在又一聲嘆息中難得主動開口安慰人:「其實,或許你妹妹還活著也不一定;你的父親不是號稱鬼醫嗎?你和你妹妹在離開前身上都帶著你父親專門調制的防身毒物毒葯,你妹妹那時雖然年紀小,可你也說了她天資聰穎,年紀小小就跟著你父親和你的身後學習醫道;擁有一技傍身的人是不會輕易殞命的,朕答應過你,等朕贏了凌洛辰,會給你報仇的機會,朕今天在這里再給你一個承諾,等朕平安回宮,會調遣人手給你,讓你在大周的境內尋找你的妹妹。」

本來已經顏色灰暗的杜遷聽到這句話,無疑就跟渴了很久忽然找到了一片蔥郁的水源一樣,雙眼激動地看著坐在身邊的趙禮。

他當初的選擇果然沒錯,他在江湖飄盪了這么久,終於選擇對了一個人。

當初在他跟著凌洛辰答應為他做事的時候,凌洛辰也只是口頭允諾他將來為他報仇,可也沒有開口主動提起為他尋找親人;而趙禮,他們只是簡單的相處了數天罷了,他居然為他考慮了這么多,甚至還答應為他找尋親人。

這能不讓杜遷激動,能不讓他充滿了感激嘛?!

看著杜遷又是感動又是激動的看著自己,趙禮淡淡的笑了笑,將手中的信箋拍放在手邊的石桌上後,就動作輕松地從圓凳上站起來,這個動作,今天早上之前他做起來還是有些費力的,可在經過杜遷今天最後一輪針灸治療之後,身體里的游離毒素總算是被他控制住,現在他的身子再也不會一陣一陣的麻木發疼,更不會影響他的行走動作。

看來,天注定要他開始行動了。

*

是夜

當芙蓉宮最後一盞宮燈熄滅之後,在靜無人聲,只有敲更的宮侍們來回走動的後宮之中,七八名黑色的身影如動作矯捷迅猛的野兔,跟黑夜融為一同,快速的朝著芙蓉宮方向游動著。

而與此同時,另一隊人馬以更加驚人的速度朝著京城東面的一座王府快速移動。

誠王府中

誠王妃常幼蓉正一臉溫柔的抱著懷中還未滿周歲的兒子,看著在襁褓中粉粉嫩嫩的小家伙,更是忍不住低頭湊近小家伙軟乎乎的臉頰輕輕的落下一個充滿了愛意的輕吻。

站在一旁的趙誠看著嬌妻如此心疼那個襁褓里的小家伙,本是清雋的臉上跟著也揚起了淺淺的笑意,湊上前從後面攬住了常幼蓉的腰,夫妻恩愛的凝視著對方。

「王爺,我們什么時候回封地?」常幼蓉拿手帕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兒子嘴角吐出來的口涎,一邊還抬頭問趙誠。

趙誠沉默了一下,在對上常幼蓉那雙干凈清亮的眼睛時,心口一緊,慢慢也松開了攬著常幼蓉腰間的手臂:「皇兄朝政繁忙,很多時候需要我們兄弟在旁協助;你也知道,我們趙家的兄弟很多,可真正被皇兄看在眼里的沒幾個,咱們能留在京城,已經是很高的榮譽了。」

常幼蓉看了趙誠一眼,又低下頭,聲音嗡嗡的說道:「我不懂朝堂上的那些紛紛爭爭,也不清楚皇上有多對我們另眼相待,王爺,我只是想回家,回我們的封地,我們的王宮。」

趙誠隱藏在寬袖下的手微微收緊,面對什么都不知情的王妃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將一直以來小心壓抑的秘密告訴自己的妻子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短兵交接,跟著房門就被一股沖力從外面直接撞開,『砰』的一聲震響,徹底打破了夜色的寧靜。

常幼蓉被忽然大開和一下躥進來的黑衣人嚇的大驚失色,在拼命護住懷中孩子的同時,剛想躲到趙誠的身後;就看一個動作極為快速的黑衣人閃到趙誠面前,一把閃爍著寒光的短劍,瞬間架在了趙誠的勃頸上。

「王爺!」常幼蓉驚慌出聲,柔弱的嗓音里甚至還帶上了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