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不要江山,只要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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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禮下了朝堂來芙蓉宮找陳葉青的時候,恰好今日休息的趙澈也膩在芙蓉宮的花廳里陪著今日興頭很好的趙寶寶一起玩鬧。

趙澈雖然年紀不大,可已然有了做哥哥的覺悟,所以但凡是陪在趙寶寶身邊都會小心翼翼的照顧這個小妹妹,在趙寶寶咧著嫩呼呼的小嘴巴沖著他咯咯笑的時候,跟趙禮越來越靠近的小面攤就會受寵若驚的沖著陳葉青歡呼:「母後,妹妹會叫哥哥了!」

往往在這個時候,陳葉青都是頭頂黑線的看著自家向來深沉的兒子;心嘆趙禮的遺傳基因果然是彪悍的,這爺倆平常看著都是那副精明樣兒,可是攤在那顆窩在襁褓中連路都不會走的豆芽菜面前,全部都智商下降,一個比一個白痴。

趙禮一踏進芙蓉宮,看著眼前這副妻賢子孝的模樣時,本來被前朝壓下的一堆事憋得有些煩悶的他瞬間就覺得輕松不少,連處理了小半天半邊身子有些發麻的不適都散去了很多。

碧瑩和伺候在陳葉青周圍的宮侍們齊齊朝著趙禮行禮,跟著該端茶的端茶,該退下的退下,也就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這諾大的花廳就成了這一家四口的小小天地。

趙禮並不著急著坐下休息,而是強撐著有些疲乏的身子來到搖籃邊看了看襁褓中的寶貝女兒,瞧著女兒睜著跟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奶呼呼的對著自己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趙禮那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不要表現的太明顯了;甚至連身旁給他請安的小趙澈他都是簡單應付了兩下,伸手就是對著襁褓中的心肝女兒一通揉捏撫摸。

看見這一幕,陳葉青無奈的坐在軟榻上搖了搖頭,見過稀罕女兒的,但沒見眼睛里只有女兒看不見兒子的;好在他的小澈兒是個心底寬闊的好孩子,要不然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對待,早就不知道要吃多少缸子醋了。

跟女兒玩了一會兒後,趙禮這才渾身酸軟的來到陳葉青的身邊,幾乎是將整個身子都靠在身後的軟墊子上,這才注意到自家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兒子:「最近的課業怎么樣?」

自從經歷過被掉包的事情之後,趙禮在回來後居然一改先前親自手把手教育兒子的教育方針,親自請出了已經大隱與民間的當代大儒沈文墨為太子的老師,負責教習趙澈的課業;至於趙禮自己,只會在有時間的情況下偶爾抽查一下趙澈的學問;大有一副要將兒子放養出來的架勢。

礙於『當世大儒』這四個字給陳葉青的不好印象,所以陳葉青在聽說要沈文墨教習兒子課業後,他還專門派人去查了下這個沈文墨;跟虞浩然的大名氣相比,沈文墨要顯得低調很多,同樣是當世大儒,虞浩然喜愛鑽研名利,而沈文墨卻是個喜歡寄情於山水的閑人居士;可這就是份閑散卻是讓陳葉青徹底放心下來。

他可不要自己的寶貝兒子步上趙禮曾經走過的後塵,一不小心認錯了一個師傅,害的自己差點連小命都沒了;很顯然趙禮也是看上了沈文墨的這副超然姿態,這才決定將未來的天子交給這樣的人物來教習;跟在趙禮身邊,趙澈固然能夠學到很多在書本中都學不到的東西,可是,書本中該學到的一些東西趙澈卻無法從趙禮這里學來;所以,趙禮才會費了心思請出了沈文墨,也能看得出對這個兒子,趙禮是抱有了很大的希望。

聽見父皇檢查自己的課業,趙澈要顯得從容淡定很多,這模樣一看就是個學霸級別的人物,根本就不怕抽考抽查。

趙澈挺著小小的胸膛,在趙禮面前站的有模有樣的回話道:「師傅最近在教兒臣學習《二十四史》,父皇若是感興趣,兒臣下來可以寫一篇感悟交上來讓父皇閱覽。」

陳葉青一聽這話,驚艷的看了眼自家兒子;呦!這小子,底氣夠足的呀,居然上趕著給趙禮交作業?嗯,是個好孩子,更是個好學生吶!

趙禮很滿意趙澈的回答,疲憊的臉上帶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後就讓小貝子領著趙澈和抱著搖籃中的趙寶寶下去玩,再三叮囑了再過半個時候就是小公主的午睡時間,千萬不能讓孩子的興趣再這么高漲下去,免得等會兒小家伙睡不好。

看著趙禮一副這般緊張女兒和關心兒子的模樣,陳葉青的心早就軟的不知成了什么樣子;瞧著花廳里也再無他人,就在一個翻身的同時一下就溜進趙禮的懷中,撐起手臂輕輕地揉著他的太陽穴,聲音很是溫軟的說道:「早就知道你會是個好父親,今日一見,我覺得我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誇人的時候還不忘誇一下自己?趙禮對懷中的這個女人簡直要哭笑不得了;就看他順著陳葉青腰間分明的曲線輕輕將懷中的人兒樓在懷里,有力的臂膀親熱的放在陳葉青柔軟如柳的腰背上,溫柔的笑了一聲後,就親了口陳葉青的臉頰,很是寵溺的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啊,朕的皇後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朕都覺得朕能夠娶到皇後,是三生有幸呢!」

陳葉青剛才那句厚臉皮的話不過是隨口那么一說,可是見趙禮居然會順著自己的話承認下來;這要他這般臉皮厚的人都險些有點招架不住,囧紅著一張臉,輕輕地捏了下被他壓在身下的男人。

看著趙禮被自己捏了一下後,只是有氣無力地嗤嗤的笑,陳葉青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被這個純爺們吃的死死的,要不然,他咋就在趙禮面前變的越來越像個娘們了呢?!

替趙禮揉著太陽穴的手並未停下,陳葉青看著半躺在軟榻上一臉疲憊的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這兩天究竟在忙什么?每次來到我這里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趙禮,你不會是有什么事隱瞞我吧。」

在兩個人私下相處的時候,陳葉青向來都是直接開口喊趙禮的名字,並未有什么忌諱;時間久了,這么一來二去的也就慢慢形成了習慣。

趙禮微眯著眼睛看向趴在他身上一眼擔心的女子,縱然現在身體依然有半邊有些發麻,可他卻隱藏的極好,伸出空閑的那只手輕輕地撥拉了一下陳葉青額前的碎發,笑著說著:「你也知道前段時間一直都是凌洛辰坐著朝堂,那家伙把朕的前朝和關雎宮弄的一團亂,為了給他擦屁股,朕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

陳葉青一聽趙禮這樣說,又想起凌洛辰的確在假扮趙禮期間在關雎宮以趙禮的身份處理朝政;趙禮剛從外面回來,必然是要對凌洛辰曾經下達的命令和留下的蛛絲馬跡進行勘察和研究;一邊要處理現在朝堂上發生的事,一邊還要解決凌洛辰留下來的爛攤子,也難怪他會這么累。

陳葉青想明白這些,終於釋然的笑了笑;一個軲轆從趙禮的懷中坐起來,看著依然躺在軟榻上一動不動的趙禮,陳葉青忍不住用手戳了戳他那張布滿了疲色的臉頰,笑道:「想你以前在關雎宮兩天兩夜不睡不眠都能依舊精神抖擻,害的小貝子跟個軟腳蝦一樣跑到我這里求救;沒想到凌洛辰留下來的問題會讓你這么費神,就這么小半天你就倒下了;趙禮,如果不是知道事實真相,我一定會亂想是當初你被軟禁在京郊庄園時被人動了手腳呢,要知道你走路一跛一跛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看著眼前的笑顏,趙禮的心口猛地一揪,那股難掩言說的疼痛瞬間就蔓延到了全身,疼的他連骨頭都像是要被敲碎了。

心里雖然告訴過自己,找個適當的時候該跟她說說自己的身體狀況,可是看著此刻陳葉青的笑顏,那些話就像是塞到他的嗓子眼一樣,堵的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葉青笑著說完這些話,就一直盯著趙禮細細的打量;瞧著趙禮的神色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他剛想張口問出些什么;趙禮就像是被驢踢了一樣,忽然伸出手就將他又拽進到他的懷里,一雙手臂用力的、狠狠地摟著他的腰,他的身子,似乎要將他揉進他的身體里一樣。

司馬媚的這具身子可是出了名的嬌弱,被趙禮這樣大力的勒著,就算是陳葉青的忍功了得,當下也受不住的開始呼痛。

「趙禮……快、快松手……趙……疼啊!」

耳邊是心愛女子斷斷續續的呼痛聲,可趙禮卻像是根本聽不見一樣,將半張臉都埋進了陳葉青的頸項里,半晌之後才瓮聲瓮氣的說出一句話:「媚兒,朕一定會跟你白首到老的。」

身上受了這么大的痛楚,自己都快被這孫子給勒死了,等了半天卻等到了這么一句不痛不癢的話,陳葉青當下就氣炸了;再也顧不得身下這個男人滿身的疲憊,陳葉青掄起拳頭就朝著趙禮的胸口上就是重重的一砸,一聲悶哼傳來的同時,陳葉青這才覺得這孫子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力道送了不少,再一個猛力的掙脫,這才堪堪將自己這柔弱的身板從這個想要摁死他的男人懷里救出來。

剛逃出生天的陳葉青猛喘著氣,一只手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一邊掰著趙禮那張疼的有些扭曲的臉,張牙舞爪的放狠話:「你丫的當然要跟老子白頭到老了,趙禮,你絕對不知道老子為了你犧牲了多少、放下了多少,將來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就把先把你弄死,然後自己再自殺,就算是到了閻王爺那里,我也要死死地糾纏著你。」

趙禮哭笑不得的捂著發疼發悶的胸口,暗嘆他曾經究竟是造了什么孽障,居然讓自己攤上了這樣一個能要他命的女人,可偏偏自己又拿她沒轍。

想他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那句話,可這句話聽到這個女人的耳朵里似乎完全變了個味道,甚至還招惹的她妒火中燒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不過,看在她最後一句話說的還算可以的份上,他還是決定原諒這個不懂他心的女人吧,到死都不會放過他嗎?這應該算是一種承諾吧。

陳葉青瞧著趙禮聽完自己說出的這番驚世駭俗的話之後不怒反笑的模樣,自己也被他這副越來越二皮臉的性格氣的沒了脾氣;他真的是越來越發現跟趙禮相處的時間久了,他就越懷疑在趙禮這顆腹黑的內心中其實還住這一個大流氓和大無賴吧,真不愧是和趙煜一母同胞,這瘋癲和不要臉的個性有的時候還真的是出神的相似。

*

陳葉青這邊被趙禮這一出出鬧得頗有些小打小鬧的架勢,可先才從芙蓉宮離開的杜離卻是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話說他在覺得皇後娘娘似乎對自己有所察覺之後匆忙從芙蓉宮里逃了出來,又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太醫院,向師傅徐太醫請了假之後就擔驚受怕的回到了太醫院後院一處相對冷情安靜的小屋,而這座小屋就是他的住處。

可就在他剛回到住處,慌里慌張的將房門將將合上,身後那熟悉的夢魘般的聲音隨之傳來:「儈子手,你他媽在躲我嗎?」

杜離被這句話嚇得一驚,一雙蒼白顫抖的手剛扶上門栓,想要奪門而出的時候,就看一個男人的手臂『唰』的一下就阻止了他開門的動作,男子寬厚的手掌就這樣大喇喇的支撐在他的面前,在杜離戰戰兢兢地回眸中,夏鳳輕那張陰魂不散的臉就這樣記憶深刻的出現在杜離的面前。

如今的夏鳳輕,跟往日那個風度翩翩、俊美風流的大夏七皇子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就看他向來都細皮嫩肉的面頰上此刻布滿了青青的、細小的碎胡渣,永遠都是用金冠豎起來的烏黑長發如今也是凌亂無力的披散在他的肩頭,向來都很干凈整潔的他居然穿著多日都不曾洗過的華麗錦服,錦服上似乎還有醉酒後的嘔吐之物的印子;總之,整個人看上去又邋遢又糟糕,如果不是那身光鮮亮麗的衣服還撐著他的面子,怕是都會有人將他看成叫花子了。

杜離被眼前這樣的夏鳳輕嚇了一跳,當下他也顧不得害怕,居然主動湊上前,眨著一雙干凈無辜的大眼睛,滿是緊張的看著夏鳳輕,粉嫩的嘴唇擔心的說著話:「七皇子,你怎么了?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是生病了嗎?快,我給你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