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封妃,遠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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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煜急急忙忙的朝著芙蓉宮方向奔,但是,就在他快要趕到芙蓉宮時,就看見皇兄一臉難看之色的走了過來。

「皇兄?」

趙禮一眼陰郁的趕著路,忽然聽見有人喊他,抬起頭一看,就瞧見趙煜呆呆的站在原地,睜著一雙明顯帶著擔憂的眼睛看著他。

趙禮走上前:「你怎么來了。」

「我……」趙煜有些手足無措的指了指自己,然後又看了眼不遠處的芙蓉宮大門。

趙禮瞬間就明白過來,然後,在一聲嗤笑中冷冷開口道:「原來,她不光想要見朕一個人,更願意見的人,是你。」

趙煜心口一縮,敏銳如他自然是察覺到趙禮的不對勁和口氣中的冷嘲熱諷;趙煜剛准備開口解釋,但是,在他張了張嘴後,卻是什么字都沒說出來;因為,他發現自己忽然之間什么都不想說了,他甚至有些希望皇兄能夠誤會些什么。

趙煜不安的抿了下嘴唇,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兒一樣,眨著惴惴不安的眼睛。

趙禮面無表情的勾笑了一下,最後在深深的望了一眼趙煜之後,就連招呼也不打,直接邁步離開。

趙煜糾結不安的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直到耳邊再也沒有皇兄離開時盛怒的腳步聲,這才充滿愧疚的朝著前方沉浸在一片燈火之中的芙蓉宮看過去。

王八,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可是,看著你這么幸福我竟然開始嫉妒,我以為我可以承受沒有你的日子,認為自己可以灑脫到放手,但是瀟灑過後的孤獨讓我開始無力承受,甚至暗自後悔;如今難得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我居然丑陋的想要使手段將你留在我身邊,哪怕時間是短暫的,哪怕……是用最不堪的辦法。

趙煜輕輕地咬了下嘴唇,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將要缺水而死的小魚,忽然有一場大降甘霖的機會,他太奢望這場雨了,太渴望得到了……

「煜王殿下,您怎么站在這里?」

前去請趙煜的宮侍追了上來,小心翼翼的問著。

趙煜忙將臉上的歉意和愧疚之色收起來,對著那名宮侍笑了一下後,就直直的朝著那片燈海走去;高大的背影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然,哪怕前面是萬劫不復的懸崖,他也想要去試一試;再也不願意一個人待在華麗富貴的王府里暗自神傷,再也不想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回憶著往日美好的記憶度日;就算是死,也要在試過之後徹底死的甘心。

陳葉青在趙禮只開之後,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打開了宮門讓心慌緊張了一下午的碧瑩和黃梨進來。

看著因為他而被折騰的十分敲碎的碧瑩和黃梨,陳葉青還是挺抱歉的;許是他此刻表現出來的寧靜太過詭異,所以,話嘮膽大如碧瑩都不敢向他追問這一下午他究竟是怎么了,更不敢問為何皇上匆匆而來,憤憤而去。

黃梨看著眼前端坐在內殿軟榻上的主子,在確定皇後娘娘並無大礙之後,這才放下心;跟著,轉身就忙招呼宮侍准備膳食和沐浴用的香湯;要知道皇後娘娘這一關,可是生生將自己關了小半天,從中午到現在,別說是飯菜了,就連茶水恐怕都沒喝一口。

黃梨的周到安排和碧瑩識相的刻意不問都讓陳葉青覺得輕松不少,暗嘆不愧是跟在他身邊的心腹,這察言觀色和真心疼他的心意,沒幾個人能夠真正做到。

陳葉青淡笑了一下,看著送茶水間宮女那里借來茶水的碧瑩,道:「今天晚上你辛苦一下,帶上幾套簡單的衣服物什,明日我們去護國寺。」

已經擔驚受怕了一下午,沒想到這讓人操心的主子剛一開口就撩出這么大一個炸彈;碧瑩當下就愣住,甚至連手里的茶水都忘記遞給陳葉青。

好在黃梨反應快,接過碧瑩手里的香茶,送到陳葉青的手邊,不著痕跡的問道:「娘娘要去護國寺?皇上同意了嗎?」

陳葉青接過香茶,看了眼明顯不安但一直強烈壓抑自己情緒的黃梨和已經被驚傻了的碧瑩,並不隱瞞道:「皇上同意了,我們一起去護國寺小住些日子,一來可以好好養養我的傷,二來,司馬傳剛死,就算是不是我害的,身為子女為親生父親誦經念佛一段日子,也算是情理之中。」

說完,陳葉青就抿了一口手中的香茶;干澀了一下午的嗓子因為溫潤茶水的到來而得到了舒緩,感受到綿軟的液體在嗓子里流動的觸感,陳葉青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是啊!他需要養傷,不僅僅是身上的傷口,還有心里的那道傷痕。

碧瑩和黃梨都是十分精明的人,怎么會聽不出來皇後娘娘這話里有話的意思;再想到今天接見的蕭意和性情忽然大變的皇後娘娘,眾人不言而喻的都了解了。

碧瑩的眼眶又開始紅了起來:「娘娘,你跟皇上吵架了嗎?」

吵架?哼!如果真的是吵架,事情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吵架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在乎,代表了緊張,更代表了舍不得。

他和趙禮沒有吵架,兩個人都是出乎意料的平靜和別扭;可就是這份平靜,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生生拉開了很大很大的一個口子;他陳葉青用最平靜的態度告訴趙禮,從今往後,我們相敬如冰,再見君臣;當你在選擇跟蕭意站在一起時,就已經失去了我對你的一片赤誠。

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會跟趙禮吵架,再也不會跟他起爭執,他會當一個合格的皇後,但僅僅只是一個皇後而已。

趙禮,你舍得將我丟開,我就能舍得將你放下;你真的以為我還是以前的那個司馬媚嗎?別忘了,我的骨子里可是天性的男兒心態,掄起狠心,或許你還不如我。

陳葉青從容的笑著,招了招手將碧瑩叫到眼前,然後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她哭腫的眼眶,柔聲說道:「碧瑩你放心,我沒有跟皇上吵架;我這么做是最正確的,現在前朝有很多不利於我的流言蜚語,而且我的身子帶著傷,天氣漸漸熱了,傷口總是有些發癢難受,護國寺處於山林之中,空氣清新、天氣溫涼,要比皇宮舒服很多;我只是去過兩天偷懶愜意的生活,等這陣風頭過了,我一定會回來。」

碧瑩似信非信的看著陳葉青,明明心里有聲音告訴她,皇後娘娘這些話不過是為了安撫她隨口編出來的,可是,看著強撐著冷靜意志的娘娘,碧瑩舍不得出聲反駁,只能在擔心和不安中,慢慢的低下頭。

此時,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你說你要去護國寺?」

聲音剛落,趙煜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一臉的難以置信和不解。

陳葉青知道黃梨要人去請了趙煜,所以對他的出現也沒有多意外,只是懶懶的一歪,將已經疲憊不堪的身子斜斜的靠在身下的軟墊上,整個人慵懶嫵媚的就像一只妖嬈魅惑的小野貓,就差伸出軟乎乎的小爪子舔上幾下。

瞧著陳葉青刻意無視自己的的模樣,趙煜也不作氣,只是快步走到陳葉青面前,坐在黃梨剛搬上來的圓凳上,跟著著急問出口:「大致情況我知道一點,你究竟在鬧什么?」

「我沒鬧!」陳葉青很不喜歡趙煜這煩躁的口氣:「難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司馬媚也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趙煜注意到陳葉青的話,微微擰了下眉心:「皇兄說你什么了?」

說什么?哈——趙禮他什么都沒說,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沒用;只是用一雙冷漠的眼睛淡淡的看著他,看著他眼角的淚,看著他心口翻出來的傷口,然後,繼續無動於衷。

陳葉青笑了,強制壓抑著心口蔓延的痛楚:「你怎么變的跟碧瑩一樣,好像我但凡做出一個出乎意料的決定,就一定是跟皇上有關似得。」說著,陳葉青摸了摸染著漂亮的顏色的指甲,還記得趙禮最喜歡拉著他的手一根一根的親著他的手指頭,那時,他經常說什么來著?

哦!想起來了,當時他說,我的媚兒皮膚最是白嫩,浸染這種色澤鮮艷的丹蔻最是好看誘人;就是為了這個男人的這句話,他就算是覺得這些顏色再讓他不喜,他也會硬著頭皮任由碧瑩給他染上去;那時的他啊,真是愛的全心全意。

陳葉青眼底終於乍現一抹叱諷,但在叱諷過後,眼底卻是一片狠厲:「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我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初心,記住該記住的人,忘記該忘記的人,看重該看重的人,放棄該放棄的人。」說到這里,陳葉青看了眼坐在自己一臂之外的趙煜,好像又看見了當年那個肩扛面口袋的他,那時,他們是那般的無憂無慮,他喊他王八,他叫他傻逼,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打鬧,糊里糊塗的逗樂,甚至在自己重傷懷孕的時候,他甚至還很不避諱的將自己放進凌洛天的被子里,那時,凌洛天被他們嚇得三魂跑了六魄,屁滾尿流的從床上滾下來,甚至還頭腦抽風的說了一大堆羅里吧嗦的話;那時的他們,真的好好啊,好像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能沒心沒肺的笑出來。

陳葉青終於在今天,由衷的笑出來:「傻逼,我要去護國寺了,我承認我是在讓自己冷靜,也承認自己在今天輸的什么都沒有;很謝謝你來看我,就算是我如此狼狽,這么沒出息,你還是願意坐在離我最近的地方關心我。」陳葉青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的看著趙煜:「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總是覺得我這樣孤零零的離開,好像很可憐。」

趙煜的眉心都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耳邊,已經傳來碧瑩忍不住的抽泣聲。

溫暖的大手,在這個時候拉上了陳葉青的手,在陳葉青詫異的低下頭看向趙煜牽起自己的動作時,趙煜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果然還是出事了,王八,從以前我就覺得你並不適合待在這里,現在看來,果真如此……」跟著一聲無奈的嘆息:「真是一只傻王八,不用你說我都會跟著你,只要你需要,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翌日

當黎明終於降臨的那一刻,整個後宮和前朝幾乎人人都知道,皇後娘娘與皇上之間真的出問題了。

看來,昨日芙蓉宮大門緊閉並非意外,而是在那個時候,宮里就不太平了。

伴隨著初陽的升起,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從芙蓉宮的側門使出,沒有華麗的儀仗,更沒有前呼後擁的侍從,只有一輛規格較小的馬車和四名禁衛軍跟隨,昔日在後宮中身份最為尊貴的皇後娘娘就這樣在無聲無息中暫時退出了自己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