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想念,覬覦,情誼(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皇上,臣妾是個男的最新章節!

陳葉青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兒,就要黃梨搬了躺椅到院內的大槐樹下看日落。

深山密林中,鍾聲陣陣,悠揚動聽,偶爾可見一兩只色彩斑斕的小鳥兒偶爾從林間飛起,三四只彩蝶在花間伴舞,倒是給這將要降臨的寧靜傍晚憑添了幾分活力。

陳葉青舒服的躺在躺椅上,隨手在身側的果盤里抓了一把干果送到嘴里,一邊看著天際的彩霞,一邊回憶著剛才無意之間撞見的那個中年美大叔。

按理來說,他居住的小院兒附近都會有禁衛軍守衛,就算是那個人武功高強,真的連禁衛軍都避過了,那沒道理連影一都能被他瞞住。

中年美大叔能夠大喇喇的出現在他面前,甚至神態自如,不卑不亢,可見此人定是個大有來頭的;再又想到他那雙炯炯有神的鳳眼,陳葉青心思一動;啪的一聲放下手里的干果,對著伺候在身側的碧瑩說道:「去,將此次跟著我一起出宮的徐東叫來。」

徐東是秦戰的手下,以前在皇宮的時候,但凡秦戰沒有辦法親自守衛在芙蓉宮的時候,通常都是由徐東領人守護在宮殿附近,一直以來小心謹慎,幾乎從未出過半點過錯。

碧瑩見皇後娘娘要召見徐東,還以為娘娘是想要知道宮里的情況,這要碧瑩頓時喜出望外,忙小跑著出了小院兒,那副高興勁兒真心不要表現的太明顯了。

不出幾息功夫的時間,一身普通護院穿著打扮的徐東就虎虎生風的從外面走進來,來到陳葉青面前後,直接跪下行禮,並不做其他言語。

陳葉青從躺椅上坐起身,上下打量了徐東一番,這才慢慢開口:「徐大人,你可知罪?」

徐東是秦戰的人,不管是行事作風還是為人處世都跟秦戰十分相似,一聽皇後娘娘忽然開口這樣質問自己,他當下就低頭叩首,聲音朗朗的回道:「屬下不知娘娘是何意。」

「何意?」陳葉青故意頓了一下:「今天本宮從外面回來,小院兒附近就出現了一個陌生人,那個人看穿著打扮便是一身江湖之氣;試問,你身為本宮此次出行的護衛隊長,本宮附近出現了陌生人,你不及時出現也就罷了,居然一直拖到現在都不曾稟告一句;可見是玩忽職守,根本不將本宮的安危放在心上。」

「娘娘息怒,屬下絕不敢存有半分怠慢娘娘之意。」徐思雖說被陳葉青這當頭一棒敲得有些發暈,但關鍵時刻,依然能穩住自己:「娘娘,那個『陌生人』屬下是認得的,他斷然不會傷害娘娘一分一毫,所以屬下才任由他靠近娘娘。」

陳葉青一挑眉:「哦?你認得?他是誰?」

徐思的臉上出現了幾分為難之色:「屬下、屬下不能告訴娘娘!」

「放肆!徐東,你別忘了現在誰是你的主子。」陳葉青怒喝道。

徐東低著頭,道:「屬下不敢忘記,只是那人叮囑過屬下,不讓屬下告訴娘娘他的身份;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

「還說,等時機成熟,娘娘與他自然還會見面,屆時定會知曉他的身份。」說完這些,徐東就又是一叩首:「娘娘,屬下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一絲一毫對不起娘娘的事,更不會讓娘娘身處危險之中;請娘娘放心,那人並非是壞人,也請娘娘寬心,如果娘娘不喜那人再來打擾,屬下定會在那人再出現之時攔下他。」

既然這個徐東都說到這個份上,陳葉青自知也沒必要跟他糾纏下去。

不過,他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那個人居然都能讓禁衛軍聽他的話,可見,他的猜測有一半是對的,那邊是:他定是皇室中人,而且身份很不一般。

能猜出他姓趙,關鍵可虧了他的那雙眼睛;老趙家的強大遺傳基因當中,最出色的就是那雙鳳眼,不管是趙禮還是趙煜,這倆兄弟的眼形幾乎是一模一樣,而這個人的眼形,更是和趙禮的頗為相似。

沒想到,他躲到寺院里都能碰見趙家的人,看來,這世上有的東西,並不是一味的躲避就能逃開的。

陳葉青擺了擺手讓徐東下去,只是在徐東將要離開之際,又交代他不必攔著此人;既然那人說過以後他們會再見面,那他也沒必要在現在就這樣躲著來人吧。

碧瑩捧著一腔熱血去叫徐東,本以為是皇後娘娘想念皇上了,想要知道宮里的情況,卻不料娘娘居然是為了那個不相干的人;看在眼里,碧瑩又是一陣長吁短嘆,她早就發現此次娘娘跟皇上之間的別扭鬧的很不一般,根本不能跟往常的小別扭相提並論。

只是,讓碧瑩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皇上明明這么寵愛皇後,為何會同意皇後出宮,甚至還接了那個蕭意出來入住華清宮?難道皇上不知道皇後娘娘最討厭的女人就是蕭意嗎?

碧瑩是個不知道掩飾自己情緒的傻丫頭,心里有點什么想法幾乎都表現在了臉上;注意到這一點的陳葉青看著碧瑩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打眼又張望了周圍一番,這才發現少了個人。

「沈晨晨呢?」

這時,從外面打了盆涼水進來的黃梨接過話,回道:「這個沈姑娘真是個不安分的主子,自打從宮里出來之後,成天不見人影;這不,今兒一大早就不見了,只留下她的貼身丫鬟雪玲在禪房里干杵著。」

陳葉青接過黃梨遞上來的帕子,浸在水里一邊凈手一邊說道:「那你們知道她這成天不見人影的,是去什么地方?」

「奴才哪里知曉這些,沈姑娘武功高,輕功更是絕了;眨眼功夫就能躥噠老遠,簡直比那螞蚱還會蹦躂。」

「黃梨,雖說這里不是宮里,但也注意你的嘴;不管怎么說,沈晨晨是沈大人的千金,你這樣說她,不是在打沈大人的臉嗎?」

黃梨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忙躬身請罪道:「娘娘教訓的是,那奴才這就要禁衛軍去找一找這個沈姑娘?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她用飯了沒有。」

見黃梨要離開,陳葉青忙又叫住他:「你剛才不是說了嘛,沈晨晨比螞蚱都厲害,這么厲害的人怎么可能會遇見危險,放心吧,多大的姑娘了,肚子餓了會自己找吃的,不用咱們擔心;許是這丫頭難得出宮,性子壓抑的太久,這才到處溜達。」

但陳葉青卻不知道,自己猜對了沈晨晨好動好玩的性子,卻沒猜到,這姑娘還是個色心膽大的角色。

*

與此同時

靖王府的廚房里。

沈晨晨一身正紅色的瀟灑勁裝,烏黑的長發已然是扎成一個馬尾的樣子,露出清秀靈氣的五官和光潔細嫩的肌膚;明明是個嬌媚漂亮的小美人兒,此刻,她卻是盤腿坐在地上,一手抓著一個饅頭,另一只手拽著一根咸蘿卜干,正吃得津津有味。

沈晨晨一邊吃著,還不忘一邊觀察廚房的動靜,生怕有人忽然闖進來破壞了她的進餐心情;只是,進餐的心情雖然不錯,可心底難掩的失落情緒卻一直盤桓在她的心頭之上。

「真是的,這靖王府沒事造這么大做什么,姑奶奶我的腿都快跑成蘿卜條了,還是沒找到那個漂亮的靖王爺。」沈晨晨一邊抱怨著,一邊又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在腌制的酸辣脆口的蘿卜干上:「早就聽說這京城里,最大的王府是煜王府,可是,這靖王府似乎也是不小啊。」

沈晨晨嘀嘀咕咕的說著,又是一口咬在蘿卜干上,那酸爽,吃的她都快把眼睛眯起來了。

只是,沈晨晨怎么也沒料到,自己從第一次出現在靖王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成了監視對象;如果不是她這幾天行為舉止還算妥帖,早就被靖王爺的暗門子悄悄請走了。

琅琊閣的書房中,趙靖正在隨手翻看一本野史雜記,聽見吳越回來的報告,一時間好笑的抿了下嘴唇:「你是說那丫頭在四處翻找一番後,直接扎進了廚房?」

「可不是嘛,屬下前面還猜著這姑娘是不是要偷東西,但是到後面才發現,她似乎對那些金貴的東西一個都看不上眼;咱們王府都快被她翻找一半了,這不,連廚娘腌制的蘿卜干都被她偷吃了不少。」吳越還是第一次碰見這么一個奇葩貨,明明武功俊得很,可人嘛,又似乎傻氣的厲害,害的他都不好意思欺負這傻丫頭了。

趙靖卻將吳越的另一句話聽在心里,眼尾一挑,整個人都訝異了:「蘿卜干?」

「是啊!王爺你想想,折騰了一天了,又要躲避暗門子的正常巡查,她不累,我看著都累了;這個時候,當然是要找個地方吃口軟和的,休息休息不是嘛。」說完,吳越擺出十分贊賞的姿態,繼續道:「不過這丫頭也算是有眼光,知道咱們王府里的廚娘腌制的蘿卜干那叫一個絕,這不,現在吃的滿嘴流油,爽的她就差在地上打滾撒歡兒了。」

趙靖就著吳越的話想想了一下沈晨晨趴在地上撒歡兒的模樣,頓時猛打一個冷顫,整個人差點都不好了。

對於沈晨晨的突然造訪,他其實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知道沈晨晨是沖著他來的,這才在這幾天帶著麟兒搬到了偏房里住,為的就是躲開這丫頭;卻不料這丫頭當真是個難纏的,居然還堅持不懈了。

想起和沈晨晨的第一次見面,趙靖就頗為頭疼;他知道自己相貌出眾,從小到大也不乏碰見了不少女子對他露出垂涎之態的模樣,但是沈晨晨,居然對眾多女子中表現的最直接、最誇張的那一個;因為她,居然當著他的面流口水。

趙靖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似乎想要將沈晨晨變成自己胸口的那口濁氣,直接吐出去算了。

偷溜進府找他的沈晨晨,吃蘿卜干吃的滿嘴流油的沈晨晨,還有撒歡兒的沈晨晨;趙靖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副詭異的畫面。

他身著親王服飾站在花叢中,腳邊,趴著一只穿著紅色勁裝的獅子犬;獅子犬水汪汪的大眼睛貪婪的盯著他的臉使勁的看,似乎都能將他燒出兩個火洞來;跟著,不遠處飛來一根蘿卜干,獅子犬奮不顧身的撲上去就是『啊嗚』一口,然後,抱著蘿卜干討賞般的沖到他面前,一邊美滋滋的舔著蘿卜干的美味兒,一邊沖著他討好的搖晃著白白蓬松的大尾巴。

沉浸在詭異畫面中的趙靖猛地從那股奇怪的意境中回過神來,整張臉都帶著精神渙散的疲憊;這個沈晨晨,絕對是個糟心的東西,他現在似乎只要一聽見她的名字,就覺得精神不濟,渾身疲憊,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看見這個讓他如此不對勁的小色女。

「王爺!王爺……」吳越看著精神不太對頭的自家主子,他怎么覺得此刻的王爺就像是剛跑完一百里地似的,整個人都快疲憊的蔫兒了。

趙靖眼神渙散的看著吳越,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他討厭蘿卜干,討厭獅子犬,更討厭在他腦海中變成獅子犬的沈晨晨。

「想辦法把這丫頭打發走,千萬別讓她出現在本王面前。」

吳越有些為難:「王爺,真的把她支走嗎?其實,那丫頭也挺有意思的,溜進咱們王府一不為偷,二不為搶,就只是吃了幾個饅頭和蘿卜干,咱們也沒什么損失;興許她只是圖了好玩,等玩夠了,就自己走了。」

自己走?呵呵——讓她自己乖乖的走,恐怕下輩子都不可能。

誰說她闖進王府不是為偷,不是為搶了?

她比誰都聰明,她比誰都膽兒大;她看不上那些金貴的金銀器皿,那是因為她看上了這些金銀器皿的主人。

趙靖波瀾不驚了二十幾年,第一次有了一種快被人逼瘋了的沖動。

面對替沈晨晨說好話的吳越,趙靖難得沒給好臉色看:「怎么?本王的話,你不聽了?」

吳越可不敢,當下就據實匯報到:「王爺,屬下絕沒其他意思;只是如今這個沈晨晨眼看著就是皇後的人,皇後在出宮之時唯獨帶上了這個丫頭在身邊,指不定沈晨晨的某些舉動是皇後暗中同意的;這個時候將她請走,萬一不小心觸了皇後娘娘的逆鱗,恐怕不好。」

是啊!這個色丫頭是司馬媚的人吶。

可是,他才不相信司馬媚會同意沈晨晨來他府里鬧騰,這丫頭會這么做,一定是自己自作主張所致。

趙靖現在就算是有千百張嘴,也不好張開口告訴吳越,說沈晨晨敢到王府里折騰,並非是皇後的授意,而是這丫頭貪上了自己的容貌所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