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次和王從科火並後的夜晚,李小寶不救他,他也會傷口惡化,孤獨死去。
第一夜,是月明的新婚夜;
第二夜,是月明的丈夫開槍將他打傷。
在他最失落的時候,她陪著他下獸棋,他次次輸了,背著她滿林子跑,於是,大發脾氣「不玩了,不玩了,次次都你贏,真沒勁,真沒勁……不跟你玩了……」
他忽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百般滋味,汗流浹背。
天氣太熱了。真是太熱了。
這一輩子,他從未覺得空氣如此污濁,腦子如此混亂。
這些天,精神仿佛處於一種極端的高度亢奮之中,情難自禁,瘋瘋癲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尤其是對面的女人,轉過身時他才驚覺——她的臉頰高高腫起,嘴角很多血跡,狼狽不堪,憔悴得不成人樣……她受傷了。
誰把她打成這個樣子?
他不相信是自己,也不敢想。
也不認為。
他從不打女人。絕不是他曲存姿。有人這么對待救命恩人嗎?
如果她不救他,他還有命站在這里,對自己苦苦相思的女人談情說愛,求婚浪漫嗎?
他目光閃爍,行如做賊,只不肯踏踏實實地對牢她的面孔。
只有姜月明一個人說話。她的聲音冷,但好聽,就像雪山上的冰雪一層一層的墜落。
帶一點笑意的時候,就如一曲悠揚的鋼琴曲。
「李小姐,你既然是存姿的救命恩人……我們結婚,於情於理該請你參加,對不對?」
「……」
「李小姐,你留下吧,我會派人把禮服給你做好……如果你願意,我還想邀請你做我的伴娘……對了,你的衣服是什么尺碼?我馬上找最好的設計師趕制,一定來得及……」
曲存姿忽然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