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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尖叫。
她將他的喃喃自語聽得一清二楚。
「你說,李小寶是你的糟糠?那我呢?我算什么?」
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她那么灑脫。現在要領取離婚證了,她反倒非要一個結果。
「曲存姿……那我算什么??」
聲音帶著極大的恐懼,就好像一個人,把一條大狗養家了,某一日,忽然發現,這條大狗根本不聽你的話,完全不理睬你的感受。
她驚得六神無主。
「曲存姿,我算你什么人?」
她追問。
他靜靜地看著她。
「月明,我說了,你是我的愛人。」
「愛人?」
是的。
他是他的愛人。
他的愛。
他的夢。
他最初對愛情最憧憬的一個理想。
飛蛾撲火,得之而後快。
就如我們最最欣賞的那朵花,千方百計要摘到手。殊不知,花期有限,真摘到手了,一小時就枯萎了,無法,便只好扔掉。
如果當初不是處心積慮地去采摘,任她搖曳枝頭,也許,她會開過整整的一個花期,自然地香消玉殞,在他心目中成就一個永遠的傳奇。
遺憾的是,他終究還是將她摘下。
美人如花隔雲端。
靠近了,會發現她鼻孔的鼻毛,早起的眼屎,牙縫里面的青菜葉子……吃喝拉撒,原來,美人兒也會放屁打嗝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