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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存姿的額頭也被打破一塊，在隱隱出血。但是，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

還是西裝革履，意氣風發，臉上帶了笑容，聲音飄忽不定的：「爸，你何必動怒？她不過是個小老婆而已，她跟我也不過是為了錢……」

「！」

「她又不愛我，她從來不愛我！她只是愛錢。她認識我的第一面就說得很清楚，她只是想做小……為了錢甘願做人家小妾……」

「！」

「她是誰？來自哪里？究竟是什么人？這些，她全都從未透露過只言片語。我問過她好幾次，但是，她一次也沒回答過……李小寶，她一直沒有愛過我……她留在這里，純粹是為了錢……」

曲存姿笑得輕描淡寫：「姜月明從未愛過我，李小寶也是，她更沒有愛過我……月明有時還騙我一下，為了達到目的，為了錢，還肯奉承我幾句，假裝愛我的樣子；而小寶……她……她連騙都沒有騙過我……她不愛我……她連裝都沒有裝過一次……」

老人家這才呆了。

隨即，臉上露出很奇怪的笑容。

他放下拐杖。徹底地放下來。

「哈，你說她是為了錢跟你？」

「！！！！」

「也是，你這小子，人品那么賤格，除了錢，還有什么值得被人家看上的？」

忽然又長嘆一聲。

「小寶……小寶……唉，聽這個名字，她也是人家父母的心肝寶貝，那蠢女子，不知怎地甘心讓你如此作踐……唉……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是我曲家對不起她。這一輩子，我沒欠過誰的情，卻欠下人家一條命啊……」

曲存姿終於癱軟在地。

他本是西裝革履，躊躇滿志，就算離婚，就算被趕出家門，都面不改色，雲淡風輕。

此時，卻倒在地上，淚流滿面。

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老父親的責打。

他撲倒在地，臉貼著冰冷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