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搖頭。
「方醫生,你干嘛一直搖頭?」
她長長地噓一口氣:「我是怕自己沒帶夠錢。」
陳亦舟噗嗤笑出聲來,「沒帶夠錢無所謂,你可以按揭付款,哈哈,我認識這家餐廳的老板,叫他給你辦個按揭好了。」
方麗坤也笑起來。
他端了酒杯:「方醫生,這頓就算我先賄賂你好了。」
「無功不受祿啊。」
早知道他請這么昂貴的地方,她是不會來的。
他喝一口,語氣竟然有點悵然:「你看,你要去為米帝國主義服務了,可你又不肯帶我一起,以後,我想找個人來宰都沒轍了。」
她看著一桌子的珍饈,一個男人如果擺出這副架勢,世界上的女人起碼有八九成會樂意來赴宴。
她開始埋頭苦吃。
陳亦舟卻一直喝酒。
也許是得不到回答,他忽然提高了一點點聲音:「哎,方醫生,你干嘛不講話?」
她指著自己的嘴巴,「沒空。」
「這東西有那么好吃嗎?」
她已經消滅了所有的鵝肝醬,正在和盤子里的松露奮戰,松露大理石一般的紋路、象牙色的花紋以及它那醉人的香氣,她口齒不清:「我吃的不是飯,而是錢,所以千萬不要浪費。」
陳亦舟瞪大眼睛:「方醫生,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沒形象嗎?」
她從盤子里抬起頭,詫異地:「陳先生,你光喝酒,是不是這瓶酒價格最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