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姐夫，你上次去曲家，麗坤嫁過去怎樣？在曲家有地位嗎？」

「這還用說嗎？不知多有地位，完全是當家少奶奶派頭。曲家那么大，我看佣人都上百人了，哪些人對我超級尊敬……」

大舅子心里有底了。

「姐夫，不是因為明明不是我的親外甥我才這么說。明明的病情你也看到了，就算去求麗坤又能如何？先不說她跟你們的恩怨不肯出手，就算出手，她也不見得是神仙可以起死回生對吧？」

「……」

「明明真的可能保不住了，你也這么大年紀了，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跟麗坤鬧了。她雖然對你沒什么父女情分，可曲家是大戶人家，該有的禮數也有，比如麗坤結婚，人家也是送了你昂貴聘禮，我們這些近親也都有禮物。說得現實點，人家知道你是麗坤的父親我是麗坤的親舅舅，怎么著也會給一點點薄面，要是你兒子沒了，又再去惹麗坤，老了怎么辦？」

方大壯何嘗不知？

他年輕的時候還不怕，現在明知兒子已經保不住了，必死無疑，自己也老了，還能怎樣？再去跟女兒撕破臉吵鬧不休，就真的一點盼頭也沒有了。以後真的只怕死後墳頭上香火要斷絕了。

如果女兒稍微留一線情面，至少在祭祀她媽媽的時候，沒准還會順便想到一下自己。

大舅子明知他心思，「姐夫，怎么說麗坤也是你親生女兒，人家那么大名氣那么有錢那么高的地位，也沒可能再跟你計較。可你要是再去惹她，擺明了是傻瓜蛋。」

人都是最現實的動物。當初大舅子小舅子對方麗坤母女也是避而遠之，現在麗坤今非昔比，都巴不得能打著她的旗號撈點好處，自然是管不得他方大壯跟後妻生的兒子了。

說穿了，那孩子的死活，跟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想要他們去幫著求情，那真是想都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