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坑】有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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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乾章在最開始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就嚇得有些坐不住,如今聽到秦璇的話,看到跪著的母女二人,氣的更是差點沒吐血。

「陸康!」他開口喚門外的管家。

陸康忍著心驚肉跳走進來,「老爺!」

「把杜姨娘發賣出去,二小姐送到蕪湖的庄子上,這輩子都不許回來,更不許踏出庄子一步。」

「是!」

「不,不要,老爺,婢妾知道錯了,求老爺饒命啊。」杜婉玉反應慢半拍的回過神,連滾帶爬的撲向秦乾章,卻被人在中途攥住。

「爹,女兒知錯了,請爹爹饒了女兒這一回吧。」秦蓉的性子,秦璇說的沒錯,欺軟怕硬。

如今大勢已去,她自然不會硬著頭皮說景千曜碰了她,而且看情況,不管是碰沒碰,她這輩子是真的就毀在這次的沖動上了。

秦乾章看著他自小寵愛到大的女兒,雖說是庶女,性子也委實有些太過驕縱,誰想到居然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好在還是在自己府里,若是今天是在宮里,秦家的臉面在大周就算是徹底的別要了。

秦家雖說是武將世家,但秦乾章卻是個實打實的文人,相比較起來,文人對於面子是超級在乎的,而如今家中的庶女讓他在帝王面前丟盡了臉面,這個女兒還如何喜歡的起來。

或許是秦璇的出現以及現在的身份讓他心理發生了些微的改變,但就算是放在以前,就算是他再疼愛秦蓉,也不敢威脅皇上,說是你看到了我女兒的身子,就應該將她帶進宮,他有不是嫌棄腦袋在脖子上太久。

「還愣著做什么,拉下去。」揮揮手,催促著下面的人動作快點。

那幾個下人眼瞅著老爺是不會收回成命的,這才加大了力道,將這兩個哭成淚人兒的母女連拉帶拖的帶走了。

「都是臣管教不嚴,請皇上恕罪。」

「秦大人言重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朕也不會過於深究,說到底也是皇後的外家,只是這種事,朕還是希望下不為例。」

他的聲音很淡,從語調中似乎聽不到什么是否生氣,只是這樣還是讓秦家人聽得心里沒底。

墨瞳靜靜的看了他們一眼,才扭頭對秦璇道:「咱們也該回宮了。」

「好!」

秦家眾人等著將帝後二人恭敬的送走之後,這才攙扶著老爺子一起走向正堂。

秦蓮今年年紀還小,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卻也明白,自己的生母和大姐似乎是惹了天大的麻煩,而且聽嘈雜說,父親要賣掉母親,將大姐發送到庄子上。

秦裕看著跪在下面失魂落魄的杜婉玉母女,心里不知道該說什么。

雖說他平時並不待見這些個姨娘和庶出的子女,但是今天秦蓉居然敢背著府里的長輩做出這等違逆之事,而且兒子還當著皇上的面說出那種話,想要從輕處理也是不可能的。

「爹,女兒知道錯了,真的知錯了,爹爹以往都是最疼愛女兒的,女兒求求爹爹,不要把女兒送到庄子里,好不好?」秦蓉的內心從來沒有如此的恐懼,原本她想著,就是看在祖父和秦璇的面子上,皇上至少也會將她帶進宮的,就算是品階低了,只要有秦璇在上面盯著,在宮里至少也不會過的太過艱難。

讓她痛恨的是,最先讓她崩潰的恰恰就是秦璇的話,絲毫半點情分都不講。

若是秦璇但凡顧忌著點姐妹的情分,相信皇上也是會給她一點面子的,而爹爹也不會說出那種話,現在居然要把母親賣掉,連她都要被送到庄子上,永世不見天日。

她絕對不能被送走,這一走她回來的希望都是零,她心心念念的人上人的日子,就徹底的和她無緣了。

杜婉玉自小的身世可憐,爹不疼娘不愛,後來好不容易跟了秦乾章,雖說算不得是她心目中的第一人選,但是也總比那些小門小戶要來得好,只是她是個妾室,連側室都算不上,或者說府內曾經的四個妾室,不包括早死的青霞,就連最受寵的白氏,作為秦乾章的遠房表妹都沒有混上一個側室當當,否則的話白氏哪里會死的那般容易。

這其中是秦老太爺在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的意思其他的妾室心中也明白,相信秦乾章心里也比誰都清楚。

華氏在秦家一向都是孝順公婆,相夫教子,兢兢業業,但是秦乾章卻違背了當初的誓言,接連納妾,甚至在夫人懷孕期間,還讓她身邊的大丫頭有了身孕,以至於讓夫人的那一胎流掉,從而讓秦老爺子大怒,後來進府的女子即使再得寵,也沒有被提拔到側室的機會。

而身為妾,必定是要填賣身契的,惹惱了主母,被發賣這也是莫可奈何的。

「老爺,妾身自認在府里這十幾年,對老爺是噓寒問暖,從不敢有絲毫的差錯,如今就是因為咱們的女兒不懂事,做出這件事,老爺就真的不顧咱們十幾年的情誼嗎?老爺,妾身自願被發賣,可是蓉兒卻是老爺的親生女兒,老爺,您不能這么做啊。」

秦乾章其實心中也有些不舍,但是再不舍,既然在皇上面前說出那番話,就勢必要執行,否則的話官位不保是一回事,在皇上面前失信,那可就事關前程和名聲的事情了。

「爹,您看這件事……」秦乾章看向秦裕。

秦裕淡淡的掃了兒子一眼,眼神帶著些微的嫌惡,看著跪在下面的母女倆,再在大廳掃視了一眼,客廳中的眾人察覺到老爺子那冰冷的視線,妾室包括庶子庶女全部都瑟縮了一下。

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雖說現在老爺子早已經在府里浮現好多年,但是那常年浸淫在屍骨血液中的眼神,絕對不是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妾室和子女所能承受的。

「你是秦府的當家,她們也是你的妻女,如何說的自然就要如何做,別丟了咱們秦家近百年的名聲,成為天下的笑柄。」

華氏點點頭,對秦乾章道:「老爺,這件事您自己看著辦吧,雖說妾身打理後宅,但是杜姨娘和老爺的情分終究是不一般,妾身也不好插手,只是還請老爺別忘記,府中還是好幾個子女,他們的婚事也是疏忽不得。」

話中的意思很明白,若是這件事傳揚出去,你這個當家的名聲不好聽,而你那幾個庶子和庶女的婚姻大事也會受到影響,誰願意和這樣的人家結親,若是嫡出或許還有幾分機會。

杜婉玉聽到家里那兩位主子的話,心如死灰。

兩個女兒她都疼愛,或者是說最疼愛的還是長女,畢竟長女的模樣和性格都和她極像。

秦乾章揮揮手,對陸康道:「把她們帶下去,按事前說好的做。」

「不,我不要,老爺,老太爺饒命啊。」杜婉玉掙脫開他們的潛質,撲倒在華氏的腳邊,嘶喊道:「夫人,妾身求您,幫忙向皇後娘娘求求情吧,妾身以後結草銜環,粉身碎骨,必定會報答夫人的恩情,蓉兒還小,不能這樣做啊,夫人……」

華氏面色沉靜,看著腳邊的杜婉玉,沉聲道:「杜姨娘,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做的讓我很失望,蓉兒是個孩子,你卻不是,她今日做出這等事,你真的覺得咱們不知道這其中有你的授意,若是你不允許,蓉兒豈有這么大的膽子?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沖著陸康使了一個眼色,陸康點點頭,揮手讓人上前,拉著她們母女很快就消失在正堂,只余下杜婉玉凄厲的咒罵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秦蓮在那邊看的目瞪口呆,直等到母親和大姐都沒有了聲音,才回過神,然後突然轉身跑出去,那低低的哭泣聲卻瞞不過眾人的耳朵。

華氏起身走到秦裕面前,心里有些擔憂。

「父親,您還是回房休息一會吧,這邊兒媳自然會處理。」

秦裕點點頭,休息不休息他都是要回去的,在這里看到那群不省心的,總覺得厭惡的緊,兒子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待秦裕離開,華氏才看了那兩個妾室和他們的子女一眼,然後嘆口氣也離開了,不理會秦乾章接下來是如何解決。

「夫人,老爺會不會和夫人離心?」王媽媽擔憂的問道。

「這心早就離了,杜氏只是小事,不妨礙的。」自從白氏上了丈夫的床,她和丈夫之間還有何所謂的離心一說。

王媽媽點點頭,然後眼神看向某處,語氣略帶惋惜的道:「只是可憐了四小姐,生母和長姐是那種性子。」

「王媽媽等把蓮姐兒待到棲霞院吧,府里沒有個照應的,一個孩子也沒法生存。」

「夫人,您不會是想把四小姐養在身邊吧?」這可怎么行?她的生母可是做出那種下作之事,就算四小姐是無辜的,但是夫人也不能養在身邊,那樣豈不是養虎為患,萬一長大之後四小姐不懂得感恩,反咬夫人一口,那才叫得不償失呢。

華氏雖說不喜那種後宅的腌臢算計,但卻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婦人。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王媽媽見她不似毫無防備的樣子,即使心中依然擔心,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當晚,秦蓮就被帶到了棲霞院。

「蓮姐兒,知道你姨娘和大姐為何被送出去嗎?」華氏開門見山的說道。

秦蓮想了想,才低頭小聲道:「女兒不知道。」

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太師椅,讓她坐下。

「具體的母親就不和你明說了,總是若是你姨娘和大哥得罪了皇上,若是不被送出府,下場可想而知,如今就剩下你自己在府中,可願意在母親的院子里?」

「……母親,女兒自己也可以的。」她還是想在自己的院子里等著姨娘和大姐回來,雖說她不討厭母親,卻總歸是覺得不太舒服。

每次看到母親,她總是要小心翼翼,生怕是做錯了什么,惹得母親不高興。

姨娘總說,母親很壞,具體是哪里壞,姨娘又說的不是很明白,這讓她也覺得疑惑。

不過心里雖然不怎么相信,姨娘的話還是多少對她產生了一些影響。

「既然蓮姐兒不願意,母親也不勉強你,若是府里誰欺負你,盡管和母親說,母親會給你做主的。」說完,看著她小小的模樣,表情也有些拘謹,在心里嘆口氣,「以後你要好好的跟著老師學女紅,琴棋書畫也看你的意思,自然女子多學點是好的,府里的其他主子或者是下人或許會多嘴多舌,你也別聽他們亂說,若是有人在你耳邊亂嚼舌根,告訴母親,咱們府里容不得那樣不懂規矩的人,你明白嗎?」

「母親放心,女兒明白。」她站起身,微微的福了福。

「回去吧,今兒發生的事情有些亂,你也早些休息。」

「是,女兒告退。」

看著離開的秦蓮,王媽媽上前遞給華氏一盞茶,嘆道:「這四小姐倒也是個懂事的,以前倒是看不出來。」

「不是你看不出來,是你的眼光大多都放在了那幾個姨娘,和幾個不聽話的孩子身上,蓮姐兒還是個孩子,平時話也不多,你自然是不會太過注意。」

「夫人說的是。」

回到宮里,秦璇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倒是讓景千曜心里覺得頗為不是滋味。

新年一日日的走過,轉眼正月初八,景康四年開朝,景千曜天不亮就換上朝服離開了。

而今天秦璇起的很早,原本是想著要去正殿看看那些請安的宮妃,卻看到淳姑姑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娘娘,浣衣局的井里發現死了一個宮女,已經被井水泡的看不清本來的面目了。」

「……死人?」她微微的皺起眉。

「是,經過指認,好像是翠芳院錢美人的貼身侍女,一個叫婉兒的,看樣子死了最少有三天了。」

「錢美人怎么說?」她不甚在意的問道。

別人的生死和她無關,但是在這深宮里,任何一點小事都不能疏忽,或許看表象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其實只要深究下去,其最終的目的就是那柄直插入你心臟的利劍,這些女人的智商都是不能小覷的。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錢美人並沒有出現,只是讓人給了那宮婢的家人一些銀兩,再之後就沒有任何的消息。」

她沉思片刻,點點頭道:「既然她自己解決了,這件事咱們就別管了,她們可都到了?」

「到了,都在正殿里候著娘娘了。」

「把宮里的女人全部喊到正殿,不論位份高的,一個不漏。」

「是,奴婢這就去。」

棲鳳宮正殿,等珍妃看到就連那幾個位份低而不允許覲見的女子也全部都出現在這里,不禁揚起紅唇,揚聲道:「今兒這是什么日子,怎么全部的姐妹都過來了?」

「好像是皇後娘娘的旨意,應該是為了今早的事情吧。」溫昭儀接話。

「今早?」珍妃嫵媚的眸子看向其中一個女子,紅唇的弧度微微變大,「錢美人宮里的那個宮女?」

「應該就是這件事了,雖說是宮女,但是在宮里發生命案,身為後宮之主的皇後娘娘,如何能不管不問,只是這件事錢妹妹可要好好的和娘娘說一說了,咱們娘娘的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

溫昭儀是個真正的無所事事的,太熱鬧她會躲著,太清閑她就會挑事。

這種女人說實話,是最讓人討厭的。

「好了,這事皇後娘娘都沒有說什么,你們在這里爭吵有什么用?」慧妃這些日子的心情越來越不穩定,自從和珍妃聯手失敗之後,她就似乎是看誰都不順眼。

珍妃有野心,但卻也有耐心,最重要的是她的脾氣不好,卻懂得瞻前顧後。

她不像別人,為了登上高位,可以什么都不顧。

她的身世背景可不像慧妃那樣,她的父母關系可是很好,家里兄弟姐妹的關系也格外的融洽,沒有必要為了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目的,就鋌而走險。

若是這宮里除了秦璇以外,最聰明的女人,非珍妃莫屬。

不過她驕縱任性的性子,不正好說明是被爹娘寵愛出來的?

「慧妃姐姐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反正這件事如何牽扯,都是與慧妃姐姐不相干。」珍妃慵懶的坐在右首位置,看到秋賦上前給她重新添茶,笑著點點頭,喝的很是風姿。

陳慧心里憋著氣,自然是沒有心情喝茶,即使是秦璇出來,請安的動作都格外的僵硬。

坐下後,秦璇看著她們,笑道:「今兒來的齊全,本宮這里卻有件事不得不問。」

「娘娘是要問今早死在浣衣局的那個宮女的事吧?」珍妃笑道。

「珍妃看來是聽說了,可是知道有什么內幕?」

「哎喲,娘娘饒了臣妾吧,只是個宮婢,這每年宮里不知道如何死的宮婢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只是這大正月里就沒命的,這幾年臣妾還是第一次聽說,平白的給宮里添晦氣,這件事錢美人可不是要給咱們娘娘一個交代。」說完,眼神妖媚的瞟了錢美人一眼,看到她煞白的臉色,嗤笑一聲,隨即不語,繼續喝茶。

錢美人起身上前,跪在秦璇面前,聲音還帶著些微的顫抖。

「請娘娘明察,還臣妾一個公道。」

「你想讓本宮如何給你公道?你的侍女都死了數日,就沒有半點前兆不成?」秦璇淡淡問道。

錢美人在腦中想了好多遍,始終是沒有任何的線索。

「娘娘明察,婉兒是臣妾從家中帶來的貼身侍婢,自小就伺候在臣妾身邊,是個極懂規矩的,斷然不會做出什么背叛臣妾的事情。五日前,臣妾因為在宮內飲了少許的果酒,頭暈嗜睡,婉兒說是要去御膳房個臣妾取一碗醒酒湯,自此再也沒有回來,臣妾這幾日也派人找過,但是卻始終沒有消息,今早卻聽說菀兒已經死了,屍身還被人仍在浣衣局的水井里。」

「錢美人起來坐吧。」

「謝娘娘!」

她謝恩起身,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溫昭儀用帕子擦拭了一下飲茶後的唇角,看著秦璇道:「娘娘,這宮里三五不時的總會有宮婢莫名消失死亡,按理說算不得大事,只是這個既然被發現了,而且還死的毫無征兆,應該說是無法查下去的,在這大過年的就見災,著實晦氣。」

「溫昭儀。」秦璇眯起絕色的美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溫昭儀心底因為她的眼神,猛然竄起一股寒氣,身子微微的顫抖一下。

「娘娘!」

「死了一個人,如何就算不得大事?還是說那個宮婢的身份太低,讓你們這些宮妃都看不起?」算不得大事?真是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