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坑】孽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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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冥說實話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太了解殷無憂,也太過了解容兒。

殷無憂多疑狠辣,容兒則是雖說表面看上去好似頗具風塵味,實則很是好的一個姑娘,這一生就只怪她出生在皇家,凡事都身不由己。

自從前朝太子被凌遲之後,她就徹底的失去了自由,殷無憂對她有一種變態的情感,有的時候他也覺得是否要怪貴妃娘娘,或許她當時也是為了容兒好,讓她以後能得到夫君的寵愛。

即使是虛假的。

雖說著急,卻也要先制定好計劃,否則的話,戒備森嚴的皇城,可不是只靠著二百人就能進去的。

雖說他向秦璇借二百人,但是卻只要來了一百人,用她的話是兵者,貴精不貴多。

涼州是東曷的都城,城中的防衛自然是不可小覷,然他根本就不擔心,沒有誰比他更了解京城的防衛了,就連禁軍統領以及巡城所第一把交椅都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

但他們是忠實的保皇黨,夜冥若是此時舉兵謀反,他們是絕對不會站在自己這邊的,但是等戰敗之後,他們會為自己收屍那也是肯定的。

只不過,論拳頭他徹底的輸給了秦璇,論頭腦他自然還是不會差的。

「貴妃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出五公主的寢宮。」守在鍾粹宮門前的鎧甲侍衛上前兩步,用長槍攔住了淑貴妃的去路。

淑貴妃臉色一怔,然後看著兩人道:「本宮只是進去看看五公主,連這樣都不允許?」

「請貴妃娘娘贖罪,這是皇上的口諭,屬下不敢逾越,請貴妃娘娘回去。」

「放肆,你們既然知道娘娘是貴妃,居然還敢不怕死的攔著,想造反不成?」

「貴妃娘娘請回。」

淑貴妃在宮里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就連東曷最尊貴的五公主都被她拉了下來,現在若是在這里回去,豈不是落了面子。

身為堂堂的東曷公主,居然為了夜冥想要逃出皇宮,她能允許才怪呢。

皇上是她的,夜冥同樣也是她的。

「若是本宮執意要進去呢?」她美眸含笑的看著面前的兩人。

兩名護衛卻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根本就不為她的美貌所吸引。

所以這也是淑貴妃非要打垮殷有容的最終目的,只要有她在宮里,所有的男人的眼神全部會放在她的身上。

自小的驕傲,讓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就恕末將失禮了。」

他們兩人可不是普通的宮廷禁軍,而是隸屬於殷無憂的親信,若是今兒放她進去,皇上追究起來,那就是脫離了親信的范疇,不是親信自然就要排除。

但不放她進去,頂多就是沖撞貴人,至少沒有失職,讓皇上心里明白,即使是面對著面前的最具權貴的女子,他們依舊是把皇上的命令放在心上,死命之行。

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但是淑貴妃卻不知道,宮里這么多的禁軍,她哪里能一一的都認識。

「你們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本宮去皇上那里定你們的罪?」

「貴妃娘娘請回。」兩人依舊是這樣的一句話。

淑貴妃自然是不能真的硬闖,為今之計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她今兒就是出門不利,不知道是沖撞了誰的眉頭,居然要這樣的被兩個狗奴才欺辱。

這可是很多年不曾有過的事情。

晚上,等殷無憂聽聞淑貴妃來想要見殷有容的時候,表情沒變,但是眼神很顯然的有些微的冷意。

他是喜歡淑貴妃不假,甚至那些小心思也不例外,但是卻並不代表他就能容忍這個女人敢背對著自己對容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就好比這次的事情,他對淑貴妃提前察覺出容兒要離宮的消息而滿意的,但是卻也不滿她居然把手伸到容兒的鍾粹宮。

不過是個貴妃,若是今兒她是皇後,這後宮里指不定又是另外一個天下。

如今大周的軍隊在城外百里駐扎,不知道何時就要沖進來,他卻覺得一切都無所謂。

生或者是死,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區別。

至少在他還是皇帝的時候,面前的事情就絕對不能脫離他自己的掌控。

容兒不例外,那個自以為聰明的女人,更是如此。

一走進鍾粹宮寢殿,殷有容淡淡的聲音就傳出來。

「皇兄,讓淑貴妃安分點,我和她現在是死仇,若是不想後宮有血光之災,警告她別來招惹我。」

「朕知道,你要你留在朕的身邊,什么事情朕都會答應你。」

「除了這個條件,我什么都可以答應皇兄。」

「那給朕生個皇子。」

接下來就是長久的沉默。

「朕從小就對你不同,你心中想必明白,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楚貴妃教你的媚功有關,但是你一直都在朕的心上,如今正值大周圍城之際,你真的要舍棄東曷,舍棄朕嗎?說到底你也是東曷的公主,留著我殷家的血脈,要么留在朕的身邊,要么給朕生下一個皇子,否則朕死都不會放過你。」

「我們是親兄妹,你不能做這種污泥*只是,你不配做殷家的子孫,再說你也知道大周圍城,相信不過是很快的事情,到時候城破國滅,你連一個子嗣都留不下。」

「容兒,別考驗朕的耐性,你知道的,朕的脾氣不好,所以你要乖乖的聽話,朕真的不想再打你。」

殷無憂愛戀的撫摸著她滑若凝脂的嬌顏,眼神溫和而柔軟。

殷有容厭惡的揮開他的手,起身走到臨窗的美人榻上坐下,看著外面那隨風飄落的櫻花瓣。

「你我二人是你兄妹,這是不爭的事實,退一萬步說,以後真的有了孩子,你要讓他背負這種可恥的血脈一生嗎?你殺了我的親哥哥,害死了我的母妃,我恨你入骨,若是你想要一輩子囚禁我,那請便,但是別讓我看到你,和你身邊的人。」

「殷有容!」殷無憂上前伸出手臂,高聲怒吼,「若是朕真的那般心狠,你以為你現在焉有命在?你到底為何要離開朕?以前你怕朕,難道現在就不怕了?」

「怕,一直都怕,但是寧可這樣害怕,我更想著離開你活著死了的好。」

為何要離開她?想必碧玉是最清楚的,既然他現在不知,就說明碧玉沒說,或者是那位貴妃沒說,至於為何不說,她心里很明白,只要皇上知道她的愛人是夜冥,夜冥必死。

很顯然是有人不希望夜冥死。

既然知道了這一點,她也就放心了。

她自己如何都無所謂,只要夜冥能過的好,她死而無憾。

他為了自己真的是吃了太多的苦,其實本來完全可以留在外面不用回來的,那樣他的一生都會很幸福,之所以卷進東曷的朝堂,說到底還是她連累了他。

秦璇不管夜冥是如何去救殷有容的,她心里卻可以肯定,夜冥是絕對能救出人來。

否則的話,自己的大哥如何能被他打的節節敗退。

她帶兵打仗那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但是在千軍萬馬中取敵將首級,那還是有機會的,就好比這次。

打仗就打仗,何必要啰啰嗦嗦的,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千軍萬馬又如何。

「小姐,京城送來快馬書信。」

秦璇聞言,就知道這是景千曜送來的,因為他身子有些不適,所以並沒有跟著來東曷,御駕親征的目的他也達成了,京城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首要的就是端王,估計這次他是難逃一死了。

或許端王最大的失誤就是,夜冥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並不是真心的效忠殷無憂,估計他現在就是那熱鍋上的螞蟻了。

信中最開始說的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多都是寫的關於女兒的事情,兒子的事倒是寥寥幾筆,這讓秦璇不由得失笑,尤其是著重強調女兒粘他粘的厲害,若不是朝堂嚴肅,這位父親指不定還要抱著小公主哦上朝。

仔細的將手中的心反復看了好幾遍,秦璇才依依不舍的疊好放起來。

「小姐,是皇上來的信嗎?」秦二笑著問道。

「是啊,他已經平安還朝,靜柔也似乎很快就接受了他。」畢竟從懂事的時候,皇上就不在她身邊,這還真的是父女連心。

秦二給她倒了一杯茶笑道:「小姐說的哪里話,皇上畢竟是公主的親生父親,第一眼就應該能感覺得到的。」

她輕抿一口茶,然後看著賬外,問道:「夜冥已經離開了?」

「是,他帶著秦一等幾十人已經在昨夜潛入京城,就等著機會,混入皇宮,然後把公主救出來。」

「若是真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會很難?」雖說是皇宮,但是按照夜冥的熟悉以及秦一等人的身手,想必會很簡單的,「話說小姐,咱們何時攻城?大軍已經在城外駐扎快半月之久了。」

更詭異的是,東曷那邊也無人前來談判,似乎只要死守著涼州,這東曷就還是他們的一樣,委實讓人搞不懂。

「快了,等夜冥把殷有容帶出來,相信大哥就會率軍攻城的。」

兄妹禁斷之戀,若不是有著超乎尋常的占有欲,就算是一般的小民小戶都做不出這等*之事,何況是顏面大於天的皇家,而殷無憂恰恰就做出來了,很顯然,他對於殷有容有著一種變態的情感。

而且既然她逃離皇室的行蹤敗露,夜冥的消息必然是瞞不住,但是現在卻沒有絲毫的有關他的風聲,這不像是殷無憂的作風,這高密的人想必對夜冥有著一種不一樣的感情。

殷有容說過,夜冥自小就成了遺孤,是沒有親人在世的,再加上他的相貌著實是非同凡人,沾染上幾朵桃花債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如此這密報之人就有了些許的端倪,脫離不了那後宮的女人。

想到哦這里,她不禁嗤之以鼻,那位皇後還真的是個面人兒,都被人無視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沒有絲毫的脾氣。

殷無憂不待見,她自己還不爭氣,若是放在大周,現在早就沒命在了。

唯一比秦璇要好的是,東曷的皇太後似乎很疼愛這位不受待見的皇後。

或許是這個皇後是她這一生唯一替自己兒子做主封的,亦或者是這個皇後和她一樣的同病相憐。

東曷後宮的事情,她多少都聽殷有容說過一些,後宮第一人就是淑貴妃,其背景很是雄厚,她的父親是東曷的戶部尚書,掌管天下錢糧,而且其母家也是富甲天下,總之在殷有容的描述下,她在自己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白蓮花一般的女子,說的直白點就是白蓮婊,外表清澈無暇,內里骯臟不堪。

或者是等夜冥回來,她應該好好問問,是不是不小心沾染上了這朵出淤泥而污穢不堪的白蓮花。

鍾粹宮內,殷有容全身光裸的躺在錦榻上,雙眸無神且紅腫的看著頭上的承塵,想著自己這污穢不堪的身子,該如何去愛夜冥那般的男子,內心一陣死寂。

翠盈雙眸含淚的上前,小心的將她攙扶起來,「公主,沐浴吧。」

殷有容好似失去了生命體征的娃娃一般,任由翠盈扶著她走向偏殿,泡在溫和的水里,上面還撒上了一層花瓣,嬌艷欲滴。

「洗的再多,也終究是臟的。」

這句話,把翠盈的眼淚給逼了出來,但她還是忍著哽咽,低聲道:「公主千萬別這么說,相信夜帥一定會來救公主的,只是奴婢不明白,為何那位娘娘沒有讓人來攻打京城。」

若是打了,小姐就能脫離這苦海,何至於要被皇上糟蹋。

「因為她想讓我活著。」殷有容還是能看透這一層的。

翠盈不明白,但卻也只能閉嘴,小心的為她擦拭著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跡,努力咬緊唇瓣,不讓哭聲從唇畔溢出來。

許久之後,外面進來幾個宮女送來豐盛的晚膳之後,就離開了。

殷有容坐在餐桌前,看著面前的飯菜,對翠盈道:「坐下吧,咱們兩人一起用。」

「公主,奴婢等公主用完再用也不遲。」

「不用了,反正我一個人也用不完。」

正在翠盈猶豫的時候,內殿傳來腳步聲。

「那我陪著容兒一起。」

殷有容好似雷擊一般僵硬了全身,她很熟悉這個聲音,卻不敢回頭,生怕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一般,一回頭就會消失不見。

「夜帥!」翠盈差點沒有跳起來,好在還存著幾分理智,掩唇低呼。

一直到那抹紫色的錦緞長衫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殷有容才回過神,抬頭貪婪的看著他含笑的表情。

「夜哥哥!」僅僅三個字,就似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眼眶內,晶瑩的珠淚潸然而下。

夜冥在她面前坐下,握著她細滑的手,低聲道:「讓你受委屈了,我是來帶你離開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