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禁錮(2 / 2)

原來是你 十月芹溪 1875 字 2022-11-09

丁曉影將手翻轉過來,丁母掄起戒尺狠狠得抽了下去,丁曉影眼淚痛的嘩嘩往下流。自從爸爸去世後,她已經很久沒有挨過戒尺了,重新體驗,夾雜的委屈和不甘頓時讓她情緒崩潰,痛哭出了聲。她遙遙想起上次挨戒尺的時候,老爸還健在,她連續數夜歸家晚,被老媽教訓。老爸心疼她,為了護她,自己的手背也挨了一戒尺。此景猶在,老爸卻已然離她而去。

想到此,丁曉影的眼淚更是止不住了。

丁母道,「你還有臉哭?我問你,你跟那個學生家長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以為媽老了,眼就瞎了,心就糊塗了,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丁母並沒有丁曉影想的那么好糊弄,韓子墨莫名得來丁母家那天,她就已經注意了。

今早派出所給丁母打了電話,丁母害怕事情難處理,便讓林樹南先去看了下,隨後林樹南接了自己去了丁曉影的學校,等她現身。在此之間,丁母詢問了林樹南昨晚的事情,他吱吱唔唔,說不清楚,丁母斷定他有意隱瞞,自己又給派出所打了個電話。這才知道了韓子墨的存在。

丁曉影哭著道,「我跟他之間清清白白,昨晚是他救了我,他因為我打了人,張律師將我們保釋了出來。我見他腰處受傷開不了車,便將他送回了家。這衣服也是他送的,並不是小何老師的。」

丁母聽到真話後,依然不解氣,又抽了她的手背一下,「誰讓你大晚上出去野的?我跟你爸沒教過你,晚上要早點回家的嗎?這次有人救,那下次怎么辦?現在外面那么亂,你若是被人給弄走,讓我怎么辦啊?」

丁曉影道,「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丁母又問,「你跟樹南鬧分手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那個學生家長?影兒啊,咱們要知恩圖報,不能忘恩負義啊!你林叔叔幫了咱們那么多事情,你可不能做對不起林家的事情啊?你昨晚有沒有被……」

丁母欲言又止,那種話她終是問不出口。丁曉影明白她話里以藏的意思,就是你昨晚有沒有被人睡了。丁曉影的委屈剎那間開閘,怎么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跟林樹南分手是因為韓子墨?這事跟他有什么關系?他是哪根蔥?林樹南的事情她本想隱瞞的,但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只得說實話。

「我是跟林樹南在分手,但不是因為韓子墨,而是因為林樹南出軌。他背著我跟張楊在一起了。」

什么?丁母被氣得身影晃了晃,一下子跌在沙發上。丁曉影趕緊過去扶她,「媽!媽!你怎么了?」

丁母除了腰椎有問題外,還有很多病,十分得虛弱,根本聽不了如此勁爆的消息。若真是如此,丁曉影嫁入林家的機會可就少多了。林家是丁母非常滿意的親家,知根知底,家底又豐厚,婆婆是挑剔了些,但也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外加林青山一直很疼愛曉影,丁曉影去了也不會委屈不到那里去。自己的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說不定哪天就去了,丁曉影托付給林家,她走的也安心。

丁母雖是嚴母,但她也跟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個好歸宿。丁父去世後,她唯一的希望便是丁曉影的婚事了。林家本可以找更好的,丁曉影的條件太過一般,為此丁母竭力得討好著林家,就怕黃了這門親事。

可這千怕萬怕,還是出了事,丁母心思凝重,感到身下一沉,空牢牢得沒了靠山。丁曉影趕緊抱住丁母,替她順氣,「媽,你怎么了?」

丁曉影又揉又捏,丁母的這口氣終於吐了出來。語氣十分顫抖,道,「他們什么時候好的?你是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丁母還是了解丁曉影的,有些事情她就是發現了也不會說。

丁曉影道,「這事怎么可能裝不知道?」

丁母的態度和觀點很奇特,並不跟丁曉影一樣,義憤填膺的在心里咒罵張楊和林樹南,而是這樣說,「這事不怪樹南,怪你對他不上心,管的不夠牢,才讓別人有機可乘。張楊那丫頭我就看她不地道,心眼多,你那里玩的過她?」

丁曉影真是敗了,媽!咱能別這樣嗎?你就不能替你女兒想想?安慰一下你的女兒?

丁母又道,「男人跟動物一樣,管的松,他給你惹事,管的很,他給撂挑子。你還小,心氣也高,遇見這種事情處理方式不夠冷靜。樹南這人你了解的,他並不是花心的孩子,也不是一個壞孩子。雖不完美,但比那些口是心非的孩子強的多。」

丁曉影越聽越發愣,越聽越別扭。怎么?她還想讓自己跟林樹南復合不成?這種事情多惡心啊?她真的做不到。想到此處,她就覺得周身冰冷。

丁母接著數落丁曉影,「遇見這種事情,你應該跟樹南站在同一戰線,一致對外才對。然後你再好好想想,再做決定。」

丁曉影心中有氣,阻止丁母繼續說,怕再惹她生氣,話鋒一轉,「媽!您說的對,是我只顧著面子,沒考慮周到!我會好好想想的。」

丁母道,「嗯!你得好好想想,事關重大,千萬不能走錯啊。」丁母不是個樂觀的人,她對一切都不抱有信心,包括丁曉影。她覺得丁曉影嫁給林樹南是高攀,她被林樹南喜歡上,也是運氣所致,沒了林樹南,她只能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所以極力撮合他們。

丁曉影握起腫脹的手,對丁母道,「我扶你去床上躺著吧?」

丁母拒絕,「不用,我在這里坐會就好。」

丁曉影道,「昨晚我一夜未睡,想早點休息了,明天一早還有課。」

丁母揮了輝手。

丁曉影彎角撿起戒尺和墊子,將它們重新收好。回頭看,暈黃的燈泡照在多病的丁母身上,一片灰暗。曾經何時,這種黃色的燈泡代表了溫暖和希望,照亮著她的歸途,讓她再遠再絕望也原意回家來。可是如今,這黃色的燈泡讓她感到寒冷,一種死灰般的寒冷。她咬著牙,告訴自己,這里是媽媽的禁錮,而不是她丁曉影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