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香烤全羊(十八)(2 / 2)

仵作娘子 清閑丫頭 1741 字 2022-11-09

「屎殼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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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時候屋里桌上多了只反扣碗,楚楚照蕭瑾瑜話掀開一看,果真有兩只肥嘟嘟屎殼郎爭先恐後地爬了出來。

「王爺,這是哪兒來呀?」

「景翊……抓。」

楚楚把這兩只黑乎乎小東西抓進碗里,饒有興致地看著它們不死心地扒著光溜溜碗壁,徒勞地把圓乎乎身子往上拱,「王爺,怎么賭呀?」

蕭瑾瑜松散地靠輪椅里,「桌子上畫兩條線,把它倆放線上,賭哪只先跑到頭。」

楚楚皺起眉頭看著碗里這兩只四下亂爬黑胖子,「它們……會跑直線嗎?」

「跑歪了就撥回線上去,繼續跑。」

「唔……」楚楚指著一只手腳並用拼命扒拉碗壁屎殼郎,「我看它勁頭大,肯定跑得!」

蕭瑾瑜淺笑,「隨你選……不過我得給我那只下毒,洋金花毒。」

楚楚咯咯直笑,「那你可得把它看好了,可別跑到一半就自殺啦!」

「好……」

「那咱們賭什么彩頭呀?我可沒錢!」

「不賭錢……」蕭瑾瑜楚楚身上掃了一眼,「賭衣服吧。」

「衣服?」

蕭瑾瑜輕勾嘴角,「誰輸了誰脫。」

「好!」

楚楚地上畫了線,蕭瑾瑜把楚楚留給他那只放到一個茶杯里,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紙包,往茶杯里倒了一小撮粉末,等這只慵懶屎殼郎里面慢悠悠地撥拉了一會兒,就掏出手絹把它捏了出來。

「王爺,准備好啦?」

「嗯。」

「一,二,三……開始!」

兩只屎殼郎剛爬了兩步楚楚就傻了眼,蕭瑾瑜那只雖然爬得不急不慢,可就是乖乖沿著直線爬,她這只爬得倒是挺,可就是一會兒東一會兒西,把她忙活得出了一頭汗,到底還是蕭瑾瑜那只先爬到了底。

蕭瑾瑜用手絹捏著,氣定神閑地把兩只屎殼郎收回碗中,笑著把氣鼓鼓楚楚拉到身邊,「我彩頭呢?」

楚楚這才他滿眼笑意里反應過來,「王爺!你……你早就知道呀!」

「不確定……所以才要試試。」

楚楚急紅了臉,「你……你耍賴!」

蕭瑾瑜笑意微濃,「願賭服輸,仵作行人不能說話不算數。」

楚楚咬咬嘴唇,眨眨眼睛,突然伸手揭了蕭瑾瑜蓋腿上毯子,蕭瑾瑜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楚楚三下五除二地扒了個干凈。

「你……」

楚楚理直氣壯地看著無力還手蕭瑾瑜,「你光說輸了脫,又沒說脫誰!」

「……!」

「王爺,脫都脫了……」

「……楚楚,我今天要升堂……」

「唔……」

「你輕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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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不到,楚楚跟蕭瑾瑜一塊兒去中軍帳時候,諸將士已經按級別圍著帳子四面列隊站好了,黑壓壓齊刷刷全是人,一眼看不到邊兒。

跟薛茗說得一樣,雪細細碎碎地下了一夜都沒停,天亮之後又飛起了鵝毛大雪片,這一片將士們頭上肩上落滿了雪,一個個紋絲不動,滿面陰雲,看得楚楚心里直打鼓。蕭瑾瑜倒是脊背立得筆直,一張臉上清冷靜定,一路過去目不斜視,好像這群人根本就不存似。

中軍帳四面帳簾都卷了起來,老遠就能看見帳中朝南擺著一張案台,案台左右兩邊擺了幾張紅木大椅子,帳中已經站了不少人,楚楚打眼就認出了站前面冷沛山和薛茗。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臉冷,其余幾個下級官員一個比一個緊張,明明是大冬天,風吹著雪飄著,這些人腦門上汗珠卻是一個比一個飽滿。

不說別,單說這案子是安王爺奉皇命大老遠趕來親查親審,就絕對值得這些人緊張了。

楚楚緊跟蕭瑾瑜身邊,一身利落仵作打扮,冷沛山把他們迎進去之後盯著楚楚愣了半晌,才把那聲娘娘喊了出來,哪知楚楚連連擺手,「我是來當仵作,叫我楚丫頭就行啦!」

一想起那晚楚楚薛欽肚子里翻箱倒櫃時候那種滿臉興奮兩眼發亮模樣,冷沛山這個砍過無數腦袋老將也禁不住全身冒寒氣,「使不得使不得……您當仵作,也得是娘娘……」

冷沛山話音未落,站他旁邊薛茗就皺起了眉頭,不冷不熱地打量著楚楚,「楚丫頭?」

蕭瑾瑜把楚楚往後攔了攔,「她是安王妃,也是安王府仵作……本案屍檢由她負責。」

薛茗盯著楚楚冷冷一哼,「安王爺倒是一勞永逸,找媳婦還找了個會安排後事……」

蕭瑾瑜臉色剛黑了一層,就聽帳外傳來一聲朗笑,「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安王爺活剝了你!」

楚楚扭頭一看,一身突厥盛裝阿史那蘇烏由兩個漢軍將領帶著走進帳來,身邊跟著一身苗人打扮都離,都離見到楚楚就齜牙一笑,蕭瑾瑜默默把楚楚拉到了身邊。

阿史那蘇烏眯眼看著蕭瑾瑜,笑得意味深長,「安王爺,氣色好多了嘛!」

蕭瑾瑜不冷不熱地回過去,「勞蘇烏王子掛念。」

「冷將軍,」阿史那蘇烏轉頭看向盯著他兩眼直冒火冷沛山,目光柔和親切得像看著分別已久媳婦似,「別來無恙啊。」

冷沛山冷哼了一聲,拳頭身後捏咯咯直響,楚楚還隱約聽到了一聲磨牙動靜。

阿史那蘇烏含笑看著一臉冰霜薛茗,「聽說薛大人是出了名兒暴脾氣,這些年一直給薛大人添麻煩,薛大人能忍到這個份兒上,我還真是有點兒受寵若驚了……初次見面,帶了兩壇突厥好酒,上回宴請安王爺時候就喝這個,王妃娘娘喜歡得很,薛大人可千萬別嫌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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