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冰糖肘子(四)(1 / 2)

仵作娘子 清閑丫頭 1819 字 2022-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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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瑜細細地給她綰好頭發,把她胡亂裹上外衣一個結一個結地整理好,倒了杯溫熱茶水,笑著看她飲牛一樣咕咚咕咚喝下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兒來力氣完成這些事,昨晚突然又燒起來,凌晨時分都把肺咳出來了,早晨強撐著去監督考生進場,吹了半個時辰冷風就不得不回去躺著了,要不是接到這三個舞弊考生吊死房里消息,這會兒他還房里躺著呢。

可楚楚一來,看著她對自己哭,對自己笑,感覺著她真實體溫,蕭瑾瑜覺得病立馬就好了大半似。

蕭瑾瑜和楚楚從屋里出來時候,吳江也看得一愣,這幾天蕭瑾瑜臉色一直是讓人看得揪心白,吃多少葯都不見好,這么一會兒工夫,居然就有了點兒血色,還帶著淺淺笑意,恍然之間吳江都開始懷疑先前是他家王爺真心不願干這差事,故意裝病了。

要么……他家王爺得就是相思病吧。

楚楚給蕭瑾瑜推著輪椅,吳江拿著包袱前面引路,三人來到後院時候,那間吊死人屋子外面除了負責把守官兵,就只剩薛汝成和王小花兩個管事兒了,顯然是等蕭瑾瑜把那個負責掃尾人來帶。

蕭瑾瑜把楚楚帶到薛汝成面前,「楚楚,見過薛太師。」

一聽這是那個和蕭瑾瑜親如父子人,楚楚趕緊往下一跪,「楚楚拜見薛太師!」

沒料到這當個娘娘人上來就跪他,薛汝成忙攙她起來,「跪不得,跪不得……娘娘大名,老夫久仰了。」

「我也久仰您大名,王爺提起您好多回啦!」

薛汝成輕輕勾著嘴角,意味深長地看向蕭瑾瑜,「這些日子王爺可是沒白沒黑地提起娘娘啊……」

看著自家學生蒼白臉色瞬間轉紅,薛汝成才滿意地看向杵一邊瞪圓了眼睛王小花,「娘娘,這位是……呃……」

吳江一見薛汝成卡殼,趕忙識時務地指了指手里包袱皮上小碎花,薛汝成若有所思地看了好幾眼,「呃……這位是,碎花將軍?」

王小花臉色漆黑一片,刀柄一頓,氣壯山河地吼了一聲,「雲麾將軍!」

「哦……」薛汝成認真看著他,「你名字是叫王碎花,對吧?」

「王小花!」

「哦……年紀大了,年紀大了。」

「你叫王小花呀?」楚楚眨著亮晶晶眼睛看著這個黑臉將軍,「這個名字好,真!我們鎮上好些姑娘都叫小花,都是好人家姑娘,都嫁給好人家啦!」

王小花漆黑圓臉黑夜中存感越來越微弱,就聽薛汝成靜靜定定地添了一句,「老夫昨晚說什么來著……」

王小花頓著刀柄,濃黑眉毛一跳一跳,「你們……你們不是說找仵作嗎!仵作呢!」

楚楚下巴微揚,清清亮亮地道,「我就是仵作。」看著王小花懷疑眼神,楚楚補了一句,「我家全是仵作,我爺爺爺爺就是當仵作啦。」

這話說……比那些說自己是娘娘女人口氣還驕傲一百倍,王小花盯著楚楚吞了吞唾沫,嘟囔了一句,「還有娘們……娘娘當仵作?」

「不相信我驗給你看!」

王小花發愣工夫,楚楚已經鑽進了屋。

三具屍體已經被人從房梁上解了下來擺地上,屍體不遠處倒著三把椅子,從屍體脖子上解下布帶依次擺三具屍體腳邊,看得出來是用這三人外衣扯成布條接起來。

楚楚一進屋,外面幾個人也跟了進來,就見楚楚跪到屍體旁邊,三下五除二地把三具屍體脫了個干凈,看得幾個人直往蕭瑾瑜身上瞟,把蕭瑾瑜一張白臉活生生看成了鮮紅色。

薛汝成慢慢捋著胡子,微微點頭,輕嘆,「好手藝……」

楚楚把三具男屍一寸不落地從頭摸到腳,連他們□和□也沒放過,脖子里傷痕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還要來了一把剃刀,把三具屍體頭發仔細剃干凈,看了好半天才字句清晰地報道,「三名死者男,一個年約三十,兩個年約四十,是兩個時辰前死。」

楚楚伸手指著其中一具較年輕屍體,「死者閉著眼,張著嘴,露著牙,舌頭外伸,喉結下面有一道深紫色勒痕,斜向耳後,兩手握拳。」

楚楚說著又抖出其中一個人衣服,面不改色地指著,「死者衣服前襟上掛有濃稠口水,□也有糞便流出……」

看著幾個人微變臉色,楚楚淡淡定定地做了個結論,「可以證明他們是吊房梁上時候斷氣。」

幾個人一口氣還沒松完,就見楚楚又蹲下了身來,摸上其中一具屍體□,還用兩根蔥根一樣白嫩手指上面捏了幾下,「不過……這具屍體□比那兩具都粗硬得多,不知道他是死前干啥了,還是死前想啥了……」

吳江默默抬頭看房梁,裝作研究那三個人吊死位置。

蕭瑾瑜臉色也變成了黑白交替,剛才還因為突然而至幸福有種做夢飄忽感,這會兒算是徹底清醒了,除了他寶貝王妃親臨,什么夢里也不會出現這樣場面……

就連薛汝成那張鮮有波瀾臉也微微發抽,所謂百聞不如一見,形容就是眼下這種刺激感吧……

王小花一張臉黑里透紅,這會兒要是有人敢說這丫頭片子不是當仵作,他一定二話不說,拍黃瓜一樣地一刀拍死他!

楚楚說完看向蕭瑾瑜,「王爺,這樣行嗎?」

「行……回頭整理下來就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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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跟蕭瑾瑜回到房里,洗完澡出來時候,蕭瑾瑜靠床頭像是睡著了,楚楚想扶他躺下來,手剛碰到蕭瑾瑜身子,蕭瑾瑜就睜開了眼睛。

看著楚楚爬上床來,蕭瑾瑜微笑著展開了懷抱。

照慣例,這丫頭一定迅速窩進他懷里,緊緊摟住他腰,一邊他懷里磨蹭,一邊既滿足又委屈地哭訴他多么無良地把她一個人扔家里,她想他想得有多難受,一天到晚有多擔心他掛念他,然後再求他答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然後……

蕭瑾瑜還沒想完,溫和又憐惜笑意還掛嘴角,楚楚就手腳麻利地掀了被子,把他按到床上躺好,像剛才扒那三具屍體一樣三下五除二地把他扒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