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風聞言，終於忍不住爆發了：「趙嘉言，你憑什么管這些？」

「就憑……」趙嘉言俊秀之極臉上，綻開一抹堅定微笑：「我愛他。」

「如果他遇到什么危險，我會用生命去保護他。」

顧少風萬萬沒有料到會陡然聽見對方這樣回答，他如遭雷劈，久久才找回自己聲音：「呵……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你要這么做，有沒有考慮過會面對什么困難？那可是同忄生戀！」

「冠冕堂皇？從來就不需要。我只知道，過去我一無所有，每日就像活漫無邊際黑暗中，直到有一天，一個叫李默懷天使走進我生命里，給我帶來過去從不敢奢望一切，拉著我飛出了這片深淵，自此我早就發過誓，我願意把我一切都捧到他面前來。」

「至於同忄生戀……母親你還記不清她容貌時候，就給父親戴了無數頂綠帽子，卷著家里錢跑了；父親終日酗酒，三天兩頭無緣無故動手打你，毫不留情，好幾次你差點以為自己就會這么死過去——這就是我曾經生長家庭，這樣我，變成同忄生戀而不是性冷淡已經是件很值得欣慰事了，不是嗎？」

「本來就一無所有我，不會乎除了默懷之外任何一切，而你，顧少風顧大少，打碎你幸福美滿家庭，毀掉自己人生前途，去當個受人歧視同忄生戀，你做得到嗎？」

英俊少年被毫無預兆地點明情愫，面上閃過一絲窘迫：「你又憑什么說我做不到呢？反倒是你，那種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感激好吧！」

「你對愛理解真是太狹義了，」趙嘉言失笑：「如果你把一個人視為生命中重要存、甚至高於自己，這份感情便足夠當得起一個『愛』字。」

「顧少風，離他遠點，你配不上他。」說完，俊秀少年踢開自行車腳剎，毫不留戀地騎走了，留下英俊少年獨自一人站街頭，低喃道：「什么人啊……」

入冬寒風吹過少年挺拔身軀，他握緊了拳頭，英俊臉上卻已滿是戰意：「嘖，唬誰呢，趙嘉言，我可一點也不比你差。」

……

「那個騎自行車是誰？」

「沒見過……不過從他們對話中聽到好像叫趙嘉言。」

「你們有聽說過趙嘉言這號人物嗎？」

「沒有。」

「一群蠢貨！」小強哥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們腦殼里裝都是方便面嗎！能把顧少風拿捏成這樣會是普通角色嗎？啊？」

「難道老大你認識他？」

「……我知道那是誰還問你們干嘛？我是精分啊？」小強哥背著手原地轉了兩圈：「無論如何，小心修得同船渡，哦不，是駛得萬年船！今天有這兩個黑白無常，哦不，是黑白雙煞護送著，我們不能脫了褲子坐到石頭上，對那個李默懷下手！……不過勞資就不信那個娘娘腔沒有落單時候！」

「哼哼~等他一落單，就是我們……」

「奸計得逞時候！」眾小弟齊齊接話！

……

藏牆角少年們站起來松松腿腳，心懷不甘地陸陸續續起身離開了。

「嘀嗒、嘀嗒……」

天際灰蒙蒙一片，起初還是淅淅瀝瀝水滴，不一刻就演化為傾盆大雨，十二月第一場雨水頗具寒氣，來勢洶洶地沖刷著這座繁華港口城市，給周遭一切平添上晦澀難言氣氛。

綽號小強哥不良少年急走幾步，躲到了路邊一家小賣部屋檐下，才使他重金屬風格發型幸免於難，他望著顧少風招手打身影，皺著眉考慮了一會，從兜里拿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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