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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窩銀窩，不如家里的狗窩。陳浩南雖然失去了踢球的機會，但回到家里，仍然讓他感到很滿足。

第二天他並沒有去黃振東那里，卻來到了奧斯卡所在的學校，遠遠的著在狹小門衛室里的奧斯卡。

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奧斯卡比之半年前，似乎成熟了不少，只是臉色起來不太好。

此時奧斯卡正低著頭讀報紙呢。

這種工作不是老年人在干的嗎？之前奧斯卡的家境應該不錯，還有簡卡洛斯罩著，不至於落魄到這種地步吧？陳浩南邊走邊想，直到靠近窗戶邊上。

「找人是嗎？在前面的本子上登記。」奧斯卡頭都沒抬，繼續埋著他那亂糟糟的腦袋報紙。

「找你也要登記？」

奧斯卡聽到這話才慵懶的抬起頭來，眼神渾濁的著陳浩南。

「是你？」

「嗯。」

沒有劍拔弩張，沒有惡言相向，只有平靜，和一絲陌生的熟悉感。

「我聽說你的事兒了，真遺憾。」奧斯卡沒有收起報紙，反倒是往陳浩南的手里遞了過來，「沒想到你小子球踢不上了，人卻還很出名……」

我咋還出名？陳浩南不明所以，下意識的接過了報紙，隨便瞄了幾眼，卻傻眼了。

該死的連載，該死的司徒蘭！又是司徒蘭干的好事……陳浩南咬牙切齒。

「這是假的……我他媽能飛嗎，中國人就是能扯！還真以為是在寫小說呢？該死的司徒蘭！」

報紙上說，陳浩南被桑托斯青年隊辭退之後，偷渡到中國打中超聯賽了……

中超聯賽什么玩意？陳浩南的腦子里根本沒有什么概念。

「雖然是假的，但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中國太遠，但你可以去阿根廷，反正你僅僅是巴西禁賽罷了，不是全球……」奧斯卡清了清神色，眼光都變得閃亮不少，居然破天荒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鬼扯，就我這破身體還沒好，去到國外沒人幫忙，我豈不是死得很慘，到時候只能睡在大馬路邊了……」

奧斯卡建議他偷渡呢，陳浩南當然不可能贊成。

「你太小黃振東了，他應該能幫你搞到路數，真的，別把自己的前途荒廢了，有機會就不該這么容易放棄。」奧斯卡掏出了一根香煙點上，吐著煙圈兒，慢悠悠的說道。

以前是死對頭，現在居然能坐在一起商量出主意，黃振東他們要是見到這個情景，肯定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奧斯卡的誠懇讓陳浩南也是驚訝不已，至少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自己也對這個意見保留了部分想法。

如果真的能夠這樣，那或許是一個挺好的選擇……

但前提是，自己的身體必須要有足夠的提高，如果還是現在這樣，去到阿根廷，那誰會要自己？

更何況阿根廷不是巴西，不會出現像皮特、德尼爾森這樣能幫助自己的人，這才是最關鍵之處，就算在阿根廷落腳了，不代表就有球踢，有球踢，那才可能有未來。沒有球踢，就算去到歐洲聯賽也是一個樣，只有死。

「那你呢，要不要我和黃振東打個招呼，你這工作雖然清閑，但那是幾十年後干的。」奧斯卡這么熱心，陳浩南自然也要投桃報李。

「別……你知道的，干那行危險著，我寧願天天報紙，也不想拿命來搏，我失去了一條腿，不想再失去了一條命。」

「也是。」這個想法倒是很實在，陳浩南他自己都不贊同，這才發現自己的建議有些傻逼了。只是黃振東他們那么年輕，混的還不錯，自然不會聽自己的。

聽奧斯卡這么說，黃振東他們混的還不錯，興許真的有希望讓自己再一次踏上職業足球的道路。

但前提是他要有一副好身體，有資本才有混的機會。

難道回去找司徒浩南？

自己不辭而別，然後回頭去找，會不會太丟人了？以司徒浩南的性格，指不定要把他五馬分屍？訓練方面自己可以搞定，但是葯物方面，自己如何承擔，而且根本不會開葯啊……

陳浩南感到相當為難，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低著頭往家里走的時候，一直就在琢磨著這件事情。

啵——

他的身體被撞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