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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曲傑替爺爺來守渡船。是昨晚哄爺爺說好的，他休假替爺爺守渡口。

他昨夜拉肚子，來到渡口先在蓑衣草棵里占個位，等待排出。

鍾書雁去天官鎮要走渡口，她比曲央傑晚來十幾分鍾。

鍾書雁有個習慣，以前來早的時候偏多。早到時，要在渡口排空廢渣、廢水。今天她看看遠近四周沒人，也沒往遠走。就在小清河渡口附近一大墩子河柳旁，任意的揮灑起來。

她沒有想到，河柳邊齊肩深的蓑衣草中、在她身後二尺遠地方草棵里，也有人正在隱蔽的做著同類事。

啊，是在她身後，鍾書雁平常也沒有回頭看的習慣，所以沒太注意。

再說一下曲央傑，他回到家當天下午，和爺爺在渡口等待過往行人。

他才了解到今年的渡客比往年下降七成多，每天去天官鎮人並不少，農閑時有進城的拖拉機，拖拉機要從五里外十二孔橋走。

拖拉機會捎去大批趕集鄉親、回來時也會把拉去的鄉親們再拉回來。

拖拉機和小汽車的増加，擺渡的營生越來越不好。農忙時，有時候在渡口等上一天，還有一個人沒有的時候。

曲央傑從天官鎮拿到初中畢業證書後，在當天下午回到了曲家渡村家里。

曲央傑第二天吃過早飯。獨自一人帶一把雨傘，雨天擋雨、晴天遮陽。又把早餐剩飯帶上一盒做午餐。上衣兜里的小收音機，正播放歌曲，他興致勃勃的來到渡口。

曲央傑回家的當天晚上，爺爺去村里小超市買來一些熟食，和小傑愛吃的食品。曲傑吃完晚飯陪爺爺看電視時候，就覺得肚子疼。

那一夜腸胃相當糟糕。一早來到渡口時，在渡船里坐了一會，覺得腸子擰個勁兒的疼。曲央傑覺得大概又來了吧？

他怕正面來人看到不雅，轉到河柳埻子西側，蹲在水草茂盛的草叢中。一蹲就直不起腰來，頭影不露的蹲在那里，可是也沒覺得有要排出跡象。但要直起腰時，還像馬上就會到來。

於是，曲央傑索性就再蹲一會兒。沒想到，隔半米遠，鍾書雁竟然唱唱咧咧的，還自己和自己說著話，迅速的蹲在河柳墩和自己相同的一側蓑衣草旁。

書雁下蹲的一切，就明晃晃的展示在曲央傑眼前。而且還有一些排泄響聲，那樣的揮灑還伴有語音。半米遠距離，茂盛蓑衣草，遮擋不住曲央傑視線。

鍾書雁認為四處無人，一切行動慢悠悠的，二目尋視四周遠方，生怕有人闖入視線。她的動作，她的大膽排泄聲響，讓視者、耳聞者曲傑的心，也火了了的……。

曲傑先一步已經占領陣地，鍾書雁是以這種方式，向心中仰慕的大男孩兒展示陽光。

曲傑本不想看到這一切，他和她在七八歲時已經互相看過。那是好奇，對世界一切都想弄個水落石出。

曲傑現在再也不是什么都好奇的小泥鰍。

今天不想看也得瞄著點，他怕她後腦勺沒長眼睛，下蹲時坐到頭上。

此刻的曲傑，在茂盛蓑衣草棵里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在一秒鍾、一秒鍾的等待鍾書雁快些撤離。鍾書雁撤走後，他才好向遠一些地點運動，然後再站起來。

現在的曲央傑一動不敢動，他在急待等著鍾書雁撤離。現在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他怕自己突然有一點動靜，一定會嚇著她的。

真不巧，此刻曲央傑隨著一陣肚子巨痛，不該來的一股腹內之氣流。其總量之大，他實在是沒辦法阻止。那一瞬間，是曲央傑有生以來最難耐的分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