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喜笑顏開的望了望口袋里的錢,卻依舊伸出玫瑰花:「大哥哥,謝謝你。諾,玫瑰花給你。」
「去賣給別人吧,那邊有對情侶看到了嗎?這位……姐姐是我老師,不能送玫瑰花,明白么?」劉羽耐著性子解釋道。
小女孩卻很固執,回過頭很小心看了一眼餐廳外面,機靈的壓低聲音,附在他耳旁道:「大哥哥,花送給你了,我們回去是要數花和搜身的。錢與花對不上,我們都不許吃晚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劉羽笑容凝固,他只當是小女孩的父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出來賣花,這樣無可厚非,家庭困難嘛。可是什么父母會在回來之後對女兒搜身和數花?對不上還不許吃飯?直覺告訴劉羽,里面有問題。
「哦,你爸爸媽媽這么嚴厲呀,不許你吃飯了?」劉羽憐愛的問道。
小女孩給說到傷心事,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咬了咬嘴唇,再回頭望望身後,小聲道:「大哥哥是警察嗎?」
劉羽微微一愣,目光卻是一閃,笑著搖頭:「我是學生。」
小女孩定了定,半咬著嘴唇,顯得在害怕什么,望望塞在口袋里的錢,小聲道:「哥哥你是好人,我告訴你,你不許對別人說,不然,我要被打斷一只手了。」
劉羽神色凝重:「誰要打斷你的手?」
小女孩眼里滿滿都是懼怕:「是管我們的人……」
她話音才落下,從門外大步流星沖進來一二十多的年輕人,兩手一抄便將小女孩夾在腋窩下,怒視了劉羽一把:「少跟我家孩子說話!」說完匆匆往外走,神色間隱隱有著陰沉的怒意。
劉羽臉色一變,他看到了小女孩臉上的慌張和後怕。
「給我站住!」劉羽拍案而起。
那年輕人神色猛地一變,夾著小女孩抬起腳就跑,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開車的司機也神色凝重,看樣子是要將兩人給截走。
當劉羽追出來時,那年輕人已經竄上了車,車子瞬間發動,只需司機一踩油門便能沖出老遠。
「媽的!」劉羽罵咧一句,剛巧黃瑩手握著手機緊追出來,一臉的不解。
劉羽想都不想,反手搶過她手機,用力一甩,在那車堪堪啟動的瞬間,手機砸碎了玻璃,准確無誤的砸中了那司機的腦袋,將其本人砸得頭破血流,腦袋昏沉沉的。
借著他失神的這個檔口,劉羽如同飛人一般沖了上去,一把將司機從車窗給拖了出來,腳尖一踢將其膝蓋關節踢錯位。
這時,那夾著小女孩的年輕見狀不妙,舍了車和小女孩,飛速朝外跑。
可他哪跑得過劉羽?三下五除二被追上,一腳將他給踢回來了。
「你是什么人,你有毛病啊你?」跑不掉,兩年輕人便企圖蒙混過關。
劉羽目光森冷,從車上將哭兮兮,驚嚇過度的小女孩抱出來:「她是你們什么人?」
「我們妹妹,怎么,我帶著我妹妹走你也要管?」膝關節被踢錯位的年輕怒不可遏,仿佛劉羽是大惡人似的。
「妹妹?哼!」劉羽把孩子交給黃瑩,上前在兩人身上摸索一下,搜出兩張身份證來。
「張國,黃漢,你們的妹妹有兩個姓啊!」劉羽目光愈發的冷了。
年輕兀自狡辯:「是我表妹不行么?你什么人吶你?無緣無故打人,我要報警!」
劉羽冷著臉摸出自己的警官證:「我就是警察,有什么可以跟我說!」這下,兩年輕人臉色雪白一片。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劉羽蹲下身,擋住她與身後倆年輕人的視線,避免那兩人給她使眼色恐嚇她。
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臉都哭花了,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我叫白小魚……」果然不是妹妹。
「他們是你親人嗎?不是的話,是誰?」劉羽繼續問道。
白小魚哭著搖頭:「不是,是管我們的人……」
「你不賣花,他們會打你嗎?」劉羽繼續問道。
白小魚害怕的繞過劉羽的身體,看向那兩人,對他們顯然有非常深的忌憚,嘴唇嚅嚅半晌只字未說。
「小魚,不怕,他們被我打趴下了,再也不敢打你,不敢罵你了,有哥哥在,不怕。」劉羽安慰的摸摸她腦袋。
白小魚咬咬嘴唇,一雙大眼睛里擠滿了水霧,才擦干的臉上又淚流成河,無聲的啜泣的一把抱著劉羽的脖子:「哥哥,我怕……我怕,我不賣花,他們就打我,罵我,不給我吃的,也不給我喝的,還把我關在黑黑的小屋里,那里好多老鼠和蟲蟲。」
劉羽目里寒光彌漫:「那你剛才說打斷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們不許對別人提起他們,也不許逃跑,被發現了就要打斷手,打斷腳,去街邊乞討,不聽話的還要被打死……」白小魚渾身瑟瑟發抖,眼睛里溢出了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
「嗯,沒事了,去那位姐姐那里。」劉羽笑著掰開她抓他抓得死死的小手,溫和的笑著安慰。
「我不……」白小魚卻是賴上劉羽了,瞧劉羽站起來,趕緊抓住他的袖子,半個身子躲在他身後,怯怯的偷偷的望著被打趴下的倆年輕人,小臉上是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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