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便至十余丈長,且厚足為方才的兩倍,兩邊空氣的白色火花愈是噼哩啪啦地響個不停,猶如在空中布下的一片長大的花幕。
花幕越拉拉大,瞬間便成為了一道巨大亮麗的光瀑。
薛堂主失聲驚叫,隨即敏捷地一閃而過,刷啦!光瀑掠過其側身,重重地擊在地上,頓時,轟隆一聲,地動山搖!
只見大地之上塵土飛揚,一條長達十余丈、兩尺多寬的劃痕深深地印在地面之上,所過之處房屋崩塌、石塊迸裂,樹木被無情摧毀。
……
柳義三人並排飛在高空上,見下面雙方的激斗如火如荼,突然,方語純眼前一亮,指著下面揮動著大斧,以兔起鶻落的身法與妖蟹纏斗的倆黑矮人說道:
「正是他們!是黑金、黑土兩兄弟。」
罷了,遂又轉頭一顧柳義:「陳兄,我們下去幫幫他們吧!」
柳義沒有應聲,只是平靜地打量了下整個戰局,頓時心中有數,指了指空中打斗的魯真和薛堂主,微微一笑:
「目下,整個戰場的關鍵就在此二人身上,這兩人法力最為高強,一旦誰落敗,那一邊就會面臨滅頂之禍!」
「而你所說的那兩個矮人武士只是與某人的妖蟹一較長短,並無關全局,況且他們的戰力即便是再打上半天亦不會吃上什么大虧。」
「如果我們現在馬上就沖下去幫他們,不說最為犀利的無形音波攻擊對那厚厚的蟹殼無效,即使有效了,也有可能令那個在空中的結丹後期高手有所防備,屆時能否殺死他就難說了……」
說這些之時,正在左邊的齊戈眼睛轉了轉,迅速地搶過了話頭:「所以,陳兄就是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讓妖蝠大人們突然襲擊,一舉將那個飛劍高手打敗的機會!」
實則,他心中暗自同時急速思量道:這個陳仁雖是修散出身,僅投身在雲台門這類中型門派。
然而全身充滿著令人不可思議的難解之謎,不但神識、法力渾厚,還擁有諸多讓人咋舌的靈獸,為人富有機謀、遇事冷靜、殺伐果決。
更為難得的是,此人竟然天生具有統帥之天賦,在紛繁復雜的亂局中能迅速地抓住關鍵之處。
莫非此人是門中那些老怪物們常說的「天脈大陸五千年來應運而生之人」?
……
「嗯嗯!……齊兄可能說的還不夠准確,這一擊我們要做的不是『將那個飛劍高手打敗』,而是要把他徹底從此世間消滅!!」
柳義說得鏗鏘有力,似乎對於殲滅這樣一個結丹高手顯得頗為自信。
齊戈與方語純將信將疑,畢竟即便是憑借著五頭煉形期的妖獸,一個築基期頂峰者要徹底殺死一個結丹後期高手,還沒有聽說過;但是就在剛才,他們也親眼見到那個蝠王就干掉了一位中期高手。
突然,柳義心中一動,只見空中搏殺的魯真和薛堂主之間赫然閃出了一道耀眼的光幕,接著耳聽及一聲轟然響動。
說道:「咦!……那邊可能情況有變,我們速速過去!」
……
面對對方的凌利刀光和嫻熟的近身打法,薛堂主仿佛停止了雙劍的進攻,只是一味地憑著靈活的身法在穿中騰挪輾,躲避過大刀一次又一次的來襲。
他且戰且退,身形越來越是降下;而魯真則步步進逼,愈戰愈勇,虎虎生威。
此時,兩人至海水平面已不足十丈之遙。
似乎再退讓下去,便無路可走。薛堂主一咬牙,隨即雙手用力一甩,刷刷刷……
飛劍如龍,寒氣逼人,朝著十余丈外前上方的魯真纏繞而去。
一時之間,兩把毒蛇般的藍色飛劍,便在後者周身上下盤旋,如風纏繞,令人眼花繚亂。一旦有足夠的空隙,它們就會亮出鋒利的獠牙給對方致命一擊。
「當!……當!……當!……」
魯真大吼一聲,呼呼呼地運起體內法,舞動長刀,護住周身,針插不進、水潑不入。
突然,他發覺那兩柄飛劍失去了蹤影。再一,原先在下前方的薛堂主已經遠遠地飛掠至三、四十步遠之海面上,湛藍色的飛劍懸浮在其前胸處,臉上稍有些得意又有些殘忍,朝著他顯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許是他以神識維系著飛劍的攻擊,一邊悄悄撤至遠處,復又以奇快無比之速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