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1 / 2)

紅樓之拖油瓶 八爺黨 2452 字 2022-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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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三姐兒與尤家三房兩位姑娘的口角之爭並未驚動上房。里間兒陪坐的眾女眷們見狀,也都笑著粉飾太平,寒暄些吉祥趣事。忽而聞得外頭炮竹爆響,鼓樂齊鳴,眾人都齊聲笑道:「這是催妝隊伍抬嫁妝還家了。」

大姑娘聞聽此言,不覺羞得垂下臻首,面色緋紅。眾人見狀,少不得又是一陣湊趣嬉笑,當中便有已經嫁了人的年輕媳婦子笑言說道:「哎呦呦,這會子就害羞了,等到後兒正日子入洞房,可怎么好呢?」

一句話未落,眾人都掌不住笑了。也有面子薄的未嫁姑娘們忍不住滿面嬌羞的握起臉來輕啐出聲。那先頭兒打趣的年輕媳婦子見了,越發興頭兒的調笑開來……

這一日的熱鬧喧囂自不必多說。只說九月初六乃是大姑娘成婚的正日子。是日一早,大姑娘早早便起來梳妝打扮。二姐兒、三姐兒因與大姑娘的交情好,便也早早的起來陪著。

但見請來梳妝的全福太太滿面堆笑的在大姑娘的臉上抹抹畫畫,大姑娘已經緊張的一方手帕子都要絞爛了。尤三姐兒見了,少不得又是一陣調笑打趣,弄的大姑娘愈發的忐忑難安。

正嬉鬧時,陡然聞聽蓁兒進來回話兒,只說寧國府的迎親隊伍已經到滿口了。

尤三姐兒聞言,倒是興頭的一蹦三尺高,忙的起身說道:「這么早就到了?可見咱們這位大姐夫還算是個用心的人。只是到得早了也沒有用,快快去吩咐門上的人,務必把人給我攔住了。不到吉時,不准放進來。」

蓁兒聞言,忍笑應是。一時去了,果然將尤三姐兒的吩咐細細說明,那門上堵門的本家爺兒們並小子們也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年紀,正值愛說愛鬧愛起哄的時節,聞聽此言,少不得轟然應是。

外頭迎親的賈家眾人見了,也都知道此乃題中應有之意。全都哄笑捧場的順著門縫塞紅包,軟語利誘的哄著眾人開門。更有一干輕浮愛鬧的小子們暗搓搓的記下了尤家門房為難人的步驟,准備等到自家姑娘們嫁人時,也這么為難新姑爺。

兩方人馬簇擁在門前嬉鬧對峙了一會子,陳橈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又笑著索要了一回紅包,這才命堵門的小廝們抽了門栓。霎時間守在門外的迎親隊伍蜂擁而進,大家彼此相互寒暄了幾句,簇擁著進了尤老太太的上房。

賈珍乃命人奉上正三品的鳳冠霞帔,由全福太太親手接過送進里間兒。賈珍等人在外頭,隔窗念了好幾首催妝詩。全福太太見狀,因笑道:「吉時快到了,大姑娘且更衣罷。」

大姑娘聞言,羞澀的點了點頭。剛要起身,便被尤三姐兒按住了肩膀,笑言道:「急什么,這不是還沒到時辰么。好歹也得等我們大姐姐出幾道題目,為難為難大姐夫才是。」

說罷,乃命人送紙筆來,且叫大姑娘出幾道題目。大姑娘才學平常,不過略出一題應景兒罷了。

尤三姐兒見狀,只覺得太不盡興,少不得擼胳膊挽袖子的親自上陣——好在她還記著賈府爺兒們於詩書上並不精通,因而並沒有在此一道上為難人。不過略出了幾道後世耳熟能詳的急轉彎題目,改頭換面的寫將出來。饒是如此,仍舊磨纏的賈家眾人撓頭不迭。當中便有人笑向賈珍道:「好個刁鑽的小姑子,今後可夠你受得了。」

賈珍聞言莞爾。因知道出題的乃是陳子璋最喜歡的尤家三姑娘,也不以為意。只好拱著手討饒,又命人奉上豐厚的紅包。

里間兒女眷們見了,這才同意叫大姑娘穿戴更衣。一時換好了鳳冠霞帔,站在妝鏡前。眾人少不得眼前一亮。蓋因大姑娘長得雖不比二姐兒標致,三姐兒明艷,但其勝在容貌端庄,氣質沉穩。這會子按品服妝扮了,更是顯出七分雍容氣派來。

眾人見此形狀,少不得交口稱贊。一時由全福太太替大姑娘蓋上了紅蓋頭,銀瓶兒銀碟兒兩個貼身大丫頭扶著出門拜別尤老太太、尤子玉並陳氏夫婦,便被陳橈背著上了花轎。

其後如何到了寧國府,如何拜天地父母,如何入洞房,尤家這廂自然不能親眼所見。尤老太太與尤子玉、陳氏還得忙著張羅喜宴,款待賓客堂客。鬧吵吵又是一個白日且不必細說。

只說至晚客散時,尤家上上下下皆神疲力倦,只不過在尤老太太上房略坐了一會子,便各自散了回房歇息。

次日一早,梳洗畢,至老太太上房請安。雖然今日並無要事,然尤家上下還得預備明日回門之事,陳氏身為當家主母,仍舊操勞整日並不得閑兒。

至晌午用膳時,尤老太太忽的想起一件事兒來,不覺笑問陳氏道:「前些日子意欲借著大丫頭的婚事上門鬧事的吳家,你說要給他們一個教訓,將他們全綁了送進荒山林子里去凈餓上幾日,只叫他們再不敢登尤家的門兒。到如今可都放了?」

陳氏聞言,不覺怔愣了半日。旋即回過神來,少不得捧腹大笑道:「哎呦我的老太太,我前兒那些話不過是玩笑話。哪里真能那么做呀。別說大喜的日子不好觸霉頭,便不為著這些,人家是好心好意上門添妝來的,況且又是大姑娘的嫡親外家——咱們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照顧著大姑娘的顏面,哪能說捆就捆了呢。」

「……再說咱們要是當真不分青紅皂白的捆了人扔到荒山野嶺去。那吳家人豈能善罷甘休?到時候別說安生的辦完大姑娘的婚事了,只怕他們當真能做出上門鬧事的舉動來?倘或因此傳將出去了,外人也會說是咱們的不是。到時候可真就是滿長安的人看咱們尤家的笑話了。」

尤子玉聞聽陳氏如此說,少不得感興趣的問道:「既是這么說,那你倒是說說,你究竟是如何應對的,怎地他們這幾日竟真的消停下來了?」

陳氏聞言,不以為然的笑道:「這不值什么。我不過是打發了潘佑梁同他們說了幾句話,提醒他們當日因著吳氏去了他們家登門討嫁妝一事,兩家鬧得頗不愉快。不說老死不相往來罷,這幾年也是著實沒有走動的。大姑娘也因此頗有芥蒂。我是好心提點,生怕他們此時貿貿然登門,不但不能起到攀親論戚的效果,反而激起了大姑娘的反感,以為他們是來鬧事的。到時候事情可就不好回轉了。因此我便請他們將添妝留下來,由我放到大姑娘的嫁妝里,先隨著嫁妝抬到寧國府去。等到了三日回門的時候,我再尋個空兒同大姑娘細細說明……這事情總得慢慢來不是?總不能他們說斷絕往來就斷絕往來,說要攀親論戚就攀親論戚罷?大姑娘雖是慈悲心腸和軟人兒,但也不是泥捏的菩薩,哪能一點兒心氣兒都沒有。他們聽了我的話,也覺著我的話有道理。所以便留下了添妝之禮,還對我感恩戴謝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