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2 / 2)

紅樓之拖油瓶 八爺黨 1588 字 2022-11-09

陳珪聞言,欣然笑應。

其後尤三姐兒便在陳珪的支持下開始了修繕會所之事。因年前陳珪曾在京中繁華地帶替尤三姐兒置辦了一間五進的大宅院。尤三姐兒便以此地為基,又央求舅舅請了山子野來籌劃起造,按照三姐兒的意思修繕了宅院。並將此宅提為「陳園」。

其後陳珪又通過太子的門路,聘請了十名從宮中出來的老宮女來調、教侍女。這些侍女都是陳珪現買的家世清白的女孩子。至於去了勢的粗使仆役,也是通過宮中太監找來的家世清白容貌清秀的男孩子。

在此期間,尤三姐兒又親自起稿設計了會員卡——尤三姐兒將此命名為賢媛箋。賢媛箋花式繁復,共分為四種材質,分別為紫金箋、黃金箋、白銀箋和青銅箋四種。每種材質的賢媛箋各五張。准備等到陳園竣工之後,便將這些賢媛箋送給應當送的誥命貴女。

至於陳珪送她的那兩間商鋪,也都改賣香料胭脂,衣衫首飾。皆都改名為鏡花緣。

樁樁件件忙忙亂亂,等到尤三姐兒回過神來,已然入了七月。展眼便是七月二十一,陳老太太壽辰之日。

因著陳珪如今官至二品,位高權重簡在帝心,這日前來賀壽之賓客自然是門庭若市絡繹不絕。

且不要說平日里往來甚多的世交故舊,官宦同僚,便是皇親國戚,皇子皇孫亦且來了不少——至少同陳珪打過交道的三皇子、六皇子並十二皇子都帶著皇子妃登門道賀。連太子殿下都帶著太子妃並皇太孫過來了。

及至到了開宴之前,更有禮部奉旨聖人親賜壽禮,不必細說。

在座賓客眼見陳家如此炙手可熱,不免又是嫉妒又是羨慕,險些紅了眼睛。還好太子殿下與諸位皇子貴人事忙,不過略坐坐便走了。饒是如此,消息傳開後,仍舊有四王八公之勛貴人家備了厚禮親至陳府,道喜賀壽。

陳家眾人不曾想到賀壽之人如此之多,以至於筵宴排設不開,險些怠慢貴客貽笑大方。

危急之時,還好有尤三姐兒靈機一動,趁著諸位女眷陪著老壽星在後宅正院兒拜壽說話的檔口兒,且命家中侍女撤了部分席面,在後花園子內擺了自助餐,屆時請年輕女眷並各家姑娘們觀花聽曲兒,偶用飯食,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一時參了場,便有台下未留頭的小丫頭子捧著戲折子到了階下,先遞給回事的媳婦。這媳婦接了,回身便遞給內院總管王嬤嬤。王嬤嬤用小茶盤托上,挨身入簾來,遞給馮氏的貼身大丫鬟碧溪,碧溪接了奉與馮氏。馮氏這才托著走至上席。

因太子妃與諸位皇子妃賀壽去後,堂上女眷最尊貴者莫過於才來賀壽的四位郡王府女眷。其中又以南安太妃年高有德,陳老太太自然禮讓南安太妃。南安太妃謙辭不過,點了一出吉祥戲文,然後又讓北靜王妃,西寧郡王妃,其後諸位女眷掂掇著時辰,命隨便撿好的唱罷了。

尤三姐兒生性不喜聽戲聽曲兒,雖陪坐在側款待堂客,仍舊滿是心不在焉。

茶過三巡,因有內急,便向眾人道了失陪,且去外頭走走。哪里想到路過抄手游廊時,陡聞身後有人叫她。尤三姐兒下意識的回頭看時,只見一個打扮成小旦模樣兒,塗脂抹粉容色俊俏的小戲子立在當地。眼見尤三姐兒住了腳回了身,登時緩步上前,笑眯眯說道:「原來真是你,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一言既出,聲音清越飽滿,竟然還帶著些少年變聲期的低沉,險些嚇了壞了蓁兒蔚兒。登時花容失色的驚呼道:「你怎么是個男人?」

一句話落,又怕引起了旁人的主意,忙的左顧右盼起來。蓁兒更是擋在尤三姐兒的面前,指著那小戲子喝罵道:「哪里來的不守規矩的野小子。你也不瞧瞧,這也是你能隨意亂逛的地兒。倘或驚擾了貴客,你是死是活?」

蔚兒也跟著蓁兒罵道:「也不知道管事嬤嬤們是怎么看的人。怎么叫這個臭小子隨意亂逛的。」

那少年聽了這一番指責,也不以為意。仍舊目光清亮的看著尤三姐兒,滿臉希翼的問道:「你還記得我嗎?」

少年臉上塗脂抹粉,油墨重彩的,尤三姐兒哪里能看得出來。不過她活了十一年,見過的外男屈指可數。況且又愛串戲唱曲兒的,滿紅樓夢中也就那么一位——

尤三姐兒挑了挑眉,脫口便道:「你是柳湘蓮。」

柳湘蓮聞聽此言,只覺一股暖流從心底油然而生,登時彌漫周身的舒坦。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抓腦袋,期期艾艾的道:「方才我在戲台上便瞧著是你,我又不敢亂認。且打量了好一會子,但見你言談舉止皆如陳杉,我才敢確認。只是礙於人多口雜,我又不敢向旁人打聽。只等著這會子沒人了,我才敢出來。還請姑娘恕我唐突冒撞之罪。」

柳湘蓮說著,且目光灼灼的看向尤三姐兒,猶猶豫豫,略帶羞澀的問道:「敢問姑娘……究竟是誰家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