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1 / 2)

紅樓之拖油瓶 八爺黨 2212 字 2022-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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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且說西海沿子傳來八百里加急軍情馳報,只說番夷寇邊,南安郡王帶領大軍浴血殺敵,不料卻中了敵方的埋伏,兵敗被俘。

現如今番夷扣押著南安郡王要與朝廷議和,並且大言不慚,欲效仿漢唐時聘娶公主和親,使兩國永結秦晉之好。倘若朝廷不答應,他們便要殺了南安郡王祭旗,然後再揮師北上,直取京都。

番邦的國書隨著西海沿子的軍情馳報一同入京,頓時震驚了朝野上下。當今聖人更是龍顏震怒。於大朝會上怒斥番邦小國夜郎自大,區區彈丸之地,竟欲挑釁朝廷之威。

文武百官見狀,更是群情激憤,武官紛紛站出來請戰,直言要領兵回擊,直破番邦王庭,將其王庭上下押回長安向陛下請罪。文官亦是慷慨激昂,紛紛站出來指責番邦蠻夷的不通教化。

這也是當今自繼位後休養生息,致使國泰民安,國庫豐盈,又竭力肅清吏治,堅持精兵練兵,所以百官並不懼戰之故。

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如今朝廷每年足有三分之一的賦稅都被聖人拿出來練兵,倘若遇到這等番夷挑釁之事,兵部都不能站出來為朝廷、為聖人分憂。那么國家何必浪費這么多銀錢練兵?長此以往,只怕軍中和兵部的威嚴也是盡喪。

當今聖人眼見文武百官眾志成城,也頗為欣慰。然出兵之事干系重大,況且其中還牽扯到南安郡王的性命安危。世人皆知朝廷有削藩之意,為避免有心人指摘朝廷欲借劍殺人,所以才不肯答應番邦的和親請求,致使南安郡王慘死他鄉,更不想讓其他三王並功勛老族心生唇亡齒寒之悲,素來愛惜羽毛珍重自身的聖人並不想草率行事。

朝中百官想來也知道聖人的顧慮,事關朝廷顏面,以及南安郡王的性命之危,孰重孰輕?

兵部和軍中將領是考慮到自身,所以不得不站出來請戰。可是對於文官來說,站在主戰這一邊會得罪南安郡王甚至是異姓王和功勛老族,倘若真的因此叫另三位異姓王心生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而出了什么羅亂,恐怕還要背上這個責任;而站在主和這一邊又會得罪聖人,並且還會落下個怯戰不作為的話柄兒……唯有另辟蹊徑,又實在沒有解決問題的兩全之法。當真是進退維谷,叫人無法輕易開口表明態度。

就連素有急智的陳珪都沒有說話,眾人論及長袖善舞揣摩聖心者還不如陳珪,當然更不敢說話。

聖人無法,只得暫且退朝。待文武百官魚貫退出勤政殿後,又命掌宮內相宣陳珪入御書房覲見。

陳珪見狀,只好向圍在身邊打探口風兒的同僚拱了拱手,跟隨小太監再次返回宮中。

君臣兩個在御書房商量了什么,外人自然不得而知。只知道陳珪出宮之後,聖人轉道兒便進了後宮,尋老聖人說話兒。

彼時南安太妃也遞了牌子入宮,正在向幾位地位尊崇的老太妃老太嬪哭訴。

南安太妃年紀雖大,卻並不是個糊塗不知事的人。朝廷有意削藩,自然把四大異姓王看的如眼中釘肉中刺一般。其中北靜王剛及弱冠,自忖心機手腕不如聖人,早早交了兵權娶了公主以示其忠。如今雖不能手掌大權,但每日清閑讀書安享尊榮,倒也樂得逍遙。

下剩的東平、西寧兩位郡王為人低調,雖然不想把手中權柄拱手讓人,也不想做的太出挑惹了朝廷的眼。於是便在聖人以練兵為由四處安插耳目的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家行事卻是越發謹慎起來。到了這一二年間,就連自家女眷都向少同京中往來。只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兒上安安穩穩的逍遙自在。

為由南安郡王權柄最重,聲勢最為煊赫。不但坐擁十萬精兵,更戍守西海沿子這等膏腴之地,正可謂是羽翼豐滿。說句不當的話,倘若一時有個不滿想要揭竿而起,也並非沒有一拼之力。

因此朝廷也最為忌憚南安郡王這一脈。那會兒南安王府氣運正旺,闔家上下皆以此為榮。這會子陡聞噩耗,府里的男丁女眷才知道慌了。深悔往日行事太過囂張扎了人的眼。待到西海沿子的馳報並藩國的國書一同入京之後,南安太妃更是急忙入宮尋太妃太嬪們求情,生怕聖人鐵石心腸,存了借刀殺人之心對南安郡王不管不顧。

南安太妃甚至在私底下懷疑,這次南安郡王帶兵領戰卻中了埋伏兵敗被俘乃是聖人從中作梗。要不然怎么南安郡王在西海沿子多年無事,偏偏在朝廷想要削藩之後就出了事呢?

南安太妃越想越不安心,又不敢將心中揣測說與人聽。只好趁早入宮尋太上皇老太妃們求情。然本朝有制後宮不得干政,宮中的老太妃老太嬪也沒什么好的辦法,只得陪著南安太妃哭了一回。

老聖人聽不得這些個後宮女眷哭哭啼啼的事兒,索性避了開去。跑到上書房看兒孫們讀書。

聖人的腳還沒踏進後宮,便有各處的耳報神傳來消息。聖人聞言莞爾,登時吩咐轎輦擺駕上書房。父子兩聖人陪著兒孫們讀了一回書,考校了一回學問,方才轉步進了御花園。

春寒料峭,園中百花凋敝,唯有簇簇寒梅傲雪迎霜。一陣冷風撲面,縷縷幽香縈繞鼻端,叫人為之一振。

父子兩個說閑話兒似的提起了南安郡王兵敗被俘的事兒,太上皇因問朝廷意欲如何處理此事。聖人便將朝中百官群情激昂紛紛主戰的意思說了,當然也沒忘提及朝廷擔憂南安郡王安危之事。

老聖人輕笑出聲,慢悠悠說道:「民間有句話叫做文死諫,武死戰,本屬應當。可惜什么事情但凡跟朝政黨爭牽扯起來,就變了味兒了。」

頓了頓,老聖人又笑道:「昔年南安郡王與老祖宗一同打天下,雄姿英發所向披靡,何等英勇。如今兒孫不宵啊!」

聖人扶著老聖人的胳膊緩緩往前走,沒有說話。

老聖人便說道:「朝廷早有削藩之意。現如今南安郡王兵敗被俘,那些個文官武將嘴上不說,私底下也必定議論紛紛,都觀望著呢。南安郡王雖不成器,其祖上到底是替朝廷建過功的。況且他又是因戰被俘……能讓他回來就叫他回來罷,總不能叫外頭議論朝廷刻薄寡恩。」

反正南安郡王這回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即便是被贖回朝,恐怕也沒有顏面再掌西海兵權了。

既然如此,朝廷也用不著把事情做絕了。

聖人聞言沉默了一回,方才問道:「父皇的意思……是想答應和親?可宮中並無適齡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