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也就在這幾句解釋之中,藏杖人被斬斷了幾乎一多半的鐵鏈,憤怒的難以自持。
他忽然重重的向前撞來,巨大的力量將空間壘壁撞出了一片片雪花似的細密裂痕。
整座城市都仿佛地震一樣,微微晃動。
這座城里,不知有多少,居然一下子站不穩,猛得摔倒在了地上。
隔著這么遠,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憤怒與不甘,生理層面的恐懼,讓人像是沉入的噩夢。
細密的囈語讓火種城每個人都幾乎要發起瘋來……
感受到了那種巨大的搖晃感,媽媽微微轉頭,向著藏杖人所在的空間看去。
優雅,卻又帶了點陰冷。
不僅是她,從半空之中跌了下來,摔在一棟大樓上,雖然保住了性命,沒有被摔死,但身上也被樹枝樹杈刮擦的全都是傷的七號,也正有點艱難的站了起來,抬頭看了過去。
表情冷淡,似乎帶著些不屑。
另一邊,研究院的安博士則是笑吟吟的將那張契約收了起來,笑的甜美。
黑皇後則是將自己的鏡子緩緩收起,面無表情的看著藏杖人。雖然位置上是藏杖人在上,她在下。但是她的氣勢卻將那種驕傲與凌厲表現的淋漓盡致,目光就好像看著螻蟻一樣。
四個女人,分別代表了四個不同的陣營。
而除了她們之外,這個世界其他的地方,比如北方的月蝕研究院,南方的科技教會,甚至還有西方的高山城市里,以及深淵里的某些地方,都在通過各種不同的方式,靜靜看著他。
沒有人在這時說些什么,但每一方的人,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有人代表著力量層面的不屑。
也有人在這時代表了現實中的人,對於「神」的驕傲與自信。
仿佛是在用這種態度告訴對方,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火種一樣把你奉為神明。
有些人的眼里,你只是獵物!
……
……
藏杖人瘋狂的撞擊,緩緩停了下來。
他憤怒,恥辱,甚至有種不顧一切要打破壁壘來到現實的沖動。
但迎著這么多的目光,他還是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黑色的袍子下,有陰冷的目光隔著空間壁壘,默默的從媽媽、黑皇後、安博士,還有七號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陸辛的臉上,微微停頓,然後他的目光緩緩收回,同時收回的,還有那些沒有被崩斷的鐵鏈們……
就連之前就系在了火種城很多人的身上,那些細密的鐵鏈,也跟著收回。
整個火種城,都仿佛有了一種被人扯斷韁繩的輕松感。
每一個火種城的居民,都有種很早就被人束縛住了精神,在這時束縛忽然消失,得到了難得平靜的感覺,這讓他們誕生了一種並非源自於生理,而是心理上產生的一種安寧。
……
……
「他要走了?」
陸辛忽然感覺有些驚訝。
「他當然要走。」
媽媽微微冷笑,道:「這一次他的損失很大。」
「支配的力量幾乎被奪走了一半,精神奴隸也傷亡慘重,想要恢復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甚至連終極的身份都有可能受到影響,另外,願意幫他的蒼白之手,也早就已經逃走了。」
「他這一次,輸的很嚴重,也很徹底,如果他下來,便是死路一條。」
「所以,除了灰溜溜的離開,又還能怎樣?」
「……」
說著,她的臉上也出現了些許輕蔑的表情,輕聲道:「倒是挺可惜的……」
「其實,原本我是希望他可以降臨的,起碼降臨一部分。」
「這樣就可以取得他的部分身體來作為研究樣本了。」
「我們一開始的分配也是這樣的。」
「那些代表著支配力量的鐵鏈,會歸她們幾家分配,但從他身上奪下來的本體歸我們。」
「……」
講到了這里,她倒是也有些哭笑不得的神色,道:
「只是我沒想到,你這群朋友實在太強了,想法也跟正常人不大一樣。」
「他們把火種的計劃毀的太干凈,導致地獄嚴重殘缺,反而讓藏杖人完全無法降臨。」
「這確實是我一開始沒想到的,也無形之中幫了藏杖人的忙。」
「……」
「啊……」
陸辛忽然有些慚愧:「居然還有這一出?」
一想到自己在這件事情里也很賣力,便不由得有些心虛。
「無所謂了,我們已經成功了……」
媽媽看出了陸辛的心虛,但裝作沒有看到,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就像是投影信號不穩定一樣,身體出現了片刻的虛幻。
這是她因為忽然放松下來,導致之前的傷勢危害顯露出來了?
陸辛急忙扶住了她,表情變得非常的嚴肅,道:「之前傷到了你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媽媽微微好奇,有點疑惑的看向了陸辛。
「我說過會替你出氣的……」
陸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看起來居然有幾分陰冷。
低聲說著,他忽然轉頭向遠出的空間壁壘看去。
藏杖人的身影正在越來越淡,越來越小,似乎在另一個空間里遠離。
陸辛微微咬牙,認真看向了媽媽:「既然他傷到過你,那就不能讓它這么輕易離開……」
說著,他猛得轉頭向下看去,大聲道:「誰有欲望層面的寄生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