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得償所願(1 / 2)

帝國 戒念 2735 字 2022-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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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得償所願

無論新房是多么的奢華,王景范今天是絕對看不到了,未來的丈母娘已經派人將新房牢牢守死絕不放一個人入內,連於文傳也是半道被趕出來的——於文傳只是看了一半便被韓家人的豪富手筆所驚得目瞪口呆,王景范聽其敘述自己也可以多半想到光是這間新房的布置,搞不好沒有個數千貫是拿不下來的,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老丈人是怎么給女兒攢嫁妝的,入仕十幾年便有了這么深厚的家底,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小說手打小說)

顯然韓縝絕對沒有這個本事,而他的官聲似乎也不錯,不似孫沔之輩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上滿肚子的男盜女娼,剩下來的也只能歸功於韓氏家族的經營能力了。一個大家族往往都是分工明確,入仕當官為家族提供庇護,而家族中也積累了各樣的人才借助族中入仕者的權勢迅速擴張——官商結合擴張勢力可遠比孫沔那樣以權勢構陷獲取財貨要快得多,各種明暗手段一起上,想想韓氏家族幾十年便有如此氣象,想來倒在韓氏家族腳下的人可不是個小數。

王景范不是一個迂腐之人,也許父親談論此事的時候尚有三分不平之氣,但在他看來這似乎是在正常不過了——千里當官為的是什么,不過是「權財」二字,若非如此當年太祖皇帝那些袍澤可就不是杯酒釋兵權了,而是人頭落地血流成河。想來還是太祖皇帝看得最清楚,當然他那些袍澤心里面也要看得開才行,只是王景范與之不同之處便是在於他非常清楚眼前這個繁華的京師開封百年之內必歸外族所有。

那壯觀宏麗比皇宮尚要高上三分的樊樓、那揮金如土的巷市,再有便是這百多萬的開封百姓,王景范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如蔡京的小傳中的一段軼聞,家中西席告誡蔡京之孫首要之學乃是逃跑。王景范自己是不必在乎的,但是他的兒孫所要面臨的境況可遠比軼聞中蔡京之孫要更加險惡萬分,大廈將傾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子孫能夠獨善其身,更何況他一直以讀書人而驕傲,可在異族人眼中讀書人不過是與娼妓乞丐相當,這可是他無法忍受的。

從丈母娘親自帶隊鋪房之豪奢,王景范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明天的大婚將士韓氏家族展現其中官勢族氣魄的大好時機,對於一個奢豪的婚禮他雖不在意但心中還是隱約有些排斥的,不過想想若是自己身為父母,兒女婚嫁自己豈不傾盡全力?可憐天下父母心,丈母娘如此作為無非是想讓王景范能夠善待自己的女兒,看在這份苦心的情分上,王景范自然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由得韓家去了。

不過丈母娘這番苦心讓王景范下了決心,差遣於文傳將手中的剩余的十八顆大北珠中挑出了九顆大小相若的來,然後邀請這座宅院的主人再次商談購買事宜。大北珠雖然珍貴,但京師開封也是時有出現買賣只是不多而已,而史志聰所收藏的大北珠乃是宮中之物自然是與眾不同——二十一顆大北珠倒是能夠湊出兩套大小一般的手串用珠,只是其中一套當初典當給質庫樓給拆散了,剩余這套原本王景范是打算壓在手中以備不時之需,只是看韓家這個架勢王景范是不能藏私了。

這宅院的主人來頭亦是不凡,不過王景范終歸是來京師開封時間太短,而京師中的中官勢族多如牛毛任誰也不可能記得如此清楚,如若不然開封府知府也未免太好當了些——在京師開封,一件不起眼的案子搞不好就牽出幾家中官勢族出來,也難怪開封府知府能夠當上一年就已經是個異數,坐在這個位子上只要能夠挺住幾個月不出什么大亂子,那政事堂的大門就近在眼前了。

在王景范拿出那九顆一般大小的大北珠之後,宅子的主人當即就為其作價七萬貫,由此看出這位主家也是行家里手,當初質庫樓老板只是選了七顆便作價五千貫一顆,九顆一般大小的大北珠也大致值這個價錢了。其余三萬貫王景范用黃金作價,也算是將其手中的黃金洗劫一空,若非剛剛從王中正二人那里撈了一票,搞不好自己的存銀也要全部搭進去。

王景范手中金銀來得容易,平日間也沒有被錢財所為難過,是以交付也爽快,而對方亦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物,收兌無缺之後便立刻將房地契交付,由此這所曾經住過樞密使的宅院也就改成王景范的名字。

「終歸有一天,我必入政事堂位列宰輔,到時也算沒有辱沒了你!」這筆交易也是王景范有生以來所進行的最大一筆交易,而這所宅院也將會成為他在京師開封的立足之地,想想先前這所宅院的主人,看著手中的契約,王景范對於仕途的進取心從來未曾如此強烈過。

「啊?見復,你將那宅子置下了?」王珪作為男方家長本是想不耽誤好友之女的婚事便早兩天便住進了王景范的宅院,結果今天鋪房同樣被王景范的丈母娘給掃地出門,無奈之下便住進了先前王景范的住處。王景范天色擦黑才回來,王珪以為出了什么岔子連忙過來問詢,才知今天下午王景范專門去洽購宅院去了,那宅院開口便是十萬貫絕不還價,十萬貫相對那宅子確實值,但對於王珪而言卻是一個非常高昂的數字,至少他是拿不出這么多錢財,也就韓氏兄弟有這個能耐。

王景范與王珪相對而坐,對於王珪的驚訝舉動他倒是沒感覺出什么來,只是笑著點頭答道:「學生已與那賣家交割完畢,房地契等一應俱全,官府也在上面蓋印了,總算是趕得上婚事將這件事了結了……」

王珪看著王景范擺在桌子上的契約頓時無語,這東西不會假的,而王景范怎么看都不是那種人,便苦笑的說道:「見復,某家以為你一向行事穩重,怎么也會做起這荒唐事來?暫且不說所耗錢財多少,朝中執政以上者,有幾個真正在京師有自己的宅第的,不過都是租來暫住的,何必呢?」

「也是無妨,學生終歸還是需要在京師有個落腳的地方的,韓家娘子錦衣玉食嫁於學生,學生自然是不會讓其跟著吃苦的,否則也是辜負了老師以及韓家的一番苦心……」王景范說道:「住在這份屬執政才能住的宅子里,也是對學生的一種鞭策,時時不忘進取之心……」

王珪聽後也不禁為之笑了笑,心中對於王景范置下那所價格不菲的宅院也有了底,多半是被韓縝夫人布置新房的奢豪所動,這個年輕的狀元郎看上去是十分穩重,只是還是免不了年輕人的爭強好勝之心,不過這也是好事。

「見復,這宅院置下也便置下了,只是這購置宅院的錢財……」王珪心中難免有些不安,根據王景范在禮部試封彌所述的三代,家中並非是世代顯宦,而渭州又是西北貧瘠之所,他想不出王景范如何能拿得出那十萬貫巨款,更不要說還有白沙書院這個大包袱所累。

王景范肅容答道:「老師請放心,學生家產一部分為家父經營所致,另外一部分也是學生自己所得,雖來歷有所隱,但來路亦是正當……老師不用擔心,學生是不會去舉貸購置宅院的,更何況學生尚有兩處庄園經營,狄大人所贈陳州庄園是供白沙書院用度;學生先前在鄭州亦有一處庄園,其所得足夠學生個人用度,更何況學生與那白沙蔡氏也有份經營,用不了兩年學生相信亦可憑借其所得再購置這樣一處宅院……」

大盜之舉畢竟還是不為人知的好,況且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王景范可沒有留下什么首尾,任憑誰也想不到狀元郎居然能夠干那打家劫舍的事情。王景范不擔心王珪乃至韓家的人來暗探他的財富來源,這些事情都是憑空出現的向何處探尋?最多也只能是認為父親暗中經營積攢下來的而已,根本不可能查到自己的頭上。

不過倒是與蔡氏合作的葡萄酒,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恐怕會有意想不到的收入——京師開封七十二正店,真正有屬於自己招牌酒的都很少,王景范相信古法葡萄酒必然會在日後占據一席,他不敢奢望蔡氏的葡萄酒會如同豐樂樓的眉壽酒一般,但就是多賺和少賺的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