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籌劃制舉(1 / 2)

帝國 戒念 2554 字 2022-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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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籌劃制舉

第五十七章制舉之路

&.闈!」於文傳和俞樾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便明了對方的決心齊聲答道。

王景范點點頭說道:「你們都尚未參加過科舉考試,原本就近到京師開封赴考最是方便,只是開封府解試對川蜀、兩浙的學子來說是不錯的選擇,不過你們的戶籍都尚在渭州,那里的解額遠比開封府更為寬松,況且那里能夠比得上你們的人沒有幾個,這多少也可以讓解試這一關更容易一些……」

科舉考試中充滿了各種變數,這南北解額不均的事情一向為南方學子所詬病,就是王景范也覺得大宋已是立國近百年,人心思定百業興旺,五代十國時期已然成為過去,立國之初宋庭顧忌南方一些余孽死灰復燃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但現在看來更多的是北地世族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而緊緊守著這根稻草,這就顯得小家子氣了。雖是北地世族的小算盤,不過放到整個大宋朝的桌面上,只能說皇家的不自信,這其實是很有損皇家面子的事情。

不過王景范也是受益者,若是將他放在川蜀或是兩浙這樣文風鼎盛的地方,興許他可能在當地的解試這一環上就被黜落也說不定。俞樾和於文傳的本貫籍都是渭州,王景范和他們都是在渭州長大,對於那里的情況非常清楚,以他們的才學若是正常考試那渭州的解額中必有他們兩人,他們所要面對的真正困難是在禮部試這一關上。

於文傳笑著對王景范叉手說道:「學生還要恭喜先生,這詔令若是真是布同行,則先生又可省下一年的時間便可回京師了……」

王景范嘴角微微一翹,在眾人眼中也許是有些歡喜,不過他卻是非常贊賞於文傳這份敏銳的分析能力——按照以往慣例,新科進士們授官赴任之後,一任為三年也恰好與那科舉考試的年份暗暗相合。正因為如此每逢闈之年時,上一屆的新科進士們也差不多都要回京師述職,而皇帝更是要親自召見面試狀元——狀元升官比一般的進士要更快一些,這便是第一個關要,能夠得到皇帝召對若是應對暗合上意,那這狀元的前途自然是不用多言。

進士第一人的優越xing不僅僅是在於東華門唱名和金明池之宴的風光,其實這些對於官場老手而言除了宣揚自己的名聲之外並無其他實際意義。不過這一任任滿回京得到皇帝的親自召對,這是多么讓人紅眼的機會,官場中人為什么以京官為榮?為什么戀闕?這京師開封雖是繁華,但居之也是大為不易,官場中人更是如此,但這些與能夠有機會見到皇帝相比卻都微不足道了。其他進士想要獲得這樣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要命的是皇帝與狀元乃是一對一的問對,大宋朝的官員九成九以上這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單獨面對皇帝。狀元集萬千矚目於一身,那平頭老百姓無非是看重狀元的名聲而已,官場中人看重的則是狀元能夠面聖的重要機會!

狄惠、狄說兩兄弟沒有想到也就罷了,但是俞樾沒有看出來這便顯出一種天賦——若是兩人都為官場中人,於文傳這樣的人顯然更為敏銳一些,嗅覺敏銳就意味著能夠察覺到更多的機會,同為官場中人升遷快慢不一,從這中間多少可窺一斑。

「還好我推動著治理蔡州水利比較早,若是耽擱一年未免會留下什么憾事,這兩年時間想要盡善盡美是不可能了,但能夠做出個大樣子,為後來者趟出一條道也算可以了!」王景范笑著說道。

「先生在蔡州所為已是極為難得,多少人為官一任做事不做事先放到一邊,只要能不擾民就算是不錯了!」俞樾並沒有意識到剛才王景范對他們的考校,依舊是替王景范高興。

王景范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俞樾,俞樾和於文傳雖然年歲比王景范要小近兩歲,但他們與自己相處已經十年多的時間已是非常了解——論機敏於文傳優於俞樾,但俞樾卻比於文傳更為踏實勤勉。這種xing格上的優劣在官場上很難說哪一種更好,機敏者善於走捷徑但很多事情必須要沉下心來去按部就班的推進,更為不靠譜的是這種人喜好劍走偏鋒,一次兩次得手之後便展成投機,這無論是對個人、對朝廷還是對百姓來說,一旦失誤便是沉重的打擊,官位越高所造成的損失也就越大。

「自己又不是聖人,哪里管得了以後的事情?真是徒增煩惱!」王景范心中暗罵自己一句,說起來還是自己走了極端。不過王景范對於他們兩人要參加科舉考試卻是並不看好的,渭州解試易通過,可是過去的,對別人是三分才學七分運氣,但是於文傳與俞樾必須要有九分的運氣都未必能過,而王景范更知道下一次權知貢舉的還是歐陽修,於文傳的文章有些輕浮虛飄,這若是落到歐陽修手里未必能夠過關。

&nb.闈大比之時或許不足,但若是能夠將解試通過即便不去考那禮部試,日後若是遇到朝廷開特科之時,也可酌情選量赴考。賢昆仲雖著意習詩作賦,然詩賦之文與闈之中多有變數,嘉佑二年那權知貢舉歐陽內翰盡黜太學體一事所招來的風bo賢昆仲也是見過了,歐陽內翰今日可盡黜太學體以興古文,難保他日不會有人附其尾驥盡黜古文以興太學體?!是以景范以為賢昆仲若是先通過解試,若是闈能過最好,不能也可回頭等待特科,特科只考論,亦是謀取出身的正途……」

對於狄惠、狄說兄弟兩人,王景范還是頗為頭痛的,這兄弟兩人雖然已是非常努力,但這詩賦可不是努力就可以填補的,別說這兩個半道棄武從文,就算是蘇軾、蘇轍這兩個才子兄弟也差點栽了跟頭。相比之下與其在有些虛無縹緲更看重個人天賦的詩賦上下功夫,還不足增廣見聞在策論上下功夫來得更為實際一些。

雖說歐陽修重興古文,但歷來科舉考試都是詩賦為先,論最次選,當年范仲淹等人也只是做到了在一屆科舉考試中將詩賦論三場考試的次序做了個調換,將論排第一場,後面才是詩賦,其實最終目的還是想要以此為突破口扭轉科舉重詩賦輕策論的傳統。天下絕非范仲淹一人是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來這種重詩賦輕策論所帶來的後果,但是卻沒有一人敢真正去為之努力,就算范仲淹也只能以調換場次這種小手法以此按部就班的慢慢來,實在是傳統難以扭轉,這可是比歐陽修盡黜太學體還要更遭天下人非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