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田庄(1 / 2)

蕙質春蘭 蕙心 1529 字 2022-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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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趕上陳遠恆休沐,陳文蕙的兩個哥哥也是學里放了假。陳遠恆決定帶妻、子們一起到他們置下的田庄看看。坐上綠油車,走了大半天,中午才到。這里離縣城才十來里,依山傍水。白氏在這里買了二百畝良田,兩座山林,還有一個兩進五間寬的小院子,這些原是一個小地主的,因為遇事要投遠親,全賣了。白氏一起買下了,一個為了有點入息,另一個為著有個可以消暑的鄉下別墅。到地方了,丫鬟和媽媽仆人們各自打掃屋子,鋪陳設。陳遠恆和白氏見了佃戶的頭李老實。李老實人確實很實在,是種庄稼的好把式,四十來歲,就是家里的老婆卧病在床很多年,家里有五個孩子,三男兩女。老婆的病把家底都折騰光了,孩子又多,只得多租地主的地,但是還是入不敷出。這次,陳遠恆和白氏來一是為了帶著孩子們來鄉下玩玩,二也是為了佃戶頭李老實給城里的陳材捎信說不能給東家種地了。陳遠恆就來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李老實來到廳里,很局促,慌忙跪下行了個禮,說:「老爺,我對不起老爺的信任,我家里實在是過不去了,想著我在山西還有個姑姑,想去投親。」陳遠恆說:「李老實,你先起來,家里怎么了。」李老實忙站起來說:「老爺,太太,我家里的病一年比一年嚴重,不能干活,還要治病,五個孩子都是半大的,飯量大,我養不活了,不是實在沒有法子,我哪能背井離鄉呢。」白氏說:「你的孩子都帶來給我看看,你老婆是什么病?」李老實忙回頭喊同來的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二子,快回去叫你的兄弟們都來。」一面又向白氏說:「回太太的話,我老婆得的是胃疼病,好的時候,也能勉強做點活,不好了,疼的打滾,只能吃葯。」白氏聽了點點頭,又向李老實問道:「這庄稼長得怎么樣啊?」李老實一聽庄稼就有精神了,回答道:「太太,我們這里的地是極好的,水田肥啊,我們這些祖輩的庄稼人,弄庄稼可是本行,200畝大多栽了了稻子,有三十畝是早稻,已經收割好了,現在聽管家的話也種上黃豆了,長的可好了,今年會是個豐收年的。」陳材這個時候回道:「太太,我剛剛去田里大概看了一下,李老實種田還算是好的,庄稼長勢喜人啊。」白氏點點頭。

正說著,李老實的五個孩子來了,白氏讓五個孩子進來,三男兩女,白氏問了年齡,大的男孩有16歲了,二子14歲,三子11歲,兩個女孩一個8歲,一個6歲。白氏一看年齡就很高興。對陳遠恆說:「老爺,我看這五個孩子很好,能不能買下了。」陳遠恆一聽說:「夫人做主就好,也是救他一家子。」李老實一聽趕緊磕頭。白氏說:「李老實,陳管家說了,你心眼實誠,種田手藝行,就是家里負擔大了,你要是同意就別背井離鄉了,我把你一家子都買下來,我跟前少幾個伺候的小丫頭,兩個女兒就給我當丫鬟,三個小子很結實,就給我們當小廝,每個月在府里待5天學規矩,識字,剩下的和你一起給我料理田庄。你老婆我給請個城里的大夫看病,若病好了,就給我管理這庄子的宅院,若醫不好,你們爺兒六個拿月錢也夠吃葯的。你呢,給我當庄頭。這個庄子整理好了,以後我還要買地買庄子都交給你,這樣你就不用背井離鄉了。你看怎樣?「李老實一聽還能給老婆治病,兒子不用離開身邊還能識字,還給月錢,女兒能跟著縣令夫人身邊,這是幸運的事情啊。有路可走,誰願意逃荒當流民啊。李老實忙結結實實磕了幾個頭,說:」夫人,你就是我們家的恩人,不,以後就是我們家的主人。我一定給你把庄子弄好了。「

白氏告訴陳材:「你回頭准備幾個賣身楔子,給他們一家子一共100兩銀子身價錢,他們好還債。這五個孩子先呆在院子里,先梳洗了,教規矩。分別起個名字。嗯,就叫李壽,李財,李福。兩個女孩子就叫紅鯉,金鶯。留在內院算是我的二等丫頭。「這些吩咐好了,就和陳遠恆起身回到後院里,先和孩子們用餐,休息去了。剩下的就交給陳材去辦了。不消一會,楔子就已經立好了。李老實一看一家子都有了著落,還給了一百兩銀子,激動的。忙和老婆孩子到大門口磕頭。

休息完,陳遠恆和白氏帶領三個孩子還有一眾丫鬟仆役到田庄里走走。陳文蕙第一次接觸古代的農村。一路看來,只能用風光如畫,民生凋敝來形容。江南水鄉的風景如畫,但是在如畫般的風景中是村民們破舊的土坯茅草房子,土坯茅草的房子還算是好的,至少那房子厚實,冬暖夏涼啊,更多的是茅草棚子。真是不知道古代的農民是怎么在這種破房子里生活的。路上遇到村民,都是陳家的佃戶,這些人見到陳家人就遠遠的跪下行禮。村民們衣衫破舊,衣服都是葛衣或麻衣,基本上沒有鮮亮的顏色,多是灰色和白色,且補丁摞補丁。陳文蕙看了心中難過,在前世,很難見到這么多窮苦的人了,要知道這是在魚米之鄉啊,出了名的富庶之地,那在山區,在北方不知道有多窮苦呢。陳文蕙細聲細氣的問陳遠恆:「爹爹,這些人太窮苦了,我大楚朝的百姓都是這么窮苦嗎?」陳遠恆一聽笑了:「我的蕙兒還真是不解世事的姑娘家啊,這百姓哪能算窮苦了,他們吃飽穿暖,有房住有田耕,已經是我大楚朝的上民了。要知道在西北,西南,東南等地百姓哪能頓頓吃飽啊,更別說穿衣服了,往往一家人只有一件衣服呢。」陳文蕙目瞪口呆。回想起他們這些官宦人家的生活,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