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
「我感覺自己也快要撐不下去了,假如我變成了衣櫃當中的一件衣服,我希望你能隨身帶著我,然後在保證自己存活的前提下,幫忙找找我的孩子。」女人沒有強迫韓非,用的是商量的語氣:「他消失的時候穿著一件小熊睡衣,如果他還活著,還望你能幫忙照顧一下他。假若他也變成了衣服,那你就把我和他放在一起,好嗎?」
「別那么悲觀,也許我們可以找到他,然後帶著他一起離開。」
「但願吧。」女人以為韓非是在安慰她,並沒有把韓非的話放在心里。
「我是認真的。」韓非正要再詢問一些信息,女人突然示意他彎下身體。
遠處的血衣輕輕晃動,片刻後有一個穿著襯衫,頭發稀疏,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鑽了出來。
他沒有發現韓非和女人,半蹲在地,一點點挪動身體。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中年男人整張臉因為恐懼而扭曲,他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似乎正處於崩潰的邊緣。
不敢求救,怕引來怪物,只能一個人緩緩挪動身體。
中年男人又往前爬了一段路,眼前仍舊是血淋淋的衣物,他眼睛現在看什么都是紅的,臉色也非常差。
「為什么會這樣?」
男人的情緒逐漸變得不穩定,在他徹底崩潰之前,韓非和女人從躲藏的地方走出。
「別激動,我們和你一樣都被困在了這衣櫃里……」
「你們不要過來!就站在那里說!」中年男人看到了女人臉上未擦去的血跡,以及手中的水果刀,他聯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
「你最好還是小點聲,如果引來了怪物,你確定你跑的比我們兩個快嗎?」韓非擁有豐富的心理學實戰運用經驗,他在現身之前就將往生刀收了起來。
舉起雙手,慢慢靠近,韓非帶著最大的誠意走到中年男人旁邊:「看你的樣子好像進入這衣櫃沒多久?」
「具體時間我不清楚,可能有十幾個小時吧?我一直呆在原地,後來發現有怪物才開始慢慢移動。」中年男人極度沒有安全感,在這種情況下,韓非的聲音給了他一絲安心的感覺。
「能告訴我你是怎么進入這衣櫃的嗎?」
「我也不知道啊!」中年男人抓著自己本就稀疏的頭發:「我樓上鄰居家里半夜突然傳來咚咚聲,吵的我睡不著,我就想要上樓看一看,結果發現他家里沒有鎖門。」
「你進去了?為什么不直接報警?」
「我怒氣沖沖,根本就沒多想,進了屋子發現里面沒人,在我覺得奇怪的時候,忽然聽見卧室里面有聲音傳出,我就推開門進入看了一眼。」
「你看見衣櫃里有人嗎?」
「我看見房客就躺在床上,睡的很死。我心說他是在裝睡,走過去想要弄醒他,結果一摸到他的臉我才發現不對勁。」中年男人萬分的後悔,但現在說什么都遲了:「他的臉很冰,就跟剛從冰箱保鮮層拿出的豬肉一樣。」
「皮膚冰冷,說明死了有一段時間,看來樓上的咚咚聲不是他弄出來的,屋里應該還有其他人,那個人大概率就是凶手。」韓非冷靜的分析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可等我想跑的時候,身體就不受控制了。腦袋昏昏沉沉,直到我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這個地方。」中年男人一臉的苦澀:「我買的股票昨天剛解套,我還以為自己是時來運轉,真沒想到那已經是最後的回光返照了。」
「把你弄進衣櫃里面的凶手,他真正想要對付的是你鄰居,你進來只是一個意外,能給我說說你那位鄰居的事情嗎?」韓非覺得奇怪,中年男人似乎就是在這幾天被拽進的衣櫃。從時間上來說,這幾天蝴蝶面臨著警方越來越緊的搜查,還要不間斷的尋找黃贏的破綻,應該不會隨便出手。
「我那鄰居是個怪人,鄰里之間好幾年了,我們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他性格孤僻,吃飯也總會挑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聽小區里的人說,他以前是在大公司上班的,後來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擊,變得消沉頹廢了。」
「在大公司上班?」韓非眼睛眯起:「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
「他叫豐子喻,最近這段時間他越來越不正常了。每天神神秘秘,感覺就好像活在一個他自己假想的世界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