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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余聲和馮綰綰都站在原地不動，顯然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黃宴文覺得自己的權威遭到了挑戰，他立刻叫囂起來：「這么為難啊？那算了！今天就當我倒霉了，我認栽！不過我一定會向公安機關舉報胡姬花酒店的不正之風的，另外我覺得有必要徹查一下酒店的帳務問題……」

余聲和馮綰綰相視一眼，遇到這種難纏又霸道的客戶，誰也無可奈何。

余聲試探著問道：「黃公子，您何必這么勞師動眾呢？說真的，我們不怕公安人員或是稅務司來查，因為我們是清清白白做事的，你想啊，他們本來整天就挺忙的，何必做這樣的無用功呢，您說是不是？要不，您若是心里實在不快，我這就把那個得罪您的服務員叫過來向您道歉？」

余聲這是打算要犧牲那位女服務員了。

現在黃宴文打主意到馮綰綰身上了，總不能犧牲馮綰綰吧？

「呵呵，你們現在終於想通了嗎？」黃宴文眼中露出一抹凶光。那個賤人，他要好好讓她知道厲害！

馮綰綰朝余聲投去了不解的一瞥。她剛才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了說要還對方一個清白的，現在不僅沒能討還公道，還要讓她來道歉，她不是出爾反爾嗎？

余聲卻幾不可察地朝她搖了搖頭。

有的人，注定得罪不起。

同樣的，有的人，注定要被炮灰。

*

退出客房，馮綰綰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質問道：「余副總，你干嘛那樣承諾他？這樣對我們的員工不公平！」

「我知道不公平！但是我能怎么辦？」余聲也感到氣憤又無奈，「這個世上哪里來的什么公平不公平？！弱肉強食是生存法則！怎么，難道你願意親自去擺平他？你沒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嗎？」

馮綰綰知道他這是出於保護她的原因。所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去犧牲另一個相對不那么重要的人。

「綰綰，不用太過放在心上。這種事，不止是我們遇到。我相信其他人也有遇到過的。」余聲又安慰她說道，「我知道你愛護員工的心，但是你也看到了，姓黃的把我們捏得死死的，如果這口氣不讓他消下去，我們起碼一個月不得安生。這一個月的損失，我們拿出一半來補償服務員怎么樣？這筆錢夠她去別的地方過得很自在了。」

「不行！我答應過她，怎么可以食言而肥？！」馮綰綰堅決反對。

「那你說吧。你要怎么處理？」余聲也是敗給她了。

馮綰綰抬頭望天，一臉深思。

「不如打聽看看，有什么能制得住他的人？找第三方介入調解一下吧！」半晌，她建議說道。

「這個要打聽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啊，他有那耐心等？再說，若不是真心讓他服氣，他會放過咱們？」

「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馮綰綰走到一邊，翻了一下通話記錄。三天前的記錄應該還在，她平常的私人電話本來就不多。

在那瞬間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海雲琛說的「借勢」那句話來。事到如今，她竟然也派上用場了。

終於翻到那個熟悉的號碼了。

雖然並沒有作為保存，但連續來電幾次。大致也能記得那個號碼了。

她這次有求於他，又要欠他一個大人情了。

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她撥通了那串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僅僅是這么短的時間里，她就覺得心跳已經加快不少。

「嗯？是綰綰嗎？」電話被接起，從那頭傳來海雲琛略感驚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