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嚴，骨氣？

凌三少卻已經顧不得這么多了，他不停地求饒，不停地磕頭，用討好的眼神看向燕狂。而至始至終，燕狂的眼神甚至沒有絲毫的變化。

如亘古永久的冰川，即使再過萬年，也不會有任何波動。

下一刻，燕狂收回腿，凌三少身子一輕，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一只大手已經扼住了他的喉嚨。然後，把他提到半空，和他剛才提起小小如出一轍。

凌三少呼吸一滯，臉色漲得通紅，他哀求地看向燕狂，又朝凌雲天的位置看去，就好像在說：救我，救我。

「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話音剛落，燕狂手一用力，提著凌三少往地上一掄，嘭，頭腦落地，血漿四濺，凌三少當場沒有生機，血肉模糊，橫屍當場。

燕狂被血濺了一身，他渾然不覺，這一掄好似是一個導火索，燕狂突然仰天長嘯，長發狂舞，體內的怒火和殺機如火山般噴薄而出！

「三弟！」

看著凌三少血濺當場，凌雲天雙眼暴突，眼眶充滿血絲，他凄厲的哀嚎。

凌三少無論怎么低劣差勁，也是他的親弟弟，看到自己的親弟弟死在自己面前，凌雲天心在滴血。

就在他嘶喊的時候，燕狂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冰冷，霸道，嗜血……

那是何等可怕的眼神！

「接下來，是你！」燕狂的聲音寒冷得就像來自於九幽地獄。

燕狂背著柳小小，朝凌雲天殺去，他神情癲狂，黑發狂舞，狂暴的氣勁不停的奔騰，金色的光芒繞在他的身上，如同雷蛇，如同金甲狂神。

「保護二少爺！」

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數百凌家弟子硬著頭皮一擁而上。可這些武者四五重的武者，怎么可能攔得住燕狂。

燕狂完全如一柄利劍，直接殺進凌家弟子中，凌家弟子完全沒有一合之眾。

燕狂所到之處，人仰馬翻，血肉橫飛，青石板地面上，一個個凌家弟子倒在地下，倒在血泊中。

凌雲天齜牙裂目，快要滴出血來。

他想沖過去攔住燕狂，可他此時已經五臟六腑移位，根本沒有再戰之力。

而且，就算他巔峰時刻，也不是燕狂的對手。

心在滴血，痛苦在心底蔓延。

「逃，二少爺，快逃啊！」凌家弟子用盡力氣大喊道。

凌雲天一愣，自己堂堂二少爺，竟然要落到逃跑的下場？

可，凌家弟子很快就要支撐不住了，如果自己不逃，所有人都要交代在這里。

凌雲天一咬牙，已經顧不得什么尊嚴，他飛快的拾起銀槍，忍著劇痛朝外面瘋狂逃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凌雲天知道，自己再不走，死的人就是自己。

凌雲天這個二少爺一走，其他凌家弟子再無顧忌，再也不和燕狂硬拼，轟然逃竄，凌家六衛也瘋狂向四面八方逃去。

「留下吧！」燕狂怒吼一聲，一步跨出，速度猶如閃電一般，沖到其中一人背後，手起刀落，直接劈在那人背後。

「噗嗤！」那人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夾雜著內臟碎片，整個人被強大的力量沖到了地上，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洞，當場身死。

隨後，燕狂繼續向其他人殺去。

很快，燕狂便將凌家六衛全部殺死，逃走的不過幾十人，這還是因為燕狂沒有繼續追下去的原因。

當燕狂再回來的時候，他渾身浴血，如同魔神，地面上屍骨橫陳，鮮血遍地，濃烈的血腥味鋪天蓋地。

圍觀的眾人，腹里翻江倒海，差點嘔吐出來。柳小小更加是臉色煞白。

「小小，沒事了，走，我們回家。」燕狂露出一個「柔和」的笑意，配合著那滿臉的血污，怎么看都那么猙獰。

柳小小乖巧地點點頭，她閉上眼，不敢去看地面上的屍體。

她害怕殺人，討厭殺人，可是，正如燕狂哥哥所說，世間總有那么多黑暗與邪惡，殺人，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

她不怪哥哥，她知道，他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殺人。

柳小小幼小的心靈，多了一份鮮血的洗禮，也多了一份堅強與感動。

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是為了保護她而浴血奮戰的。

「小小以後一定會努力，小小以後一定要保護燕狂哥哥！」柳小小在心底暗自想道。

背著小小，抱起小黑，燕狂緩慢而堅定的朝門外走去，地面上，屍體橫陳，鮮血遍地，無盡的血腥味，如同屠宰場。

烈陽當空，陽光揮灑下來，投射出無比廣闊的身影，全身浴血的燕狂仿佛不可一世的魔神，睥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