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祖。」那陸姑娘突的喊道。
絲絲心里哈了一聲,果然是那位陸小姐。她可還記著,當初陸夫人,叫玉郎君小師叔來著。
玉郎君皺眉:「你是何人門下?」
陸韻安笑道:「回師叔祖,**陸韻安,是安成君下首席**。」說到首席二字,她十分得意。又介紹她身邊的女子:「這是我師妹,許端寧。」
「許端寧,見過師叔祖。」
玉郎君點了點頭。
金捕頭咳了一聲:「這位是青雲門玉郎君。是我請來,給少卿大人治病的。」又對玉郎君介紹剩下兩位男子:「這位是平南王世子,李墨。這位少俠是百里遠途,來自北方苦寒之地。」
兩個男人都很年輕,一個李墨,優雅高貴,手里拿了把折扇。百里遠途到是高大威猛,凌厲冷嘯。身後背著把長劍,一看就是江湖人。
「先給少卿看病吧。」玉郎君對兩人俱是點了點頭,便直接到了床前。
伸手把脈之後,便看向絲絲:「你來試試,看跟你今天碰到的,是否一樣。」
這少卿因為中毒,面色發黑。絲絲一試脈,立刻就認了出來:「一樣。只是胡亂吃葯,有些相沖,到是把人吃昏迷了。」
玉郎君又問。「葯帶了?」
「帶了。」
「給他一丸。」
絲絲從袖子里摸出一個玉瓶。小心從里面倒出一粒紫色葯丸。遞給金捕頭:「這是解屍毒的葯,你給他服用。」可解百毒呢,真浪費。
她不解的看向玉郎君。這些年相處,她深知,她這玉師傅絕對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可現在……也許有她看不懂的深意?
「多謝……姑娘。」金捕頭想道謝,才發現,到現在,竟不知道這位蒙著面的女子姓名。看了一眼玉郎君,見他沒有要開口介紹的意思,便也不好多問。
葯只花生米大小,入口即化。根本不需要水送服。
「被咬的地方,可處理過了?」玉郎君又問金捕頭。
「處理過了。」
「那便沒事了。毒已經解了,回頭休息兩日,便好了。」
「多謝玉郎君。」金捕頭松了口氣,對著他一揖作到底。
「不必。應當的。」聽他說得這么高義,絲絲又看了他一眼。
聽說解了毒,眾人都松了口氣。
接下來,便有了閑聊的興致。
尤其是陸韻安,兩眼放光的看著玉郎君:「師叔祖,這么多年,您怎么也不回師門呢?師傅師祖他們,都很想念您呢?這位姑娘是誰?為什么蒙著面?」
玉郎君皺眉:「你們如何在這里?你們的師傅呢?」師門規定,學藝未成者,不得獨自下山。除非有師門長輩帶領。女**下山,規矩更多。
可這里,顯然沒有一個是他們師門長輩。或者,在這十年里,師門規矩也改了?
「回師叔祖,我們是跟著世子出來的。」陸韻安臉頰微紅,眼底竟是羞澀。「師傅是同意的。」
玉郎君眉擰的更厲害,卻也並未再多說。
「前輩勿怪,本因我跟父親上青雲山。要下山時,恰逢兩位姑娘要回家,便順便送兩位姑娘一程。本來,並未准備出來闖盪,卻不想,世事無常……」李墨連忙上前,又是解釋,又是請罪的。
「也罷,早些把閑事撇扯干凈,去你們該去的地方。」玉郎君本不愛管閑事,哪怕是同門**。只不過是隨口一問,難道還真把這事攬下來不成?
尤其是這里的陸韻安,當年她雖小,怪不到她頭上。可卻因為她而導致絲絲遭了那般的罪,他是怎么也喜歡不起來的。而他們這次回來,又是為了那樣的事情。更不好跟她扯在一起。
「大人,你醒了!」金捕頭突的喜呼一聲,直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果然,那位少卿大人已經睜開了眼。
那世子眼睛一亮,視線卻落到了絲絲身上:「果然好葯。」
金捕頭小聲將事情經過給那位少卿說了一遍。那少卿雖然毒解了,醒了,卻還不能起身,只是讓金捕頭扶他坐起,向著玉郎君抱拳:「多謝玉大俠救命之恩。」
「叫我玉郎君即可。」
「玉郎君。」少卿大人立刻改口。
對於他的干脆,玉郎君難得露出了點笑意:「舉手之勞。」
「救命之恩,李莫不敢忘。只是,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玉郎君莫怪。」
絲絲訝異,又一個姓李的。
「說。」
「附近幾縣,有不少受屍蟲之苦的人。雖然請了不少大夫,卻毫無結果……還請玉郎君幫忙,救治一二。」
玉郎君心底有些不願意,按他最初所想,最好是不要跟官家打交道。可現在,他卻不得不考慮這件事。原因就是,絲絲年紀越來越大,已然十六了,該考慮婚嫁之事了。
按門當戶對來說,自然還是武林世家,名門大派最合適。可這么多年,他們見過不少江湖人,江湖事,他卻發現,她對江湖中人,有著莫名的排斥。
她不喜歡他們,她也不想成為江湖人。哪怕身處江湖,也不願摻和進去……
都說身在江湖,身不由已。可他總不想違了她的心願,她不願,他便護著她,讓她干干凈凈的脫身。
而既然她不喜江湖中人,那官門仕子,也就可以接觸一下。
此次,卻也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