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在花叢間飛舞,時爾停下,被陽光照耀,你一只只天使。
夢里,她聞著花香,與那些小動物們玩鬧,與蝴蝶嬉戲……她很開心,笑得歡快。醒來時,身上的傷已然愈合大半,不再疼痛。而且,她心情很好,非常放松。似乎,依舊能聞到花香。
只是,再去回想,卻又想不起來,那讓她不自覺放松的香味,是屬於什么花的。
好一會兒,她才發現,眼前不再血紅一片,一切又恢復原樣了。
才發現,帳子是淺青色,綉的牡丹更是濃綠色。她就說么,玉師傅怎么選那么紅的顏色。
抬手,肩膀完全不受影響。
猶豫了一下,才爬起來。穿衣著鞋,拉開房門。
凌厲的劍氣貼著她的面頰飛過,嚇得她一愣一愣的。再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她不由更加吃驚:「兩位師傅,你們在干嘛?」
以前他們也打架,可從來也不曾這么拆房子啊!
「乖徒兒,你醒了?」黑煞已然甩脫玉郎君,飛掠至房門口,「怎么樣,可好些了?」
「好多了。」絲絲抬了抬手:「不疼了。」
她的眼底一片清明,無怨無尤,好似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
這讓黑煞和玉郎君都松了口氣。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沒留下心理陰影就好。
玉郎君上前,抓了她的手,替她扶起脈來。好一會兒,才輕輕放下:「恢復的不錯。」
「玉師傅的葯,當然不同凡響。」
「既然好的差不多了,就收拾一下,准備搬走吧。這里都毀得差不多了,沒辦法住人了。」玉郎君直接轉身,去讓的那些仆人收拾馬車,准備出發。
絲絲看著玉郎君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眉頭輕皺。好一會兒,才扯了一下黑煞的衣袖:「黑師傅,你有沒有發現,玉師傅好像生氣了。」
「不用管他,年紀大了,脾氣總是會變古怪的。」黑煞摸了摸絲絲的頭發。
絲絲撫著嘴偷笑:「這話可不能讓玉師傅聽到,不然,怕要更生氣了。」
「生氣就生氣,有師傅給你撐腰。」黑煞又揉了揉她的頭發,見她笑得毫無芥蒂,這心徹底放下來:「他要是敢給你氣受,師傅就帶你離開。」
「我去收拾東西。」這話絲絲可不好接。
「有什么好收拾的,東西都在馬車上,還沒御下呢。」黑煞心中嘆了口氣。「你先跟他走,師傅有點事,要先離開一陣子。等師傅事情辦完了,再追上你們。」
絲絲小嘴不自覺的嘟了起來:「黑師傅,都說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呢!你有什么事,卻從來都不讓我幫忙。是不是因為我太沒用了?」
否則,報仇這么大的事,從來也不讓她摻和。
黑煞想說:「江湖事,不適合你。」卻沒說出來。
而且,當初報仇的事,更不適合她參與。不管怎么說,絲絲也曾受過陸家的照顧之恩。也是陸家的血脈。
黑煞最初一兩年,還有要利用她的心思。可有玉郎君在,他什么都不能做。後來真喜歡上這個弟子了,也就沒這樣的想法了。
就算陸家對她不好,她身上也流著一半陸家的血。讓她動手,就是弒親,這是天地不容的事情。
「見幾個老朋友。」黑煞抬手,撫上臉:「幾個都見不得光的老朋友。」
絲絲對他的面具好奇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他不主動說,她從來不多問。現在,對方主動開口了,她便不免想要一探究竟。
可才剛要開口,頭就被拍了一下:「行了,為師先走了。」身形一縱,已然下去十來米,再一閃,已經失去了他的身影。
絲絲嘟著小嘴,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才回屋收拾行李。
再次上路,絲絲做為病號,又像小時候那樣,直接躺在馬車里。
玉郎君也像小時候那般,就坐在那狹小的,可拆御的小床外側,以防這么大,睡姿沒有一點改變的她滾掉下來。
絲絲睡得並不太安穩,一個小小的顛簸,就能把她搖醒。
又一次迷迷糊糊醒來,她已經滾到了床側,整個人貼著玉郎君的背。不由干脆爬坐起來,整個人趴到玉郎君背上。輕輕糯糯的叫:「玉師傅。」
「下來。」玉郎君在她趴上來時,整個人都僵了。小姑娘長大了,小時候玩的游戲,這會兒已經不合適了。尤其是,她這么一趴,那身前的柔軟,直接貼到了他身上。
「哦!」絲絲抱了個軟枕,整個人趴在枕頭上,聲音里有著黯然:「玉師傅,我是不是讓你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