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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 清越流歌 4433 字 202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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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了馬車,簾子打下,隔絕外面的視線,簡珞瑤挺直的背瞬間松懈下來,慵懶的歪在長榻里,面上完美無缺的笑容,也頓時消失無蹤,鄭嬤嬤見狀,哭笑不得的喚了一聲:「姑娘……」

簡珞瑤擺擺手,「並無外人在,嬤嬤就讓我歇口氣罷。」

鄭嬤嬤也是心疼的,忙抱了個小枕頭過來:「姑娘把枕頭墊上,車壁硬,當心磕痛了背。」

於是簡珞瑤就一副懶骨頭的樣子,歪在車里晃晃悠悠的到了王府。馬車停下,鄭嬤嬤拉開車簾,簡珞瑤便又恢復了上車前的姿態,優雅大方的下了車。

管家與幾個管事婆子正在門口迎接:「王妃回來了。」

簡珞瑤微微頷首,溫和的道:「我這邊無事,便不用這些虛禮,沒得耽誤了正事,都去忙罷。」

說罷便越過眾人,進了大門,鄭嬤嬤問道:「姑娘可要換軟轎?」

簡珞瑤瞧瞧天色,黃昏之前,太陽還有兩分暖意,大門通往後院的路上,每條小道兩旁都種著漂亮的花草,這是個百花爭艷的季節,不知名的小花在草叢里靜靜吐露芬芳。

瞧著風景還不錯,簡珞瑤來了幾分興致,笑著擺擺手:「不用,也就幾步路,慢慢走回去罷。」

若真是幾步路,也就用不上在院里坐軟轎了。簡珞瑤腳程慢,本就是存著看風景的心思,不緊不慢的往湘蘭院走,幾乎走了半個多時辰,剛好踩著落日的余暉,湘蘭院到了。

「先前坐轎子倒真不覺得,還是有些距離的。」

「姑娘平日坐著不動,今兒怕是累壞了。」鄭嬤嬤笑道,「快趟下來,老奴替您按按身子,松泛松泛。」

「嬤嬤隨我出門,想也累著了,先歇會兒罷,叫秋霜給我按便是。」

「那老奴就謝姑娘體諒了。」鄭嬤嬤臉上笑容更盛了,轉身出去喊了秋霜進來。

但秋霜給簡珞瑤按身子的時候,鄭嬤嬤也沒有走,站在一旁笑道:「秋霜都沒給姑娘按過幾次,還不太熟練,手上沒個輕重,老奴替姑娘看著,您先閉眼歇會兒罷。」

秋霜也笑道:「鄭嬤嬤在旁邊看著,奴婢心里也踏實。」

「不就是按一按身子,輕些重些又有何關系?看你的樣子都像都金貴一樣。」

秋霜笑嘻嘻道:「姑娘如今可是金貴著呢。」

雖是玩笑的樣子,語氣里卻透露出了一分認真。許是一直伺候姑娘,無論是以前在簡府,還是現在隨姑娘進了睿王府,姑娘沒甚改變,她們平日倒也不覺什么。

反倒是這兩回出門,讓她們漸漸意識到,姑娘的的確確是王妃,天底下尊貴的人兒,在她們跟前再不顯,出了門,見了外人,一身王妃的貴氣和氣勢,叫她們深感自豪的同時,也回過味來。

難怪以前教養姑姑總是對她們挑鼻子瞪眼的,她們委實做得不夠,姑娘是個念舊的人,從不對她們苛刻,可她們若仗著這份寬容,再不經心些,如何配得上姑娘的身份?

簡珞瑤不知道秋霜心里在想什么,這會兒確實乏了,便不再糾纏,只無奈笑了笑,又對鄭嬤嬤道:「那嬤嬤自個兒搬個椅子坐著罷,別累著了。」

鄭嬤嬤笑盈盈的道:「誒,老奴知道自己的身子,姑娘也放心歇著罷!」

簡珞瑤平日都有睡午覺的習慣,今日去安寧侯府,自然是沒辦法睡的,又強打精神應酬了一日,這會兒委實累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呼吸便漸漸綿長起來。

鄭嬤嬤見狀,使了個眼神給秋霜,秋霜意會的點頭,手上動作便放輕了許多。

夕陽落山不久,天便黑下去了,礙於簡珞瑤在睡覺,屋子里並未點燈,只敞開著門窗,外頭星點光亮映射進來,順帶晚風也吹了進來。

鄭嬤嬤想了想,輕手輕腳的起身,去櫃子里找了條毛毯,抱過來正要給簡珞瑤蓋上,忽然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踏進來。

依稀瞧著是蕭長風的身形。

鄭嬤嬤抱著毛毯正要行禮,秋霜也連忙從簡珞瑤腳邊站起身,准備福身,蕭長風卻做了個手勢,低聲問:「王妃睡了?」

「回王爺,是的。」鄭嬤嬤也壓低聲音,「王妃酉時才從安寧侯府到家,一回來便睡下了,怕是累著了。」

蕭長風點點頭,瞥了眼榻上的人,夜太黑瞧不清晰,便道:「去把外間的燈點了罷,就點一盞。」

秋霜應道:「是。」說著,輕手輕腳的繞出去了。

「毛毯是給王妃的?」

鄭嬤嬤點頭,蕭長風便道:「那給她蓋上罷。」

「是。」鄭嬤嬤低聲應了,麻利的攤開毛毯,輕輕蓋在簡珞瑤身上。

只是淺眠的簡珞瑤便側了個身,察覺到不對勁,瞬間睜開眼,正好秋霜將外間的燈點亮,簡珞瑤睜開眼就看到高大的身影立在軟榻旁。

隨後才看到離她更近的鄭嬤嬤。

「姑娘醒了?」鄭嬤嬤的聲音將簡珞瑤混沌的思緒拉回來,她扯了扯身上的毛毯,才恍惚想起來,自己好像剛從安寧侯府回來不久,便掙扎著要起身,一面問,「我睡了多久?王爺何時回來的?」

「姑娘睡了兩刻鍾左右,王爺也剛回來。」鄭嬤嬤說著,正要伸手去扶簡珞瑤,一雙手比她反應更快的伸過去了。

簡珞瑤仰頭笑了笑,還帶著沒睡醒的困意,眸子里仿佛有水光一閃而過,柔和了神色,「謝王爺。」

蕭長風抿唇:「不必客氣。」

簡珞瑤攀住那只修長有力的手臂,坐起了身,鄭嬤嬤提了鞋子半跪在榻前,麻利的替她穿好鞋,簡珞瑤站起身,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哈欠,忙伸手掩住了唇,眼底泛起一陣霧氣。

蕭長風挑眉:「還困?」

「在安寧侯府沒睡午覺,有些熬不住。」

簡珞瑤以為聽完自己的解釋,蕭長風會說困就繼續睡,或者安慰幾聲也是好的,畢竟算是她第一次撒嬌,雖然撒得有點不明顯。

結果蕭長風只是彎了彎唇,然後轉身對鄭嬤嬤道:「叫下邊的人擺飯罷。」

鄭嬤嬤應聲出去了,簡珞瑤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蕭長風,第一次發現這男人原來挺不解風情的。

蕭長風吩咐完,才回身,又看向簡珞瑤,語氣上揚:「王妃似有些不悅?」

簡珞瑤索性嗔了他一眼,「王爺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妾都這樣累了,也不叫妾好好休息一回。」

「失敬了。」蕭長風一本正經的反問,「不知王妃是香還是玉?」

簡珞瑤也挑眉,抬頭直視蕭長風的雙眼,反問道:「王爺覺得妾是什么?」

蕭長風上前半步,輕佻的挑起簡珞瑤的下巴,塗了口脂的紅唇,在燈光下也掩飾不住它的嬌艷欲滴,蕭長風緩緩壓下唇,輕輕含住,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聲音被紅唇堵住,聽起來便有些含糊,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曖昧:「是甜的。」

這個話題便終止在火熱的吻里。簡珞瑤不知道別的人是怎么度過新婚燕爾期的,她倒覺得跟蕭長風的婚後狀態,反而更像是熱戀中的情侶。

沒有家庭,沒有婆媳,沒有矛盾,只剩彼此間互相吸引,對彼此投入最大的熱情。

還有親密的舉動,仿佛得了皮膚飢渴症,任何話題和動作,都會以擁抱和接吻而告終,熱烈的仿佛要將彼此燃燒。

簡珞瑤不知道這樣的狀態能持續多久,但至少目前,她是享受其中的。

直到鄭嬤嬤領著人進到外間擺好飯,兩人貼緊的唇才依依不舍的放開,蕭長風仍摟著簡珞瑤的細腰,手指撥了撥她耳垂下的墜子,隨著耳垂的晃動,細細的流蘇跟著晃來晃去。

本來耳墜就重,純金的圈子和水晶石的珠子,做得再精致小巧,也是耳垂不可承受之重,簡珞瑤原是忽略了這對小東西,這會兒被蕭長風不停的撥來撥去,感覺耳朵都要被晃下來了,哪里還能忍?

簡珞瑤不由推了蕭長風一把:「王爺別玩了。」

蕭長風卻笑道:「很美。」

簡珞瑤耳廓發紅,仍堅持道:「那也不能這樣玩,妾耳洞都發疼了。」

說罷,便伸手要去將其解下來,只是剛碰到耳墜,手便被人撥開了,蕭長風認真的聲音:「別動,我來幫你取。」

因著簡珞瑤已經起來了,秋霜不用吩咐,便細心的將屋子里外的燭火都點亮,屋里燈火通明。

蕭長風仔細湊上去,果真瞧見耳墜往下沉,扯著小巧的耳垂,他伸手,像怕碰壞什么一樣,小心翼翼的捏住耳墜的鉤子,輕輕往外拔。

鉤子□□了,小小的耳洞卻不知為何泛著紅,蕭長風將手罩上去,指腹堵住那個□□,輕輕摩擦了兩下。

簡珞瑤身體震了一下,忍不住想要躲開,腦袋卻被他的手固定住,帶著些許低沉的聲音傳進耳里:「別動。」

「王爺……」簡珞瑤強忍住不動,輕輕喚了一聲。他的眼睛機會快湊到她耳朵上了,簡珞瑤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是片刻後,耳里傳來淡淡的近乎壓抑的聲音:「疼嗎?」

簡珞瑤心底頓時一顫,伸手抱住了身前之人的腰,將臉在他胸前,低聲道:「早就不痛了。」

鄭嬤嬤探頭在屏風後看了好幾回,終於還是忍不住,低低的咳了咳,提醒道:「王爺,王妃,再不用晚膳,飯菜都要涼了。」

簡珞瑤立時臉頰發燙的從蕭長風懷里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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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簡珞瑤反倒不困了,捧著茶杯坐在屋里跟蕭長風說話。

「王爺,咱們開府也許久了,是不是要請大伙兒來熱鬧熱鬧?」

蕭長風愣了一下,才道:「若不是王妃提醒,本王倒險些忘了,開府這般久以來,竟還未請過客。」

「前陣子事多,王爺沒注意也正常,且這本就是後院之事,是妾該打理的,王爺平日怕也不會關注。」簡珞瑤笑了笑,道,「不過倒不是妾想到的,今兒她們提起請客,多虧侯夫人點醒了妾,不然妾也想不到這茬。」

蕭長風便道:「總歸是要勞煩王妃的。」

簡珞瑤也沒跟他過多客氣,問道:「王爺覺得何時請客合適?」

原本這事是叫管家他們定便行了的,蕭長風見簡珞瑤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便叫人取了皇歷來。

不多時,鄭嬤嬤把皇歷送過來,蕭長風接過後朝簡珞瑤招手,簡珞瑤便起身到他旁邊坐下,兩個人靠在一起翻皇歷。

「大後日似乎不錯,是吉日,又正巧衙門沐休,只是不知天氣如何……」

「昨兒正巧遇見欽天監的陸大人,聽聞這幾日天氣都不錯。」

「那不如就大後日?你們男人在前院,女眷們在後院,天氣好還能領著她們去湖心亭賞花游湖。」

蕭長風點頭道:「王妃決定便是。」

簡珞瑤知道這事拖延不得,趕巧不如趕早,訂好日子,又拉著蕭長風道:「既然如此,請帖也要准備開來了,雖說大部分可以叫下人准備,不過有幾家也需要妾親自動手。」

「王妃的意思是?」

簡珞瑤巧笑嫣然:「還請王妃幫妾掌掌眼。」

蕭長風倒也沒掃興,跟著簡珞瑤去了隔壁書房。

書房也點起了燈,照得屋子通明,書案前只一張椅子,鄭嬤嬤另外叫人搬了一張過來,兩張椅子緊緊靠在一塊,她便也不久留,把空間留給興致勃勃的小兩口,自個兒則去書房外候著了。

簡珞瑤隨手取了張紙來,提了筆,不多時便列下一串人名,交給蕭長風過目:「請這些人可好?」

蕭長風看了幾眼,便接過簡珞瑤手中的筆,又添上了幾人。

簡珞瑤只瞥一眼,也沒多問,只問:「那請帖又該如何寫?」

蕭長風又讓簡珞瑤自個兒先寫一張,然後接過稍稍修改了兩處:「大致這樣便是。」

許是看在簡珞瑤第一回主持宴會,蕭長風倒也耐心,手把手的教她,簡珞瑤問的問題也是細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