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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 清越流歌 4438 字 202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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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貴妃既驚且怒,深感後悔,當初就不應該選中簡氏,跟淑妃那賤人一樣,都是來克她的!

其實簡珞瑤也很委屈,她好像沒做什么吧?

聖人可是從來不關注幾個兒媳婦的,身為長媳的安王妃都沒得他人家幾次賞賜,怎么就唯獨對她滿意了?

蕭長風進來的時候,簡珞瑤還在跟鄭嬤嬤討論,主仆倆都沒商議個結果出來,倒是聽到院外請安的聲音。

「王爺回來了?」簡珞瑤詫異的看了眼鄭嬤嬤,鄭嬤嬤點點頭,也是疑惑的,簡珞瑤便起身道,「回得這么早,也不知今兒入宮順不順利。」

說罷,已經走到門口迎接去了。

蕭長風也踏步進來,簡珞瑤正要福身,他已來到她跟前,扶了她一把,便沒將手拿開,兩人牽著手進屋了,簡珞瑤問:「王爺這般快回來了,可是入宮不順?」

「父皇叫我回來歇著,衙門也無事,便回來了。」

「原來如此。」簡珞瑤點頭,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來父皇並未怪罪王爺呢,您回來的前腳,父皇身旁的李公公才離去。」

「方才在門外碰到了。」

「那王爺可知父皇這賞賜……」

簡珞瑤還沒說完,蕭長風已經拍了拍她的頭,溫聲道:「父皇賞你的,你收著便是。」

「看來王爺是知道了?」

蕭長風笑了下,沒說話。

他確實能猜到幾分。倒不是說皇家無親情,只是感情中摻雜了太多別的東西,父皇,先是皇上才是父親。

父皇對他們這幾個成年兒子的感情也確實微妙。怕他們能力太強,聲望太高,因而要打壓,出於一個父親的身份,打完又立即補償,如此便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錯覺,沒人知道這些皇子中,他究竟屬意誰。

便是父皇最寵愛的六弟,也沒得到過父皇一星半點的承諾。元貴妃汲汲營營這么多年,父皇若真有心,便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他以前也沒往這處想,今日示弱不過是順勢而為,父皇的反應倒讓他豁然開朗。

「王爺?」見蕭長風難得走神,簡珞瑤不由輕輕喚了一聲。

蕭長風回過神來,又握了握簡珞瑤的手:「不必擔心。」

他的王妃聰慧是聰慧,一點即透,還經常能舉一反三,但是無關緊要的小事能叫她做,大方面還真沒必要,他一個大男人,也不需要妻子為自己的前程去操勞奔波。

蕭長風一邊想,一邊細細的摩挲著掌心的小手,滑嫩的肌膚,觸感一如既往的令人愛不釋手。

自己的女人,還是寵著比較好。

簡珞瑤不知道領導已經做了個愉快的決定,但她明白,領導不想讓她糾結的事,她就沒必要糾結。

單單對她個人來說,聖人對她有好感總比生惡感強。

於是簡珞瑤也愉快的把揣摩上頭心思的事放一邊,愉快的跟蕭長風討論起端午回娘家。

鄭嬤嬤不過是端了壺茶進來的功夫,險些趕不上主子們話題變換的速度了。

先還是討論正事呢,怎么就切換到家長里短了?

不過王爺一個大男人,氣質清貴,風光霽月,跟自家姑娘嘮起家常來,也挺好意思的。毫無違和感。

鄭嬤嬤默默將心頭的吐槽壓下去,麻利的上茶水點心,再悄無聲息的退出去關上房門。

姑娘和王爺單獨相處的時候都不愛叫人杵在一旁,她們早已習慣了。

屋里正閑話多談,長順忽然過來稟報正事,「王爺,這里有您的書信。」

長順將信雙手奉給蕭長風時,簡珞瑤下意識瞥了一眼,信封上只「睿王親啟」四個大字,別無出奇之處,簡珞瑤眉心卻一跳,還沒來得及多想,蕭長風已經看了過來,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

簡珞瑤一頓,忙掩飾了神情,笑道:「王爺真是繁忙,這還沒坐多久呢,又有正事來了。」

「也許不是什么要緊之事。」蕭長風勾了勾唇,「王妃放心,我會抽工夫多陪陪你的。」

能調笑,應該就是沒發覺。簡珞瑤心下松了口氣,心情實在復雜,做不出打情罵俏的事,干脆低頭裝羞澀,掩去了復雜的眼神,「王爺說什么呢,妾豈非那等糊塗自私之人?」

蕭長風輕笑一聲,沒說話了,當著簡珞瑤的面,大大方方的拆了信,信封就被他隨手擱在右手邊的桌上。

簡珞瑤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瞟過去了,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想再確認一遍,卻沒注意到蕭長風一邊看信,一邊隱隱勾起的嘴角。

不多時,一封信便看完了,蕭長風神色未變,卻是站起了身,對簡珞瑤道:「有事出去一趟,許會晚些回來,王妃不必等我了。」

「王爺……」簡珞瑤下意識喊了一句,跟著他站起了身。

「王妃有事?」

對方只一個眼神,簡珞瑤便清醒過來,忙擠出一個笑容,勉強道:「無事,就是關心王爺,盡量早些回來,別明兒又遲了早朝。」

「本王自有分寸。」蕭長風點了下頭,便領著長順大踏步出去了。

心情紛亂的簡珞瑤倒沒注意到,這是蕭長風今日在她面前第一次用「本王」自稱。

院外傳來丫鬟婆子們行禮的聲音,簡珞瑤重新坐回了椅子里,手撐著額頭不知在想什么。

鄭嬤嬤目送著蕭長風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瞧了眼屋里,一時擔憂,王爺走得這般急,姑娘卻沒出來相送,難不成是不歡而散?

頓時大感不妙,又著急又擔心,剛剛還好好的,這又是怎么回事?

在屋外徘徊幾回,鄭嬤嬤最後還是忍不住揚聲問:「姑娘,奴婢可否進屋?」

屋里靜了靜,片刻後才傳來簡珞瑤低沉的聲音:「進來罷。」

鄭嬤嬤更擔憂了,匆匆抬腳跨進了門,見自家姑娘臉色不好的坐在椅子里,小心翼翼的問:「姑娘,王爺這是……」

簡珞瑤擺擺手:「王爺只是有事出門,嬤嬤不必擔心。」

鄭嬤嬤瞧她的臉色,有些不敢多問,轉而嘆氣道:「什么事這般急,難不成是衙門的事?要知道王爺回來還沒將朝服換下呢。」

簡珞瑤眼神閃了閃,還是沒說話。

倒不是不能說,她親哥不聲不響的給蕭長風寫信,不告訴她一聲也就罷了,說不准是男人間的友誼,可她觀察蕭長風看完信的神情,可不像是單純的聯絡的感情。

再考慮到蕭長風的身份,簡珞瑤不可避免的多想了。

如果她二哥真的有這么遠大的志向,她其實並不介意他支持蕭長風——且不提她跟蕭長風是夫妻關系,就這些年紀差不多,能立得起的皇子中,蕭長風明顯也是最好的選擇。

論綜合實力,除了一個還不確定的六皇子,就屬蕭長風贏面最大,安王占著長子的身份怒刷存在感,可惜聖人不買賬,拉攏的文臣也沒多大用處。

誠王倒是知道武裝勢力最重要,娶了忠武將軍的女兒,忠武將軍雖只是正四品,但他出自平陽侯旁支,平陽侯手握軍權,連聖人都對其禮讓三分,誠王便借著這層關系大刷老侯爺的好感度。只可惜平陽侯也是個老狐狸,對誠王的各種示好視而不見,擺明了不想站隊。

蕭長風這里倒不用逼別人站隊,他母親出自安寧侯府,安寧侯府又是世家中的中流砥柱,天然占著世家的好感度,聲望和支持率都有了,要不然聖人也不至於怕他氣焰太甚,特意給指了個身份最差的正妃給她。

不選蕭長風也行,拼一把聖人對元貴妃的真愛程度,還是可以壓六皇子的,反正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局,不過元貴妃風評極差,簡珞瑤簡單的幾次接觸下來,也大概知道些她的為人,心太狠,一朝得志便完全不給人活路,她養出來的兒子,只怕不是什么好相與的領導,就算押對了主子,也要看日後有沒有這個命去享福。

再往下便是些小透明,早幾年還有些可能,可惜皇上大多短命,當今聖人身子骨也不好,越來越有病秧子的樣子,這些小透明皇子再不崛起,基本上就沒什么戲了。

這樣分析下來,簡珞瑤對她二哥的眼光,其實是保持贊同態度的,唯一不確定的就是他的動機。

在簡珞瑤印象中,她二哥就屬於那種天才式的少年,論讀書做文章,兄弟里面最有靈氣的就是他,只可惜天生反骨,不樂意跟大多數人一般按部就班的過活。

當初去考秀才,也跟開玩笑似的,起於跟她爹的一場對話,她爹終於熬不住妻子的日日說教,頭一次表態,他要是能考上功名,以後想做什么家里都不管。

那時候離童試才幾個月時間,雖然她二哥很有信心,家人也打點了一切送他回鄉考童試,但其實都沒抱太大的希望,不然他爹那話一放出去,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是她娘了,可惜她二哥調兒啷當的進了考場,出乎意料的中了,還給捧了個案首回來,把家人驚喜的。

可惜這樣一位天資聰穎的少年,心懷的卻是高山遠水,夢想踏遍山河,擁有一顆自由放浪的靈魂,在她娘看來這是自甘墮落,一直想將其拉回正途,其實簡珞瑤心底是支持的。

可能是自己越做不到的,就越向往能擁有的那些人。

她二哥不是沒能力,若要按部就班的生活,他未必能一鳴驚人,但至少不會比大部分差。

只是人生追求不一樣而已,世人總想要功成名就,殊不知這樣的生活,對她二哥而言比功成名就更讓他感到幸福自在?

當然簡珞瑤也尊重她二哥的選擇,人在不同的時期想法自然也不同,或許她二哥現在是個成熟的青年了,性子從風花雪月變成了務實派,想踏踏實實干出一番事業來——她沒道理不支持。

可她怕的就是他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改變的目標。

簡珞瑤想起那支已經被她遺忘的簽,不確定的感覺越來越大。

也第一次感到後悔。早知如此,就算冒著被蕭長風發現的風險,她也寧願將簽帶在身上,而不是交給他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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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瞧著簡珞瑤臉色越來越差,鄭嬤嬤不由小聲的喚了一聲。

簡珞瑤回過神來,看了鄭嬤嬤一眼,勉強笑道:「無事,什么時辰?」

「已經巳時末了。」鄭嬤嬤回道,「午膳要開始准備起來了,不知道王爺回不回來用膳?」

「午膳和晚膳都不必准備王爺的,他恐怕沒這般早回來。」簡珞瑤說著,打起精神來,數了一連串的菜名。

心情不好的時候越要好好對自己,好好享受美食,畢竟這玩意兒她自己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結果,倒不如過幾日回娘家了當面問清楚。

簡珞瑤決定暫時將這事拋開。

鄭嬤嬤一面細心記下了簡珞瑤點的餐,一面失笑。

自己真是瞎操心了,姑娘還有心情點餐,就證明跟王爺沒什么大事,再說了,她們就守在屋外,兩人真要鬧了矛盾,怎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鄭嬤嬤漸漸放下心來,不過心里頭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就算沒大事,瞧著王爺和姑娘的神色,應該也是有些什么的,還是待姑娘用完午膳,心情徹底好了,自己再好好勸一勸。

做什么也別跟王爺賭氣,如今還在新婚蜜月期,瞧著王爺的樣子倒也不像起膩的,好好道個歉,應該沒什么大礙。

鄭嬤嬤想得很好,只是還沒付諸於行動,簡珞瑤已經抱著肚子在床上翻滾了。

這次姨媽來得氣勢洶洶,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郁結在心有關。

簡珞瑤正准備享受著豐盛的午餐,肚子就開始隱隱作痛了,有經驗的她進了隔壁換洗,確定是親戚來了。

「算著日子,確實是這兩日了,提前一兩日倒也正常。」鄭嬤嬤一面張羅著給簡珞瑤准備月事帶,一面小心收起了心頭的遺憾。

姑娘和王爺這般如膠似漆,自成親後,除了昨日王爺喝醉,其余每夜都要叫水,便知其親密程度,王爺年輕體健,自家姑娘身子骨也沒問題,出閣前還請婦科聖手調理過身子的。

怎么就沒懷上呢?

不過鄭嬤嬤只是失落了片刻,想到王爺大步離去的情形,倒覺得也不是太大的壞事。

她日日伺候姑娘和王爺,看得最是分明,雖瞧著姑娘和王爺如膠似漆,許是相處時日畢竟太淺,感情還沒到那份上,多少有些隔閡的地方。

若姑娘這么快懷上了,便無法伺候王爺,宮里頭一個瞧不過眼,指不定就塞幾個小妖精過來了。

自家姑娘的性子她是清楚的,有別的人擱在中間,以後再想叫她這般用心思的對王爺,就不可能了。

可感情都是處出來的,人心換人心,姑娘自個兒都不經心了,王爺還能多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