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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 清越流歌 4424 字 202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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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放榜這一日,簡珞瑤為了看熱鬧,十分的積極,一早便起來了,鄭嬤嬤對自家姑娘這么積極,是有些疑惑,「姑娘,此次會試的結果,咱們都知曉了,您為何還要去看榜?」

「便是知曉結果,湊個熱鬧也未嘗不可。」

鄭嬤嬤心底更疑惑了,心說這放榜有什么熱鬧可瞧,又不是狀元游街。不過鄭嬤嬤也沒說什么,反正是王爺帶自家姑娘出去,就當散散心,便問道:「那姑娘打算穿什么衣裳?」

簡珞瑤道:「挑簡單清爽些的衣裳即可。」

紅雲應了一聲,不多時,捧了兩套羅裙出來,一套鵝黃色,一套青綠色,笑問道:「這兩套羅裙都是新做的,姑娘還沒來得及穿,今兒想換哪一身?」

「青綠色的罷。」簡珞瑤不甚在意,轉身去挑首飾了。

秋霜忙湊過去替她開妝奩。

鄭嬤嬤在一旁輕笑道:「姑娘如今穿新衣裳,都不像以前那般興奮了,果真是嫁了人,便成熟了。」語氣里有些淡淡的感慨。

簡珞瑤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懷念,也笑道:「嬤嬤就別拿兒時的事來取笑我了。」

以前在娘家的時候,每季做一次新衣裳,平日里除逢年過節時長輩賞下料子,才會另外加做衣裳,但也只是特例,大多數還是跟姐妹們穿一樣的衣裳。物以稀為貴,因此每逢做衣裳,簡珞瑤也難免受姐妹們高昂的情緒,每逢做新衣裳都會有些少女的期待和喜悅。

自從嫁給蕭長風,如今不管添了多少華美的新衣裳,都找不回當初的心情了。

畢竟天天添新衣裳,久而久之,簡珞瑤也就淡定了。

換完衣裳,簡珞瑤配合著戴了一套青綠色的首飾,蕭長風便回來了,簡珞瑤起身迎接,估摸著蕭長風的習慣,對鄭嬤嬤道:「嬤嬤,去備水給王爺洗漱。」

鄭嬤嬤福了福身,笑道:「早備好了。」

蕭長風聞言微微頷首,轉身去了浴室,鄭嬤嬤又問簡珞瑤:「姑娘,可要擺飯?」

簡珞瑤點頭:「擺罷。」

琳琅滿目的早膳擺上來,簡珞瑤沒有動,在等蕭長風。

不多時,蕭長風洗漱完出來了,簡珞瑤忙招呼他:「王爺餓了罷,快來用早膳。」

蕭長風抬眼,不是沒瞥到簡珞瑤眼底的雀躍,卻並不提醒,只邁著閑適的步子,不緊不慢的來到簡珞瑤旁邊坐下,似笑非笑道:「王妃今兒很開心?」

簡珞瑤盈盈一笑,水潤的杏眼彎成漂亮的月牙彎,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王爺難得陪我出門,怎么能不高興?」

蕭長風知道她這般興奮是為何,倒也不戳破,淡淡的點頭。

簡珞瑤又拉了蕭長風的手,兩只手抱住他的大掌,似嗔似嬌道:「我不管,王爺答應陪我一整日,今日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許食言。」

語氣很有些霸道,配合著晶亮的眼神,像只張牙舞爪的貓。

蕭長風看著她,眼底閃過絲絲笑意,不否認自己其實很受用。

鄭嬤嬤站在一旁,委實不想湊這個沒趣,可是身為萬事妥帖的嬤嬤,她有瞧不下去,不得不硬著頭皮道:「王爺,王妃,請用膳。」再不用膳,早膳都涼了。

蕭長風眼底的笑意微收,方點頭,還沒拿起筷子,簡珞瑤已經殷勤的替他布了菜。

簡珞瑤高興起來,討好人很是有一手,她為人細致,跟蕭長風相處這么久,即便嘴上不說,也已經將他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布菜凈撿蕭長風喜歡的來,很是合蕭長風的心意。

不過中規中矩的布菜,那是丫鬟做的事,簡珞瑤心里明白,討好給歸討好,但也不能自降身價。簡珞瑤想了想,轉身叫鄭嬤嬤和綠綺紅雲她們出去了。

鄭嬤嬤也意會,道了一聲:「奴婢就在門外,王爺王妃若有吩咐,叫一聲便是。」說著便領著眾人出去了,還體貼的關上房門。

蕭長風瞥了簡珞瑤一眼,眼底分明含著笑意,面上卻不露分毫,用低沉悅耳的聲音問:「王妃此舉是何意?」

簡珞瑤心里說了一聲悶騷,面上笑容越發溫柔了,含情脈脈的瞥了蕭長風一眼:「自然是不想被人打擾與王爺的相處。」

只是吃一頓早飯,被簡珞瑤這么一說,好像他們做了什么隱秘的事一樣,蕭長風也難得心猿意馬起來,微微垂下視線,瞥了眼簡珞瑤某處。

簡珞瑤倒沒發現蕭長風的目光,自又夾了一塊精致的糕點,這回沒放到蕭長風碗里,而是遞到他嘴邊,笑盈盈的問:「王爺不介意罷?」

怎么會介意?

再不解風情的男人,這會兒也該懂了,蕭長風眼底含笑,緩緩將糕點含住,舌尖微微往上一挑,輕舔了一下筷子。

簡珞瑤給蕭長風夾菜都是順手,直接用自己的筷子,蕭長風這個略顯輕佻曖昧的動作,她不是沒發現。

不過夫妻之間,也沒必要時時端著,私下輕浮便是情/趣,簡珞瑤也沒在意,夾了一塊乳糕便放到自己嘴里,沒注意到蕭長風眼底一閃而過的黯色。

嚼完糕點,簡珞瑤放下筷子,准備喝粥,她今日的是桂花糯米粥,糯米的清香中帶著桂花的香甜,絲絲入口,甜而不膩,更多的是糯米和桂蜜融為一體的清香。

簡珞瑤又舀了一勺粥,正准備送進嘴里,下意識的抬頭,便瞧見蕭長風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簡珞瑤不明何意,便問:「王爺想試試這個粥?」

蕭長風深深的看了簡珞瑤一眼,微微勾唇:「未嘗不可。」

想吃就說嘛,還要別人來猜,真是個一點也不耿直的boy。簡珞瑤心里想著,手上倒沒含糊,直接將一勺子粥遞到蕭長風耳邊,輕笑道:「王爺不許嫌我吃過的,你向來不愛這些,便沒准備你的份。」

話還沒說完,蕭長風已經低頭,就著她的手將粥喝完,許是怕簡珞瑤拿不穩勺子,火熱的大掌還伸向她的手腕。

秋裝其實也很輕薄,就比夏裝稍微厚一些,簡珞瑤抬手的動作,將袖子往下滑了滑,露出皓腕,蕭長風的大掌便直接貼在她肌膚上,火熱從掌心傳來,簡珞瑤被燙得險些將勺子扔掉。

畢竟事發突然。

不過蕭長風喝粥也快,在簡珞瑤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抬起了頭,勺子上被吮得一干二凈,跟剛洗過的一樣。

簡珞瑤低頭瞥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舔得這么干凈,怎么跟某種動物一樣了。

到這時,簡珞瑤終於發現蕭長風的心猿意馬了,他看她的眼神已是不加掩飾的火熱,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簡珞瑤的手還沒收回來,便被蕭長風順勢一拉,另一只大掌貼上她的細腰,下一秒,簡珞瑤已經落在了他懷中,屁股橫坐在他大腿上。

還是那句話,夫妻情/趣是好事,簡珞瑤將手中的勺子一扔,雙手勾著蕭長風的脖子,輕笑道:「王爺這是做什么呢?」

蕭長風的手掌在她腰上細細的摩挲,也輕笑:「王妃以為如何?」

簡珞瑤傾身上前,貼著他的耳朵,眼神也沒從他臉上轉開,輕聲道:「這青天白日的,王爺可不能白日宣淫啊……」

最後一句個字念完,簡珞瑤便瞧見蕭長風眼神更黯了,直接扣住她的後腦勺,薄唇壓下來。

好端端的一頓早飯,被蕭長風弄得如此曖昧。簡珞瑤頭昏腦脹的抱著他的脖子,還有些跟不上節奏,她真的只想認認真真吃頓飯,怎么就發展到這一步了?

蕭長風倒是有分寸,雖然眼神還火熱著,但還是忍著放開了簡珞瑤,主要是怕再不放開,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他倒不怕被人說,可外邊守了那么多丫鬟婆子,不全是她的人,若聽到里頭的動靜,以後怎么看她?

雖然蕭長風放開的及時,簡珞瑤嘴唇又紅又亮,外加眼波含春的樣子,也很容易便叫人看破了。

鄭嬤嬤拎著丫鬟們進屋,來收拾東西,瞧著自家姑娘和王爺端坐在榻上,抬頭瞥了一眼,又忙垂下視線,心里頭委實歡喜,心道姑娘不急著懷孩子是對的,若是剛成親便急著懷孕,姑娘和王爺可還有如今這般如膠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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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出門,比簡珞瑤預計的晚了兩刻鍾,就是晚在他們吃早飯上。不過出門的時候時辰也不算晚。

巳時,馬車緩緩到了望江樓,車剛停下,便有酒樓掌櫃領著伙計迎上來,遠遠的就彎腰請安:「睿王駕臨小店,小人有失遠迎,望請大人見諒。」

車夫停了馬,跳下馬車,掀開簾子躬身道,「王爺,王妃,到望江樓了。」

蕭長風先下來,瞥了彎腰低頭,不敢直視他的掌櫃一眼,淡淡的道:「起來罷。」隨後便回身,朝簡珞瑤伸了手。

綠綺本想上來扶自家姑娘,見狀默默的將手收回去,垂立在蕭長風身後。

簡珞瑤便搭著蕭長風緩緩下車了,待她站穩後,蕭長風才收回手,簡珞瑤朝他一笑:「謝王爺。」

蕭長風勾了勾。

對面的掌櫃更加激動了,連連拱手道:「小人見過王妃娘娘,不知王妃……」

話還沒說完,蕭長風擺擺手,領著簡珞瑤率先跨進了大門,綠綺長順和一干隨從墊後。

掌櫃的見狀,忙收起一筐子的話,追了進去。

一踏進望江樓,大堂里頭人倒是挺多,聲音沸沸揚揚,卻在見到蕭長風一行人時,氣氛頗有些凝滯,蕭長風毫不在意,緩緩往樓上雅間去。

簡珞瑤落後他半步,一面走,一面豎著耳朵聽,奈何大堂眾人並未持續先前的話題,而是竊竊私語的在問來者何人,有眼尖的注意到門外的動靜,低頭說了個名字,竊竊私語的聲音都頓時靜止了,安靜的目送著的蕭長風一行上了樓。

行到轉角處,前邊的蕭長風毫無預兆的停了下來,簡珞瑤慢了半拍,收下腳步時正與蕭長風並肩而立,蕭長風怕她剎不住車,下意識伸手扶了一下。

對面,張天祥見了鬼似的表情:「表……表哥……」

蕭長風皺眉,張天祥表現得更緊張了,靠身後的狐朋狗友支撐才沒有倒下,緊張的問:「表哥來這里……做……」

一個「做」字還沒說完,蕭長風語氣嚴肅的道:「見了你表嫂也不請安,規矩學到哪里去了?」

「表……表嫂?」張天祥舌頭打架打得更厲害了,他一時緊張,還沒來得及打量自家表哥身旁的人,但是「表嫂」這個詞在他印象中卻不是好名詞,他以前無知,得罪過表嫂幾回——當然那個時候表嫂還不是他表嫂,否則他怎么會這點眼色的沒有?

以前就被表哥假公濟私的報復過,自聖人指婚後,張天祥便打定主意對表哥表嫂繞道而走,生怕表哥表嫂想起某些不愉快的過去,到時又拿他開刀。

夾著尾巴做人的日子,過去大半年了,他心想著表哥表嫂許是忘記自己了,好不容易松一口氣,出來與小伙伴們正嗨,好巧不巧又撞到表哥表嫂手上了。

張天祥覺得自己腦門上一定大寫著四個字——流年不利。

然而蕭長風並不體諒他的心情,皺眉道:「看來是要叫瑞郡王重新教你規矩了。」

「教規矩」三個字威力太大,張天祥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簡珞瑤大喊一聲,「見過表嫂!」

簡珞瑤險些被他嚇到,下意識的後退小半步,被蕭長風扶住了手臂才作罷。

張天祥身後的狐朋狗友們,此時也別開始現,不忍直視這么蠢的小伙伴。

蕭長風更是哭笑不得,瞪了張天祥一眼:「你爹就是教你這樣行禮的?」

張天祥瞪大眼睛,心想著難不成還要他磕個頭?

可是磕頭會不會太正式了些,若傳出去,都知道他給個女人磕了頭,雖然是表嫂,也會被瞧不起的罷,小爺他以後還怎么在京城混?

不知為何,簡珞瑤居然從張天祥臉上瞧出了他的糾結,不由垂下頭忍笑。

要說對張天祥,她不是沒有怨氣,但還不至於氣到現在,自從知道要嫁給蕭長風,她就明白這事不能計較,以前不能,現在也不能,那只能放下了,沒得讓一個不想干的人,弄得自己心里也不快活。

說到底,張天祥退婚,簡珞瑤是求之不得,即便她後面沒能嫁給蕭長風,也不能是張天祥。這樣的自私任性,囂張紈絝的人,她嫁過去還有什么幸福可言?

就一根公共黃瓜,她還真沒什么感興趣的。

此時見到張天祥,簡珞瑤倒心平氣和起來,大概是心里舒坦,對於過去就更看得開了。

再說回張天祥,他抬頭瞧著自家表哥嚴肅的臉色,心里忐忑不安,已經有決定了,男子漢能屈能伸,他表哥的妻子,讓他磕個頭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正想著,張天祥一臉大義凌然,正要磕頭,肩卻被狐朋狗友掰住了:「你還想作甚?趕緊起來。」

狐朋狗友架胳膊的架胳膊,架脖子的架脖子,總算把張天祥抬起來了。

蕭長風臉色更黑了,有這么一個表弟,也算他人生中的黑歷史。

張天祥被狐朋狗友打斷了磕頭還不樂意,正要回頭算賬,蕭長風卻擺了擺手,問:「你們來這里作甚么?」

見蕭長風岔開話題,張天祥總算松了口氣,忙笑道:「湊熱鬧來了。」

「湊什么熱鬧?」

「今兒不是放榜嗎,哥幾個閑得無聊,也來瞧瞧。」

瞧著他賊眉鼠眼的樣子,蕭長風便不放心,皺眉看向張天祥身後的狐朋狗友,問:「當真只是湊熱鬧,沒打別的注意?」

狐朋狗友齊刷刷搖頭:「沒有!」

就算之前准備有,現在也沒有了,誰敢在睿王跟前造次啊?

蕭長風也滿意了,又問:「你們訂的哪個雅間?」

狐朋狗友正欲回答,張天祥忙打斷了,擠眉弄眼的道:「沒有!表哥我們沒有訂雅間,就在大堂玩,熱鬧些!」

蕭長風挑眉,張天祥又道:「表哥也不必邀請我們了,你和表嫂難得出來,我們不會這般不長眼的!」說著,又瞥了簡珞瑤一眼,語氣有些埋怨,嘟囔道:「表哥也真是的,要是那次在安寧侯府跟我直說了,後邊也就不會弄出那么多事來,現在又來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