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長會,小白你來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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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郁紹庭現在的心思,除了他自己,恐怕確實沒有第二人看得透。

郁景希用他的迷你小手機剛給白筱打完一通晚安電/話,卧室的門鎖就「咔嚓」一聲開了。

這支新買的小手機郁紹庭不知情,要不然早被沒收上繳了。

驚慌之下,他連忙把手機塞進枕頭底,連拖鞋都沒穿,直接*上蹦到椅子上,一邊拿起鉛筆在紙上塗來畫去,一邊轉過頭,小臉上是賣乖的笑容:「爸爸,你不看新聞了嗎?」

進門來的男人,剛洗完澡,穿著煙灰色的棉質居家褲和黑色低v領口的t恤,濕漉漉的黑發自然地垂下,皮膚白希,橘黃色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襯得他眉清目秀,怎么看都不像個三十四歲的男人。

郁紹庭薄唇抿著,看到郁景希一雙光著的胖腳丫,眉頭皺起:「怎么不穿拖鞋?」

以前看到自己穿著四角小短褲滿屋子跑都熟視無睹的男人,這會兒居然這么關心自己,郁景希有些不適應,抓了抓卷發,就跳下椅子乖乖地套上鞋子,「爸爸,穿好了。」

郁紹庭眉心舒展,卻沒離開,反而走到*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隨手拿了書桌上的一本書。

「那個……爸爸,我還要做作業呢。」

郁紹庭眼都沒抬,「做吧。」

「不是,」郁景希擰起眉毛,「爸爸你不回房間睡覺嗎?」

「你做你的,我就坐在這里,不打擾你。」

郁景希糾結得要死:「可是……」你現在已經打擾到我了啊!

父子倆一站一坐,坐著的人一臉坦然,慢條斯理地翻著小學生作文,站著的小人一臉不樂意,但最終無聲的抗議敗落在自家老爸的厚臉皮下,郁景希嘆了口氣,還是乖乖地爬上椅子開始寫作文。

對於每星期一篇作文的規定,郁景希很顯然是討厭的,並且每次都沒好好完成過,要么拿了作文書來全文照搬,要么就搶了同學的來借鑒,一開始老師還會循循善導,到現在也學會睜只眼閉只眼。

今天語文老師布置的題目是《我的爸爸》。

郁景希本來的計劃是——

如果給白筱打完電/話還早,就抽空把作文書上那篇《我的爸爸》摘抄到自己的作文簿上。

可是現在……他扭頭看了看郁紹庭手里的作文書,雄心豹子膽又往上冒,想要把書騙回來。

郁紹庭注意到兒子時不時地偷瞄自己,抬頭,「看什么?不會做?」

「會做會做!」被郁紹庭眼神一掃,郁景希忙點頭。

郁紹庭多看了他兩眼,才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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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郁紹庭合攏作文書,看向趴在桌上動著筆頭的兒子,「怎么還沒寫完?」

「剛寫完,」郁景希放下筆,「爸爸,我要睡覺了。」

郁紹庭點頭,把作文書放回去,起身,卻是走到郁景希的身後,「寫了什么?」

「《我的爸爸》,老師布置的題目,下星期一交,我打算星期六讓小白幫我改改。」

說到白筱,郁景希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甜蜜,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不錯,以後有不會做的作業就找小白,那樣就可以又多一點跟小白培養感情的時間了。

郁紹庭掃了兒子一眼,拿過他的作文簿,迅速地瀏覽了一遍,隨即蹙眉,「重寫。」

「為什么?」郁景覺得這篇作文是自己寫過最有水准的。

郁紹庭把作文簿丟在他的跟前,「你把自己寫的重頭到尾念一遍。」

郁景希不情願地捧起本子,開始一字一頓地念:「我的爸爸今年三十四歲了,他平時都很忙,很少有時間陪我,但我並不感到寂寞,因為『肉圓』總是陪伴著我,它給了我很多快樂的回憶。早上我起*,很多時候爸爸都已經不在了,幸好家里有李嬸陪著我,還給我准備了豐富的早餐。爸爸他冷冷的,總是板著一張臉,我有時候蠻怕他的,但我相信他是愛我的。」

最後一句,是郁景希考慮了很久才加上去的,他猜到郁紹庭可能會看自己的作文。

郁景希從本子上抬頭,癟著小嘴看綳著一張臉的郁紹庭,「爸爸,念完了。」

郁紹庭直直地望著他,那雙波瀾無痕的眼睛讓郁景希莫名地緊張,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爸爸……」郁景希弱弱地叫了一聲。

郁紹庭面無表情地坐回*上,「不把作文寫好就不用睡覺。」

郁景希委屈地抿抿小嘴,拿起橡皮,卻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擦,自己寫的都是事實好不好?

十分鍾後。

「爸爸,改完了。」

郁紹庭接過來一看,抬頭冷森的黑眸盯著兒子。

郁景希縮了縮脖子,不用他說,就主動拿回本子繼續埋頭奮筆。

二十分鍾後。

改了第七遍的郁景希,犟脾氣也上來了,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不肯再動。

郁紹庭皺眉,長腿踢了踢椅子:「怎么不改了?」

「不會改。」

郁紹庭主動拿過鉛筆跟本子,開始在原先的作文上修改起來。

兩分鍾後,郁紹庭把筆往桌上一扔,本子丟給郁景希,從*上站起來,「照上面改,明天我檢查。」

等郁紹庭離開,郁景希攤開作文簿,看到被改得面目全非的作文,氣得從椅子上竄了起來。

「我的爸爸雖然三十四歲了,卻是個很有魅力也很成功的男人。他平時都很忙,很少有時間陪我,為了怕我寂寞特意給我買了一條狗,每次想爸爸的時候我就抱著『肉圓』,就像爸爸在我身邊。早上我起*,很多時候爸爸都已經不在了,我知道他是為了讓我有更好的生活才那么努力工作,離開前他都會讓李嬸給我准備豐富的早餐。雖然爸爸他對別人冷冷的、總是板著一張臉,但對我總是充滿耐心,雖然很嚴厲,但我還是很愛我的爸爸,就像他也同樣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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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剛掛了郁景希的電/話,葉和歡就回來了。

望著客廳垃圾桶里的果屑,葉和歡挑眉,「家里來客人了?」

「嗯,今天景希跟同學打架,班主任把電/話打到我這里來,我去了趟學校。」

白筱一邊撩起袖子洗碗,一邊回答。

葉和歡靠在門框上,望著站在洗碗槽前忙碌的窈窕的纖影,脫了外套的白筱只穿了奶白色的垂領毛衣,長發扎起在腦後,白希的臉頰被暖氣熏得染了淡淡的紅暈,唇紅齒白,五官精致而清秀。

「孩子他爸爸也來了吧?」葉和歡加了一句。

白筱洗碗的手一滯,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把洗干凈地碗疊起來濾水。

葉和歡:「如果你真跟裴祁佑離了婚,或許可以考慮再找一個對象。」

「我暫時還沒再結婚的意思。」

葉和歡看著她,「是因為忘不掉裴祁佑嗎?」

白筱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和歡,我陪在他身邊二十年,從裴晉淵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自己而活,我答應爺爺永遠陪著他,不管發生什么都守著他,但現在恐怕要失信於他老人家了。」

「你為什么不把代孕的真相告訴裴祁佑?」

白筱的指尖順著廚台邊沿滑動:「以前是守著承諾不敢說,後來想說,卻發現不知道從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