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這樣……是不是說明他後悔了?【一更】(2 / 2)

「如果白小姐沒什么意見就可以簽字了。」文律師把調解書遞過來。

白筱迅速地瀏覽了一遍,一句話也沒啰嗦,拿起簽字筆嘩嘩地寫了名字,「筱」字筆畫很雜,她卻寫得行雲流水,沒帶一丁點的遲疑,就連文律師都詫異於她的干脆利落。

以前他也處理過離婚這類的民事案件,一般被豪門拋棄的下堂妻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就是一臉怨氣,但這位白小姐從進來之後就沒瞪過裴總一眼,臉上平靜,更別提眉眼間流露出一點怨懟。

反倒是裴總……文律師朝旁邊一直綳著唇沒開過口的男人看了眼,從來了之後裴總臉色就不太好。

「裴總。」文律師把調解書推到裴祁佑跟前。

裴祁佑沒有錯過白筱進來後的一言一行,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

明眸善睞,唇紅齒白,白希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紅暈,呵,氣色真不錯。

白筱自然察覺到裴祁佑不太友好的目光,也跟著文律師一起看向他:「你還有什么問題?」

裴祁佑拿起簽字筆,一頁頁翻調解書,像是不經意地開口:「你這幾天看來玩得不錯。」

「是蠻不錯的。」白筱點頭應了一聲,裴祁佑的動作一頓,抬頭望著她,目光諱莫如深。

白筱卻已經轉開了頭,微微眯起那雙眼瞼上翹的眼睛,盯著不遠處牆角的盆栽打發時間。

裴祁佑扯了扯薄唇,翻到最後一頁:「他帶你去哪兒了?馬爾代夫?普羅旺斯?還是去看了泰晤士河?」

白筱覺得今天的裴祁佑格外惹人嫌,聽出他語氣里的那份高高在上和嘲諷,並沒有反唇相譏,只不過淺淺地挽起唇角:「又不是見不得人,何必跑得那么遠?」

她的意思是說,那男的願意把她介紹給家里人,一點也不介意她離婚的身份?

裴祁佑握著簽字筆的手指有點青白,卻還是輕輕地嗤笑了一聲:「倒是我多管閑事了。」

「快點簽字吧,我還沒吃午飯。」白筱淡淡地截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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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看見白筱春風拂面的樣子,心里一直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去問也不要去好奇。

但事實上他還是沒有管好自己的嘴,盡管他始終沒問她她的情郎是誰。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那么問。

就連在調解書上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也沒半點遲疑。

當筆尖落下去時,他想的是:「她都能那樣干脆,自己又怎么會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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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從法院出來,正值晌午時分,馬路上出租車有些少。

沒多久,一輛雷克薩斯從停車場開出來,經過她的時候有刻意放慢速度,白筱直接別開了頭。

文律師看了眼後視鏡:「這會兒應該等不到出租車。」

裴祁佑坐在後座,神情意興闌珊,掃了眼反光鏡,看到法院門口越來越小的身影。

從他簽收了離婚調解書、白筱轉身離開的剎那,他心里說不上來的滋味,絕對不是輕松,甚至連開車的興致也提不上來,把車鑰匙給文律師,他隨口問了一句:「離婚調解書簽了可以反悔嗎?」

「離婚調解書已經產生了法律效力,除非上訴再審,不然是不能反悔的。」

文律師頓了頓,像是為了安撫他:「您放心,我之前已經都處理好了,上訴成功的幾率幾乎為零。」

文律師對自己處理民事案件的能力還是很自信的。

裴祁佑沒再開口,上了車,轉頭望向窗外的風景,入目的卻是白筱站在路邊窈窕的身影。

男人在年輕的時候內心往往都會被野心所充斥,為人處事起來都伴隨著雷厲風行的冷硬手段,就像他左胸那顆砰砰跳動的心,早已被歲月和挫折磨礪得冷硬無情,眼里也只有紙醉金迷的錢權欲/望。

裴祁佑相信自己絕對是個中翹楚,他年輕時遭遇家破,看盡世間冷眼,也已經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那些所謂的情情愛愛,不過是阻止他前行的障礙,他見慣了歡/場做戲的女人,也漸漸習慣了這種浮華。

一個男人需要的是地位名利,至於愛情,不過是男人成功後錦上添花的那一筆。

他把年少時最純真最美好也是最用心的那份感情給了白筱,在他們之間誤會產生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決定摒棄這份感情,但有些感情就像癌症,雖然治愈了卻或多或少留下了後遺症。也是這時不時復發的後遺症讓他跟白筱牽扯了五年,哪怕後來他算計她時,里面也摻雜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真情實意。

在裴祁佑的內心深處,他依舊有著對過去那份純純感情的留戀,所以他找的女人都會跟白筱有相似之處。

只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居然厭倦了這種尋覓,甚至產生了不可言說的抗拒。

對白筱,他也曾想過跟自己離婚後,也許會在城市的某一處跟她相逢,到時候他會淡淡地跟她點頭問候,他的臂彎里可能有一個女人的手,如果對方問起,他會說:「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

他甚至在無聊時也想過,白筱還會碰到一個男人,然後平平淡淡地度過余生,也許她心里會永遠怨恨著他,在她丈夫碰到麻煩時或許還會來找他幫忙,那個時候的白筱應該已經被生活磨成了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

在白筱前二十多年人生里,除了他從未有過其他願意愛護她的人,從小跟外祖父一家生活,後來被帶回裴家,寄人籬下的生活讓她也失去了很多交友的自由,她的身邊幾乎找不到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一想到以後白筱會像對待自己一樣全心全意地圍著另一個男人轉,想到在她遇到苦難無助時是另一個男人把她護在懷里,他就抑制不住地想憤懣和不甘心。

他現在這樣……是不是說明他後悔了?

後悔?裴祁佑自嘲地扯了扯薄唇,似乎覺得這是個滑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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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到大院郁家時,一下車就看到蹲在院子里跟一條肥碩的斗牛犬玩耍的孩子。

卷卷的香菇頭,白嫩得能掐出水的皮膚,很漂亮卻不失英氣的五官,穿著一件鵝黃色的毛衣、紅色衛褲和一雙圓頭小皮靴,不知道嘀嘀咕咕跟那條狗在說什么,聽到關車門聲朝他看過來。

以前裴祁佑並不迷信,但現在他卻相信了緣分這東西。

他大概已經猜到這是誰的孩子,就像他不喜歡郁家這位三少,連帶著這個孩子也喜歡不起來。

顯然,他似乎也不對這個孩子的眼緣,孩子撇了撇嘴角就抱起那條斗牛犬,半抱半拖地往屋里去了。

「怎么這么晚才來?」郁苡薇一看到進屋的裴祁佑就撲了上去。

裴祁佑勾起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摸了摸她沾了水漬的頭發:「公司有些事耽擱了。」

「又是公司有事……」郁苡薇抿著櫻桃紅唇,有點不高興了。

今天的裴祁佑沒了心情去哄她,看到蘇蔓榕從樓上下來不著痕跡地拉開郁苡薇的手,喊了一聲:「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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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小白跟郁家其他人碰面?沒想到你們這么邪惡。。。。。好吧,接下來的加更里滿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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