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還喜歡他嗎?(5000+)(2 / 2)

她貪戀他掌心的溫暖,反握他的手,比起以前他的手粗糲了很多:「手洗多好,比洗衣機洗的干凈。」

裴祁佑低頭看著她,目光里有歉意也有動容,把她摟進懷里,親了親她的額頭。

「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的,筱筱,相信我,等我有錢了我不會再讓你受苦!」

她靠在他肩頭,回抱著他,笑容妍妍:「我相信你。」

……

鏡頭突然又發生轉換,她看到自己挺著大肚子躺在醫院*上接受檢查。

隔著隔斷間的布簾,她聽到張秘書對醫生說:「還是順產吧,剖腹產對孩子不好。」

回到別墅,迎接她的是一頓孕婦營養餐,還有房子里輕輕的音樂聲。

她就像一具傀儡,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地聽從他們指揮做著千篇一律的事情。

……

畫面一轉,之前夢見的一切瞬間破碎,她又看到了裴晉淵,拄著拐杖坐在書房里。

她聽到裴晉淵說:「我養了你這么多年,結果養出了一頭白眼狼,你答應我的難道都忘了嗎?」

書房門打開,一個打扮清麗的年輕女人走進來,她看不清那張臉,卻是很柔美的聲音。

那個聲音她在懷孕期間每天都會聽到,通過電話。

「我讓你代孕,你倒好,收了我的錢,到最後居然連我的老公跟兒子都要搶走!」

沙發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臉淚痕的郁老太太:「白老師,其實你是政東的女兒,你跟老三不能在一塊兒。」

原本溫婉地站在一邊的徐淑媛突然化身為巨蟒,張開血盆大口猛地撲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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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搶你的老公,景希是我的兒子……

白筱想大聲爭辯,但喉嚨卻被堵住怎么也發不出聲來,耳邊,似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在夢里蘇蔓榕突然面目猙獰地走向她,舉起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扇下來:「叫你勾/引我的小叔子!」

白筱只覺得臉頰隱隱作疼,不是夢幻的,是真實地感到疼痛,好像真的有人在拍她的臉,只是力道比夢里的蘇蔓榕輕了很多,低沉又有力道的男聲貫穿迷霧響起:「白筱,白筱……」

眼皮重的厲害,她努力撐開眼,看到的是蹲在她腳邊、皺眉輕拍她臉頰的郁紹庭。

他另一只手里還拿著車鑰匙,腳上的皮鞋都沒換,大衣下擺拖到地面,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餐廳里的燈光落在郁紹庭的身上,真實得令她不敢相信,怔怔地看著他,心頭的懼怕卻消散了很多。

「夢到了什么?」郁紹庭低緩的嗓音很溫柔,指腹擦過她的眼角。

白筱本渙散的眼睛漸漸聚焦,注意到公寓的門還大開著,過道上的燈光泄進來照亮了玄關。

她搖頭,臉色有些蒼白,額頭還有汗水,卻輕輕地說:「沒事,你餓不餓?」

郁紹庭什么也沒說,把她攔腰抱起,送回主卧,放到*上,給她蓋上被子:「睡吧。」

白筱仰頭看著他略顯倦態的眉眼:「是不是沒吃晚飯?」

郁紹庭確實沒吃晚餐,但看著她一雙如翦的水眸,卻鬼使神差地說:「吃過了。」

「那我給你去做夜宵。」白筱作勢就要起身。

郁紹庭卻拉住她,自個兒也在*邊坐下,沒有脫皮鞋,修長的腿擱著*沿,並不舒服的姿勢。

卧室里只開了一盞*頭燈,光線柔和卻昏黃。

「剛才究竟夢見什么了,又哭又喊的?」

他問的很隨意,白筱的心頭卻像被巨石一壓:「沒什么,夢到了一條蛇要吃我。」

「那你就任由它咬你?」

白筱心有余悸,夢中徐淑媛那一聲聲質問還清晰可聞。

她往郁紹庭的身邊靠了靠,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才稍稍安心,悶悶地說:「我又打不過她。」

活人永遠是斗不過死人的……

郁紹庭低頭看她垂著眼睫,摟緊她的肩頭往懷里靠:「沒事的就教景希做做作業,別整天胡思亂想。」

「我沒胡思亂想。」白筱忍不住反駁,她沒想,可是那些人和事卻纏著她不放。

郁紹庭放開她:「我去沖個澡,你先睡吧。」

看著他出去,聽到衛浴間關門聲,白筱蜷縮在被窩里,心里其實還是隱隱有些懼意。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並未多想,卻還是夢到了這些,是不是一個不好的預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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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紹庭洗了澡出來,餐桌上擺了一碗剛煮好的餃子,正熱騰騰地冒著氣。

他站在桌邊,用浴巾有一搭沒一搭地擦著頭發,然後轉頭看向卧室方向,里面的人已經睡著了。

他低頭盯著那碗睡覺良久,轉身回了房間。

白筱可能是被剛才那個噩夢累壞了,裹著被子側躺著,睡得很熟。

郁紹庭在*邊坐下,靜靜地看著她疲憊的睡顏,慢慢地俯下身,薄唇輕柔地印上她的眼角,直起身時替她撩開發絲,拿了大衣口袋里的手機和煙、打火機就去了陽台,沒忘記轉身拉上跟主卧間隔的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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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戰明接到郁紹庭電話時,正在做他年輕時候在中越戰場上揮斥方遒的夢。

但半夜的被吵醒,尤其是拿起座機聽到郁紹庭的聲音,二話不說,直接擱了電話,拔了電話線,躺回被窩里,罵了一句:「混小子,不把我氣死也得把我折騰死!」

沒多久,房間的門「篤篤」地敲響。

剛有了些睡意的郁戰明冷不防被驚醒,氣惱地摘了眼罩坐起來:「誰?」

門開了,穿著睡衣的秘書拿了手機進來:「老首長,三少說有事找你。」

「我不認識他!」郁戰明臉一擺,一個轉身躺回被窩里。

秘書苦笑不得,老首長的脾氣一上來是六親都不認了。

郁戰明背對著秘書躺著,聽到秘書跟電話那頭說了幾句,然後秘書又喊他:「老首長,三少說真有急事。」

「他有屁急事!」郁戰明冷哼,「告訴他,別說是凌晨打電話,就算他這會兒跪到我跟前我也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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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紹庭站在陽台窗前,玻璃窗被他打開,夜間冰冷的空氣稀薄了香煙嗆人的味道。

不用秘書轉達,他已經聽到了郁總參謀長的大嗓門,沒像往常直接擱了電話,而是說:「梁秘書,替我問問他,他現在還想不想知道景希的媽媽是誰了?」

那邊不是梁秘書客套的聲音,郁戰明的怒吼聲響起:「你他媽的少威脅我,你以為我稀罕知道你那些事?」

「那行,既然你不想知道,我也懶得說。」郁紹庭作勢就要按了電話。

郁戰明卻突然開口:「孩子的媽媽到底是誰?」

「不早了,還是休息吧。」

「混賬東西!你刷著我玩呢!」

郁紹庭又抽了口煙,白色煙霧徐徐從眼前升起:「我怕我說了你馬上得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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