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著她的臉,喊了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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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水嗎?」與其說是真關心他渴不渴,倒不如說是想借此和好。

郁紹庭看了她一眼,嗯了了一聲。

白筱進廚房兌了一杯溫開水,出來看到郁紹庭坐在沙發上,電視里正在播午夜連續劇。

這樣一個不可一世、驕傲的男人,很難想象他會低聲下氣地跟她求饒,況且——

白筱或多或少已經原諒他,剛才在樓下,她知道他克制了,不然自己哪還能安然站在這?

把杯子遞過去:「水。」

郁紹庭接過杯子,什么也沒說,喝了口水,眼睛一直望著電視。

白筱沒即刻轉身回房間,唇瓣還有些疼,她抿了下嘴角,然後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邊。

電視的熒光忽明忽暗,他臉部五官的線條被映得有點模糊,他沒看她,顧自又喝了口水,白筱側頭看著他上下聳動的喉頭,視線上移,盯著他緊抿的唇線,赤/裸裸的注視,他定力好得沒扭頭看她一眼。

白筱忍不住看向電視,看了幾分鍾,是狗血家庭倫理劇。

她又瞅向身邊看得不挪眼的男人,想了想,還是起了頭:「我去見他沒想瞞你,我以為你睡著了。」

剛才在電梯里的牽手好像是她的幻覺。

白筱見他不說話,又道:「他拿景希的身世來說事,我才下去見他的,我沒想他會突然……」

原以為他還是不會搭理自己,他卻轉過頭看她:「他會突然怎么樣?」

白筱:「……」

被他堵得語塞,白筱撇開臉看電視,調了個頻道,換成一個綜藝節目。

不出三秒,遙控器被拿走,又換到了之前的倫理劇頻道。

白筱說:「我想看那個綜藝。」

郁紹庭瞄了她一眼,換了頻道,午夜新聞,明明按到了那個綜藝節目,他卻直接跳過。

白筱知道他是故意的。郁紹庭有時候生氣起來確實幼稚到不可理喻。

好像之前生氣的還是自己吧?

白筱起身,手卻被他拉住,他問:「去哪兒?」

「回房間睡覺。」

郁紹庭一扯,白筱跌回沙發上,他長臂一彎,她就靠在了他的懷里:「看會兒電視再睡。」

「不看。」

他低頭,眉頭緊鎖,語氣有些霸道:「讓你看就看。」

白筱拿眼瞪他,過了會兒,呼了口氣說:「我跟他真沒什么……」

「你跟他的事不用說給我聽。」

白筱用胳臂肘抵抵他:「那我也不跟蠻不講理的人說話,放開我,我要去睡覺。」

「不跟我說話,那你想跟誰說?」

「郁紹庭你幾歲的人了,脾氣還這么臭!」白筱有點點生氣。

郁紹庭聲音有些冷有些沉:「我這樣你難道今天剛知道?」

是呀,她從剛接觸他時就知道他這樣,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喜歡上這個脾氣糟糕的男人。

白筱大概也猜到他今天陰陽怪氣的原因,但她跟裴祁佑的那段過往是既定的事實,抹不掉擦不去。

她安靜了會兒,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沒想跟裴祁佑再有任何糾纏不清,我不否認以前我是真真實實地愛過他,但後來發生了那么多事,我不是機器,也會痛也會傷心,感情從來就經不過一再的欺騙。」

「他媽媽差點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告訴郁苡薇我跟他結過婚的事,那種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就像被主人家遺棄的小狗,讓我徹底看清這些年來我對他們裴家來說真的什么都不是,愛情不再,原來所謂的親情也都是假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就像是從夢中發出的囈語。

「你相信我,現在裴祁佑對我而言,只是同母異父妹妹的未婚夫。」至於其他,什么都不是。

郁紹庭伸手,觸摸到的是她臉頰上濕濕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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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從金地藝境離開,直接去了厲荊那里,要了個包廂和幾瓶高濃度的烈酒。

厲荊聞訊趕到時,裴祁佑已經喝得差不多,桌上酒瓶七倒八歪。

裴祁佑一瞧見厲荊,又讓服務員拿來幾瓶威士忌,也不用杯子就給厲荊。

厲荊喝了幾口:「誰又惹你不痛快了?」

裴祁佑沒吱聲,只是猛灌酒,往死里喝,厲荊問不出話來,只好自顧自慢慢地喝酒。

良久,裴祁佑突然轉頭問他:「厲荊,我是不是他媽很混賬?」

厲荊看出他今天很不正常:「出什么事了?」

裴祁佑不答,厲荊只好像往常一樣,喚來服務員,喊了幾個小姑娘進來,其中有那個笑笑。

上回,裴祁佑很喜歡她,厲荊沒有忘記。

可笑笑剛要把身子挨近裴祁佑,就被他扯過手臂一把推開,就連厲荊也詫異地看他。

裴祁佑看著穿得袒胸露背的笑笑,想的是以前白筱去陪那些官員老板時是不是也穿成這樣,是不是也會被他們動手動腳?只是想想,原本麻木不仁的心又開始痛起來,痛得他只有不停喝酒來麻痹自己。

白筱看起來多么像一只溫順的小貓,但她也有爪子,懂得怎么傷他,就像他也清楚怎樣能傷她至深。

她不說她愛郁紹庭,那樣輕描淡寫的態度,卻猶如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五臟六腑上。

有時候,回避的態度比直截了當更來得殘忍。

厲荊揮退了其他人,偌大的包廂又只剩下他們兩個。

喝著喝著,裴祁佑醉眼朦朧地望著某個方向,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嘴角上翹。

厲荊陪著他,閑著沒事也喝了不少酒,沒裴祁佑酒量好,已經有了醉意。

「中學那會兒,好像是你攛掇我把白筱攔在路邊親她的吧?」裴祁佑突然開口。

厲荊喝酒的動作一頓。

裴祁佑輕笑地掃了他一眼:「忘了?」

厲荊喝了一大口酒,怎么可能忘了,但他沒有吭聲,幾乎沒人知道他比裴祁佑更早喜歡白筱。

一個大男孩為什么會開一個漂亮女孩的玩笑,當然是因為好感,往深處說就是喜歡。

年少輕狂時的厲荊不止一次想,如果他沒有膽怯,那天在路邊親白筱的是自己,那白筱會不會喜歡他?

但很多事都沒有如果,有些事也是注定的,就像白筱是裴祁佑的童養媳。

他做過一件對不起裴祁佑的事情。

在裴家敗落時他偷偷找過白筱,借著去看望生病的裴母,趁裴祁佑不在家,他鼓足勇氣在那間簡陋的拆遷房洗手間里抱住白筱,讓她跟自己走,他願意娶她,好話說盡,但白筱只對他說了一句話。

她說:「祈佑已經什么都沒了,如果我再離開他,他真的會瘋的。」

最後的最後,裴祁佑離了她沒有瘋,反而愈加風光得意,馬上就要成為郁家的孫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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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苡薇撥了裴祁佑一晚上的電話都沒人接。

她趿著拖鞋從房間這頭走到那頭,快凌晨兩點了,她卻沒有一丁點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