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我很擔心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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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徐家老宅。

徐蓁寧剛進屋,還沒來得及換鞋,聽到書房傳來徐敬文嚴厲的呵責聲:「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心頭一緊,顧不得換鞋,匆匆地跑上樓去。

剛才她打電話來老宅關心徐老的身體,結果家里的保姆告訴她,姑爺來家里了。

在徐家,這一輩,除了徐淑媛,就只有她一個女的,保姆口中的「姑爺」只可能是那一個人。

當時她正在醫院照顧生病了的母親,掛了電話,拎了包就開車趕過來——

徐蓁寧剛到二樓樓梯口,書房的門就開了,郁紹庭從里面出來,一貫的黑西裝,挺拔頎長的身材,眉目深邃沉靜,鼻梁高蜓,薄唇習慣性地抿著,神色有幾分嚴肅,看到她時,稍稍緩下腳步。

郁紹庭的長相很出眾,但徐蓁寧被他吸引的卻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在她的認知里,只有那類人生閱歷豐富且事業成功的男人才有這份氣度,強勢又成熟,令人能在第一眼時忽略了他的外貌。

「……姐夫。」徐蓁寧輕喚了他一聲,望著他的目光擔憂又繾綣。

郁紹庭沒有回應,掠過她下樓去了。

望著他消失在緩步台處,徐蓁寧心里滿是失落,她剛才注意到,郁紹庭的左臉有個五指印。

應該是徐敬文打的。

徐敬文對這個女婿一向很滿意,徐蓁寧想不透自家大伯動手的理由,而且,剛才她進門時,聽到徐敬文那一聲包含了失望的吼聲,樓下傳來關門聲,郁紹庭走了,她攥緊扶手,站了會兒然後去了書房。

書房門虛掩,徐蓁寧推開進去,看到徐敬文坐在那,閉眼揉著額角的太陽穴,似乎氣得不輕。

地上還散落著一些紙張。

「大伯。」徐蓁寧叫完人後,蹲下准備去撿,卻被徐敬文制止:「隨它在那兒吧。」

徐蓁寧眼角余光落在其中一頁紙上,入目的是「航空」兩個字,還沒細看,徐敬文已經揮手讓她先出去,他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下,徐蓁寧站起身:「那您有事就喊我,我就在樓下。」

輕輕關上書房門,徐蓁寧也察覺到徐敬文像是遭受了什么打擊,整個人仿佛突然老了十歲。

下了樓,才想起了什么,她跑出了屋子,然而,院子里哪里還有那個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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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城。

白筱真沒想到梁惠珍會找到公司來,還是來找她。

乘電梯下樓,梁惠珍正在大堂邊上的建築沙盤模型前看著,那個位置,郁紹庭上回來時也站過。

「來了?」梁惠珍挽著包,今天她穿了一件粉色裙子,稍稍收斂了那股子強勢干練的氣場:「冒昧過來,白小姐,不介意跟我去旁邊的咖啡館坐會吧?」

白筱知道梁惠珍有話跟自己說,點頭,跟著她去了公司旁邊的咖啡館。

點單的時候,白筱只要了一杯熱的白開水,梁惠珍抬頭看她,別有深味的一眼。

知道梁惠珍可能誤會她在故作清高,但白筱今天著實有些累了,也不想再多做解釋,把單子給侍應生。

侍應生離開後,梁惠珍才開口:「我今天來找你,其實也沒別的意思。」

「……」白筱沒吭聲,等待著她說下去。

沒多久,侍應生端著一杯拿鐵和一杯開水過來,白筱接過,說了聲謝謝。

梁惠珍望著對面一身ol職業裝的白筱,烏黑的長發扎成了馬尾,也許是因為年輕,化著淡妝的臉上還不曾有太過世俗的圓滑,她喝了口拿鐵,放下杯子:「你一直都在這家公司上班?」

「……上個月正式開始上班的。」白筱說。

梁惠珍看她落落大方的作態,挑了下柳眉:「其實紹庭打算跟你結婚,說實話,到現在我還有點不相信。」

「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說著,她看向白筱。

白筱心想,你都已經說了一半了,再多說另一半有差嗎?

梁惠珍雙腿交疊,單手手腕搭在膝蓋上,這是她在工作談判時最管用的動作。

「算起來,淑媛已經走了快六年了,但我卻總是覺得她依然還活著,只是沒有在我身邊。」梁惠珍盯著白筱白凈清秀的五官,「有些話,可能不好聽,白小姐,我一直以為紹庭再婚的女人應該是另一個淑媛。」

白筱沒有惱羞成怒,她見過徐淑媛的照片,徐淑媛確實是個大美人,這點上,她也是認同的。

她也沒辦法否認,郁紹庭跟徐淑媛站在一起的時候確實很配。

只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徐淑媛已經成了一撮白灰,留給旁人的只剩下無聲的嘆息。

「當我在首都第一次見到白小姐時,也只當白小姐是紹庭的女朋友。」梁惠珍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小口,抬眼,「我說這些話沒有惡意,不知道白小姐,有沒有興趣去進審計局工作?」

白筱心中詫異,不是很明白梁惠珍說這話的用意。

「我昨晚大概了解了一下白小姐,關於學歷方面你不用擔心,雖然沒有達到相關要求,但只要白小姐有這個意向,我會安排好,是在豐城審計局還是首都……就看白小姐自己的決定。」

「為什么?」白筱還是問了。

「沒有為什么,回去後,買一些公務員備考的書多了解了解……」

白筱打斷了梁惠珍:「謝謝您的好意,我目前沒有換工作的打算。」

「……」梁惠珍打量起對面的白筱,眉心擰了擰,「怎么,不滿意審計局的工作?」

「我沒想過借著誰的名頭得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對現階段所擁有的,我很滿意,如果我真想——」白筱沒把話挑明:「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您今天過來找我,應該不止是為了給我介紹工作吧?」

梁惠珍的臉色有些難看,沒有拂袖而去,但也不再拿那些好處利誘白筱:「想給你安排一份好的工作,不瞞你說,我是存了私心,我想帶我的外孫回首都親自教養他長大,想讓他成為像他母親一樣優秀的人。」

白筱聽到梁惠珍這么說,雙手揪緊了裙子的布料。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景希這孩子跟我不親,或者說,是跟我們徐家那邊都不親,這些年在國外長大,性子早已經放野,小時候接他去首都,不是今天打破這個就是明天欺負了誰,沒少讓我跟他外公鬧心。」

「但人年紀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害怕冷清,」梁惠珍看著沉默的白筱,說:「你是要跟紹庭結婚的,你還這么年輕,以後不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景希再好,也不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

梁惠珍停頓了會兒,幽幽道:「與其以後你跟孩子鬧得不痛快,倒不如現在就讓他跟我走。」

「那恐怕要讓您失望了。」白筱沒有回避她皺眉的注視:「我尊重景希自己的選擇。」

白筱桌下的手捂著自己的小腹,道:「如果他想要留在豐城,留在他爸爸身邊,我不會做任何阻攔。」

梁惠珍今天來找她,無非是想通過她來勸郁紹庭放手,把郁景希的監護權交出來。

「你懂什么,留在這里,這個孩子只會被教壞!」梁惠珍突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

梁惠珍顯然把白筱歸納為那類縱容繼子成長,最後把繼子養殘的惡毒後媽,尤其現在郁景希還那么痞,郁紹庭又不怎么管教他,要是再不加以約束,遲早成為一個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