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心善,那是不是也同情同情我?【補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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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郁景希眼里,白筱什么都會,會做飯,會織圍巾,會拉小提琴,當然也會邊手鏈。

所以他抽出三根細彩繩,放到白筱的手里:「你……你給我編一條手鏈,就那樣那樣的。」

郁景希說不清楚,只是胡亂地比劃,白筱上學時也女孩子間也興這玩意兒,很快就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把三根繩打結到一塊兒,讓郁景希捏著那個結跟中間那跟繩子,自己則擺弄著一左一右兩根細繩。

望著一點點編出來的手鏈花樣,郁景希覺得很神奇很興奮,比那些高年級的女孩編的還要好看!

「那個……能不能再多編幾條?」他想要送給吳遼明他們。

白筱爽快地答應,在去軍區大院的路上,一下子編了四條手鏈,還問郁景希夠不夠?

郁景希趴在她的腿上,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撐著下巴,瞅著她空空的手腕,說:「你自己也編一條。」

想了想,覺得這樣不太好,小家伙撓了撓耳根子,坐直小身子,拿了三根繩子打上結,讓白筱拿著頭尾兩端:「還是我來幫你編吧!」

郁景希學的有模有樣,編了一截後才發現——編出來的花樣歪了。

白筱從旁指點,小家伙嫌她啰嗦,自顧自地嘟著小嘴,念念有詞地繼續自我探索:「先往這邊……再那邊。」

……

白筱抬頭,望向後視鏡,前面的男人正專注地開著車。

她想到中午吃完飯跟他說的話,當時,郁紹庭沒說反對但也沒贊同,所以,她還不知道他是什么態度。

沒有郁紹庭的點頭,白筱也不敢貿貿然跟郁家兩位長輩坦白自己離異的事。

路上,郁紹庭的手機響了,他簡單地回了幾句:「嗯,馬上就到……在季寧璐附近。」

應該是郁老太太打來催促他們的電話。

等他們到了郁家院子門口,郁老太太已經在門口張望,一瞧見車子,笑吟吟地走過來:「來了?」

「媽。」白筱禮貌地喊了老太太。

郁老太太連聲『噯噯』應下,望向白筱還不明顯的肚子,又看到關上駕駛座車門的小兒子和背著書包爬下車的孫子,心里跟開了花似地開心,一邊想著今年看來得去廟里燒幾柱高香,一邊拉過郁景希的手跟白筱說著話往屋里走。

「來吃餐飯還要三請四請。」郁戰明背著手站在門口,瞧見回來的小兒子一家,一張臉板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郁紹庭神色如常,雙手抄著袋,白筱收斂了笑,恭恭敬敬地喚道:「……首長好。」

郁戰明冷哼,轉身先回屋去了。

「這死老頭……無視他就好了。」郁老太太輕拍白筱的手,說:「下個月中旬,跟媽一塊兒去趟廟里還個願。」

……

郁老太太是個很走心的母親,大半輩子都在為兩兒子的終身大事操勞。

幾年前,尤其是在小兒媳婦過世、二兒媳婦跟人私奔後,老太太那段時間,跑寺廟跑得特勤,香火錢捐得……管門的小和尚,一看到郁老太太就眉開眼笑,要不是郁總參謀長極力阻止,老太太差點都當了俗家弟子。

有一件事,郁老太太至今,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前兩年,她跟好姐妹去廟里時,趁著旁人不注意,爬上供奉水果點心的桌子,偷拿了某尊菩薩的一雙鞋。

那時,郁老太太捧著鞋子,跪在蒲扇上:「菩薩,你要讓我兩兒子成家了,我就把鞋子還給你。」

如今心願達成了一半,老太太決定先帶著小兒媳婦去還一只鞋,免得菩薩怪她言而無信。

……

白筱聽到郁老太太說下個月,不由又想到郁紹庭說要帶她跟景希去拉斯維加斯定居的事。

看到老太太欣喜的模樣,白筱真說不出回絕她的話,倒是郁紹庭在旁邊插話:「懷了孕,還是少點奔波。」

「就你關心媳婦。」郁老太太瞪了眼兒子:「我兒媳婦,我比你疼得緊。」

郁紹庭沒接話,只是比她們先一步,推開門進去了。

「這德行……簡直跟他爸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只能他說別人,別人說不來他,一說,就給你臉色看。」

郁景希在旁邊,落井下石地問:「奶奶,我以後會不會也像爸爸這樣子?」

「當然不會,你的脾氣像奶奶,再不濟,也跟你二伯一樣,絕對不像你爸跟你爺爺。」

在白筱還沒到郁家之前,郁景希經常住在大院,因為郁紹庭要出差,漸漸地,孫子來的日子少了,郁老太太這心里也落寞,進屋時,又跟白筱提起:「這肚子馬上就要鼓起來了,要不,還是搬過來住吧,也好有個照應。」

「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讓張阿姨把紹庭以前的房間好好收拾收拾,缺什么家具就添。」

郁景希坐在沙發上,邊剝橘子邊說:「可是我們明天還要去拉斯維加斯。」

「……」

郁老太太愣了愣,眨了下眼:「去拉斯維加斯?怎么沒聽你們提過?明天就去嗎?是不是太趕了點?」

看到婆婆這樣,白筱心里也不好受了,握著老太太的手,說:「只是去玩幾天。」

「這樣啊……」郁老太太松了口氣:「那就好好玩,不過要顧著身子,要是不適應就早點回來。」

……

沒一會兒,郁仲驍也回來了,整個人像是從泥潭里滾過,作訓服已經看不出顏色,沖白筱點了點頭。

郁老太太招呼著二兒子快去洗澡,等郁仲驍高蜓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樓梯口,老太太喜歡白筱這個兒媳婦,所以,忍不住把藏在心里多年來的怨懟都告訴了白筱:「都怪那個挨千刀的,把我兒子拖到這個歲數。」

對郁仲驍,白筱不了解,但也在郁紹庭或郁景希那聽聞過一二,只知道他離異了。

白筱對這位『二哥』也是感激的,他知道自己離過婚,也見過當時自己跟郁紹庭在家里的洗手間摟摟抱抱,但卻沒有當面拆穿他們,所以聽到郁老太太說起郁仲驍的婚史,她也不禁為他唏噓。

「早知道她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當年,是打死也不讓我兒子娶她!」

郁老太太說起前二兒媳婦就來氣,跟老二結婚七八年,還整得自己跟十八歲小姑娘一樣嬌氣得不行,老二辛辛苦苦在西/藏服役,信誓旦旦說隨軍,結果在那邊待了兩天就哭著跑回來,然後偷偷在家里養起了小白臉。

郁老太太緊握白筱的手說:「你媽快回愛爾蘭了,我也沒想攔,這樣,不管對她,還是對你,對大家,都是最好的決定。等你二哥有了媳婦,到時候要是你們都住家里,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兒,要住在外面,就常回來看看。」

說到底,老太太還是希望兒子們能留在身邊,共享天倫之樂。

就像那一回在首都,白筱想起郁戰明跟自己說的話,替她安排學校不過是個托詞,他應該是想留下兒子。

白筱摸著郁景希的小腦袋瓜,將心比心,如果景希以後帶著妻子常年居於國外,自己恐怕也會感到寂寞失落。

……

白筱幫著把菜端到餐廳時,還在想關於離異跟出國這兩件事,心不在焉地,打翻了醬油瓶。

她身上倒沒沾上,只是張阿姨做菜要用的醬油一滴也不剩。

郁老太太連忙拉著白筱去洗手,讓張阿姨快把地拖干凈,免得白筱一不留神滑到。

「我去小超市里買瓶醬油。」張阿姨拖了地,說道,還有兩個菜沒炒,都需要用到調料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