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能這么做?這件事,我必須告訴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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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騙我嗎?白筱,就是我的女兒!」

徐敬衍望著臉上血色盡褪的蘇蔓榕:「你說那孩子死了,那白筱,又算什么?」

蘇蔓榕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去查,還這么快就出了結果。

「我拿景希的頭發去做了鑒定,哪怕幾率再低,我依舊想去試一次。」徐敬衍望著她,嘴角眼底,盡是苦笑:「我等不及七天,臨時讓醫院做了加急親緣鑒定報告,今天早上……報告就出來了。」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么?」蘇蔓榕神情冷淡:「可能是報告出錯了,你也說幾率……」

徐敬衍從她的話里聽出諷刺,他閉上雙眼,良久重新望向她,額際青筋凸起,隱忍著情緒:「為什么要騙我?」

「如果我全都告訴你,你又想怎么樣?」

蘇蔓榕臉上,靜若止水:「難道你還想讓她認祖歸宗嗎?」

「白筱是我的孩子,」徐敬衍說這句話,費盡了幾乎所有的力氣:「我是她的……父親。」

「父親?二十多年前,她不是你的孩子,現在卻又說她是你的孩子,徐敬衍,她不需要我這個母親,還會要你這樣的父親嗎?」蘇蔓榕想到剛才白筱淡漠離開的身影:「你何必要來橫插一腳,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是我的女兒!」徐敬衍眼底纏滿了血絲,牙關緊緊咬著,腮幫突起。

「你現在跑去告訴她,世界知名的華裔小提琴家是她的爸爸,首都徐家老六是她二十多年不曾相見的父親,還有那個找她代孕的女人是她的親堂姐,你覺得,她會歡喜雀躍地接納你?」

徐敬衍瞳孔微緊,盯著她。

「其實,真的沒有必要了,她現在過得很好,我自認不是個好母親,但也想替她求求你,不要去打擾她,不要破壞她目前安穩的生活,如果可以,就當……你這輩子從沒見過她。」

「你剛才說代孕是什么意思?」

徐敬衍心跳不斷加速,他上前攥著她的雙臂:「你說她去代孕,她跟淑媛之間又發生了什么?」

「一定要我說那么明白嗎?」

蘇蔓榕盯著他的眼睛,咬字清晰地說:「你們以為的,破壞徐淑媛婚姻的第三者,只不過是不會生育的徐淑媛找來,瞞著她丈夫偷偷人工受/精用來生下孩子的代理孕母。」

「……」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像一盆冰水,掀開徐敬衍的天靈蓋,當頭澆下去,他瞬間,僵硬了身體。

他曾無意間聽人講過代理孕母的凄慘日子,他無法想象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挺著肚子受人擺布地度過九個月甚至更久,沒有心愛的男人在身邊照顧她們母子,他閉上眼,卻揮不去腦海中的這個畫面。

「你不就是想要一個理由嗎?那這個,夠不夠?」

徐敬衍的眼角似要皸裂開一般猩紅。

蘇蔓榕深吸了口氣:「我們都不是合格的父母,如果你真的有心,那就這么遠遠地看著她。」

「我做不到。」徐敬衍心痛如絞,視線逐漸模糊不清。

「那你想怎么辦?把她是你的女兒的事昭然天下,告訴所有人,她為了錢把子宮借給你的侄女,結果還被你的侄女欺騙偷走了卵子?」

「……代孕的事,我不會說出去。」徐敬衍動了動嘴唇,卻被蘇蔓榕冷聲打斷。

「倘若你知道她過去二十多年是怎么撐過來的,你就會跟我現在一樣……」

蘇蔓榕想到自己母親說的關於白筱給裴家做童養媳的部分,胸口依舊泛悶:「認她,不過是你的私心,你真那么做了,算是徹底擾亂了她現在的生活,恐怕連像剛才那樣跟她說話的機會都會失去,徐敬衍,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當年是我們太年輕,為人處事都不夠透徹冷靜,其實,我也沒有資格責怪你,真的。」

徐敬衍松開了她的手臂,頓時淚如泉涌,這樣的心平氣和比任何嚴厲的控訴都來得讓他悔恨自責。

……

當年太年輕,所以現在,他必須要為自己曾經的錯誤付出如此慘烈的代價。

他想起跟她的第一次爭吵,是他無意間在他們的*下,發現了她收藏起來的一個盒子,那里面,裝的全是郁政東的素描,還有一本日記,他一頁頁翻看著她言辭間對郁政東的愛意,心頭像被千萬只螞蟻啃噬。

那時候,他又剛好得知了親子鑒定報告的結果……

她喂完孩子喝奶,進屋發現他看到了日記,沖過來奪走,並厲聲指責他侵犯她的隱私。

當時,他說了什么,徐敬衍記憶猶新,他問她:「既然你忘不了他,為什么那個時候還要回來?」

她的手緊緊攥著日記本,轉頭看著窗外的雪景,神色凄涼:「是呀,我是後悔了,當初,為什么不跟著他走。」

他想,那時候,她一定又在思念郁政東。

他從架子上取了小提琴盒和外套,頂著大雪從四合院里出來,聽到她追過來:「你又想去哪兒?」

「既然這樣,寧萱,我放你走。」他沒有回頭,說完,重重地合上了院門。

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總是不願意服軟,有些話,出口便是後悔,他站在院子外,久久沒有離開,卻又不願意回去見她,那天晚上,他有一個演奏要參加,因為在台上時走神,不小心被沒固定好掉落下來的照明燈砸中至昏迷。

等他再醒來,拿著那封訣別信,不顧家人的阻撓執意趕去四合院,等待他的是人去屋空。

有一個鄰居大嫂告訴他:「有個男人,把她們母女接走了,說是她的丈夫跟孩子的父親……」

……

可如今,再遇到白寧萱,徐敬衍發現,當年的事情,根本不是他所看到聽到的那樣子。

他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出錯了,不管是親子鑒定、訣別信、還有那個鄰居大嫂。

蘇蔓榕上說,當年是徐家的人把她硬生生從首都逼走,她言行之間,流露出對他的恨意,還有時隔二十多年,那份鑒定書上他跟景希的血緣關系,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剪不斷的繩線越理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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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我聽我婆婆說,你女兒傷得很重,還是盡快回首都去照料她們母女。」

蘇蔓榕這句話,在徐敬衍聽來極具諷刺,又讓他痛不欲生,他怔怔地站在大院門口,看著她轉身回到自己的車上,轎車從他身邊開過,她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口袋里的手機不停地震動,可是,他什么也聽不到。

他的雙手捂住眼睛,想著白寧萱,想著白筱,淚水,從指縫間溢出。

……

蘇蔓榕不允許自己回頭,車子一路開回郁家院子,卻在門口時,一不留神,撞到了旁邊的石頭。

車燈被撞掉一塊,她急急踩下剎車,額頭撞到方向盤,腫起了一個紅包。

她的雙手十指摳著方向盤,看到徐敬衍那副樣子,她的心里不但沒覺得痛快,反而,也跟著一陣抽痛。

蘇蔓榕停好車,剛進院子就看見張阿姨,她沖張阿姨微笑點頭,盡管,笑得有些勉強。

「對了,大少奶奶,剛才,三少奶奶走之前,擱下一個文件袋,說讓我轉交給你。」

張阿姨擦了手,回屋子拿了那個文件袋,蘇蔓榕一眼就認出,是自己昨晚從律師事務所拿出來的。

她送到沁園的時候,里面裝的是什么,這會兒,里面照樣裝的是什么,一樣也沒差。

蘇蔓榕想打電話給白筱,卻發現手機還落在車上,然後,她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急匆匆地跑到車邊,打開副駕駛車上,手機靜靜地躺在座位上,她解了鎖點開通訊記錄,果然,那里有一通電話記錄,顯示的是被接通的標識。

在大院門口看到說話的白筱跟徐敬衍時,她正拿了手機打電話給郁苡薇。

後來急著下車,忘了有沒有把手機帶身上,如果帶在身上,她不敢確定小女兒是否聽到了她跟徐敬衍的對話。

蘇蔓榕心不在焉地上樓,跟從書房出來的郁戰明對上,她喊了一聲:「爸。」

郁戰明嗯了一聲,和她擦肩而過時,他又停下,扭頭問她:「你們搞藝術的,對卧室的打扮是不是比較內行?」

「爸想重新布置房間?」

「就是覺得老三那個卧室缺了點什么,你要是有空,重新幫他弄一弄。」郁戰明兩手背在身後,說這話時神色有點不自然,左右看了看,指著獨立洗手間的門口:「就像這樣,記得鋪防滑地毯,免得不小心摔倒什么的。」

說完,郁戰明干咳一聲,擺著臉下樓去了。

蘇蔓榕回到自己房間,在*邊坐了會兒,還是不放心,拿了車鑰匙跑下樓,出門又去了郁苡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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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趕到學校時,最後一節課已經下了,郁景希正拿了根冰棍,坐在門衛室里跟一個老保安侃大山。

她走到窗邊,敲了敲玻璃,小家伙轉頭看到她,立刻背著大書包跑過來:「怎么這么晚?」